说完,又猛地将他推到在地。
殿内的侍卫见他这番举动,刷的一下就拔出刀架在萧然的脖子上,却被天辰帝呵斥着退出了殿外。
听到这里,槿宣已是惊诧不已,原来萧然竟然是当今圣上董娇娆与的儿子,身上流有皇族血脉。在云阳镇的时候,听到老婆婆讲起娇娆的往事,她还在不停的感叹,却不想,娇娆歌里的女主角,竟是他夫君的母亲,她的婆母。
萧然竟然有那般不堪的童年,怪不得性子冷淡,原来是因为环境所致,一时之间,心里是五味陈杂。
天辰帝望着萧然,眼里竟然有了泪花:“然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母亲,如今我们父子相认,想必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萧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讥讽,“萧然惶恐,陛下乃九五之尊,萧然不过是因为妻子缘故才得以见陛下真容,与皇家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然儿,父皇知道你母亲的死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是父皇的孩子,身上流着北堂家的血液,骨肉亲情是磨灭不了的。父皇所做的错事,父皇会尽力补偿的。”天辰帝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字字都充满了悔意。
不料,萧然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不已。“补偿,这两个字也说的出口。当年你抛下我母亲的时候,想过她以后的生活吗。当你在皇宫里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有记起她还在傻盼痴等吗。人不在了,你却口口声声说着补偿,这些你留着百年以后和母亲去说吧,我不稀罕你的补偿,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身上从未流过你的血。”
天辰帝没有料到萧然会这样说,更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如此地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呆呆地望着这个才见面的儿子,透过他清冷的面容,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离别时折柳相赠,强颜欢笑着道出一句:允郎,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打湿了脸庞,身为一国之君的天辰帝,不禁哽咽起来。
萧然似乎没有听见,倔强的沉默着。槿宣和慕容远也只能在一旁安静的站着。过了许久,萧然又恢复了先前进殿时的神色,遵循着君臣之礼道:“陛下恕罪,臣等先退下了。”
天辰帝见他故意疏远自己,面上一阵失落,嗫嚅道:“然儿,你。。。”
不待天辰帝说完,萧然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陛下,臣该告退了。”
天辰帝看了他许久,才闭着眼挥了挥手,“都回去吧。”语气里满是失落与无奈。槿宣抬眼望去,只觉得先前那个威严肃穆的王者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因为愧疚儿自责的父亲。走出仁政殿后,她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对比进宫时的气定神闲,出宫时萧然却多了一丝哀伤,槿宣看着这样的萧然,心里很是心疼难过。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默默的注视着他。
萧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出了宫门,才轻声道:“我没事,回去以后就将经过全部告诉你。”
槿宣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他的心情。
自天辰帝下旨赐住将军府以后,槿宣和慕容远找人来将将军府好好的翻修了一番,接着便住进了他们原来的家。三人从宫里回到将军府后,慕容远就让槿宣与萧然先去休息。
槿宣知道,四哥这是让自己好好的安慰萧然,于是拉着萧然回去自己的院子去了。
“母亲和他是在云阳镇上的三月对歌会上认识的,母亲曾是云阳镇上最美丽的女子,三月三那天,云阳镇上来了一位贵公子,因为好奇,便也参加了当年的对歌会,母亲与他一见钟情,于是就结为连理,后来便有了我。三个月后,他被家人召回,临走之前承诺母亲,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只是他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直到母亲去世,也没有等到他来接她。”一回到两人的屋子,萧然就将往事讲述了出来。
槿宣依然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听他讲述婆母的故事。萧然讲的和云阳镇的老婆婆讲的差不多,讲这故事的时候,萧然都用他来代替贵公子,槿宣知道,他因天辰帝抛弃了婆母,所以不愿提起他。
见槿宣听得认真,萧然吸了吸气,又接着讲道:“从小,我就不知道有父亲疼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有父亲疼,母亲爱,而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唯一在身边的母亲却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得。幸好,在我五岁那年遇到了师父,才有了现在的萧然。”
槿宣心里也很难过,她握住萧然的手道:“萧然,以后我会在你的身边,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