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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马棚相遇

亚默虽是躬身抱拳行礼,但那身姿全然没有屈服之意,一身傲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独有傲气,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屈身在军营里做个小兵?陶姑也是阅人无数,即便没有找到挽衣,也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男人。

“小人从未如此接近陶姑,一时间太过拘谨,怕陶姑怪罪没照顾好马匹。才想跑去牵马,不想被陶姑叫住了。”亚默镇定自若地从容而答。

挽衣在陶姑身后不远处将一切看在眼里。亚默这番话令她十分担心,还有他那清傲的姿态,谁会相信他是个小兵儿?连她挽衣不都不会信,何况是狡猾的陶姑。她轻轻咬住下唇,替亚默捏着一把汗,只见陶姑一步步向亚默走去。

陶姑确是不信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普通的小兵,他身上的气质实在非常人所有,可他又是什么人呢?陶姑一边思索,一边向亚默走着:“你是谁队伍里的?”她清声问道。

“我的,怎么了?”孙校不知何时出现,陶姑闻声望去,又是孙校?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地再看向亚默。孙校转向亚默喝道:“让你牵个马也这么慢,简直是废物!”

亚默连忙行礼后转身去牵马,陶姑不禁笑道:“想不到孙副尉这里有这样气质不凡的马官儿。”

“气质不凡?你是说他吗?”孙校指了指亚默,佯装不屑地笑道:“当兵的不像当兵的,还气质不凡,看到这些没用的家伙就让人生气,牵马也慢吞吞的。”孙校接过亚默递来的马缰,气哼哼地看着亚默,眼珠子一瞪,欲要动手打亚默的样子。

亚默也看挽衣表演了几天了,总算是知道怎么做个小兵,便就势抬手,配合孙校要打人的动作,那点清傲的样子这时却看不出来了。陶姑这才放过亚默,忽觉身后还有个人,正欲转身过去,孙校又是一声大喝:“陶姑不去带队伍嘛?你的人已经都集齐了。”

亚默和孙校此时的心都拴在挽衣身上,万万不能让陶姑再去找挽衣的麻烦。

“有刘军师在。”陶姑虽是被他们叫住,但仍没有走的意思。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越是想躲藏,越是躲不开,韩良臣的声音更惊得在场四个人浑身一震,惊愕不已。

孙校怎么也没想到韩良臣会来马棚亲自牵马,而他最担心的就是离他不远的亚默,万万不能让韩良臣看到他的。亚默听到韩良臣的声音,便垂下头去。

那天救挽衣出相国府的夜里,月光之下,除了一个魁梧的身影,并未看清他的长相,但这声音他是极熟悉的。

陶姑不想让韩良臣得知她觉得挽衣在营中之事,若是他知晓此事,恐怕会将整个军营翻过来,连忙假作笑脸道:“哦,我只是来看看将军军营里的马是怎样饲养的,匹匹精壮。”

孙校闻言,瞥了陶姑一眼,这女人说起谎来真是天下无敌。

“哦,陶姑真是好领袖。”韩良臣应和着,然而,他总是觉得此刻有什么令他心思浮动,他举目向四周看去,并未发现异样,而流目巡视间,又像是看到了些什么。

亚默巧妙地躲在孙校的马前,头垂得很低,被马掩住了,韩良臣只是匆匆一瞥,又向挽衣走了过去。

“天!”挽衣猛咽口水,不会这么可悲吧?苍天啊,大地啊,快救救我吧,不要让他再过来了。挽衣一脸古怪的表情,与她那张贴在右脸上的动物皮契合得看不出一点不同。

但见韩良臣离挽衣越来越近时,孙校又叫了一声:“泼五,时辰不早了,上路吧,何况马上进京了,我们还要找挽衣。”

这个时候,拿江山也换不到一个心爱的女人,孙校和亚默顿足片刻,互睇一眼,心下俱都暗忖:静观其变。

听闻挽衣的名字,韩良臣心头莫名一颤,那感觉浑身细胞像被激活了一般,他牵过自己的马。微僵之后,韩良臣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飞身上马。挽衣便是韩良臣的一切,韩良臣这样念着, “不知她在何方?”心中万分伤感。

挽衣远远地看着韩良臣,这会儿功夫,他们之间的话儿,全都印在她眼里,她微颤着手不敢伸出来,生怕她颤抖的手会出卖了她。

又是孙校拉起走了韩良臣的视线,见韩良臣看他,憨然一笑道:“嗯,回城。”韩良臣笑着说完,回身对站在后面的挽衣说一句:“把我的马牵来。”

挽衣先是一怔,那颗心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垂首应了声:“是!”便往马棚里跑。韩良臣不自禁地眉头一皱,心下不知为何。

挽衣边跑向韩良臣的马,边心劝自己镇静,刚刚那声“是”喊出来,她不知有没有掩盖住自己的原声,她已经尽力让那声音像个男人了。待来到韩良臣的马前,她深吸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目光坚定而从容地看向前方,心下暗忖:不能乱,不能乱,乱了,还要如何去做与他相处,回到军营还不知要多少次相遇,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亚默和孙校恐怕是除了挽衣之外最紧张的两个人了,一双眼睛直盯着挽衣。见挽衣牵着韩良臣的马走出马棚,微垂着头,那马儿听话极了,乖乖地跟着她走。

韩良臣不禁惊讶地看看自己的汗血宝马,再看看旁边的马倌儿,这马的性子烈得很,以往牵它的马倌都要费尽力气,才能让它跟着走,这会儿在这个小马倌儿面前竟然如此乖顺。

人或许因为相貌衣着变了,而不识人。动物则不同,动物熟悉那个人的感觉和气息,往往有时候动物是否比人更真实呢?马儿熟悉挽衣的气息,哪怕她换了身衣服贴着面皮,哪怕她不在香气袭人,但她特有的气息,马儿识得。所以,那马儿乖乖地任由挽衣牵着走。

“将军,您的马。”挽衣掩去真声,像个男人似地说着,垂头伸出双手递上手中的马缰。

韩良臣仍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马倌儿,虽看不到他的脸,可他身上不知是什么吸引着他,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却是吓得旁边的亚默和孙校倒抽一口凉气,摒息凝神不敢出声。

“狮圣,今儿竟然如此乖顺?”韩良臣接过马缰,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马鬃,看着那马倌儿。

挽衣仍是垂着头,闻言,再鞠一躬,答道:“是,将军!”

“怎么没见过你?”韩良臣但觉这马倌儿眼生,不禁问道。这一问,问醒了孙校,孙校连忙接话儿道:“这两个小子犯了军规,我是罚他们到这里来的。”

韩良臣闻言浅笑,“原来如此,不过,能让狮圣这般听话的马倌儿也不多,先留他在这吧。”

“啊?哦!”孙校挠了挠头,瞥一眼挽衣,这可不是好主意,这样一来,韩良臣会对她多加关注的。 不过,谁让今儿这么不巧,便便让韩良臣看到了挽衣牵马,这匹烈马也只有韩良臣和挽衣才能让它如此乖顺。

韩良臣飞身上马,心里又是一番心思,对这马倌儿再看了一眼,便骑马走了。能让狮圣如此乖顺的人只有挽衣,他想着,不禁又黯然失落了起来。难道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挽衣不在,偏偏又出现一个能收服狮圣的马倌儿给他?蓦然间,他觉得挽衣好似未曾离开一般。心念至此,他又加快了速度,他的挽衣还在京城等他,他要尽快回去找她。

见韩良臣走了,陶姑也走到自己的马边飞身跃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韩良臣,那目光中已不单单是以往的嫉妒与阴谋,不知何时带了丝别样的情份。来马棚的原由早就被韩良臣的出现打消,她飞奔着追着韩良臣。

待他们二人走了,孙校才算松了口气,喟然长叹一声:“吓死爷爷了!”听得亚默和挽衣牵唇一笑。

不过,挽衣轻颦的柔眉眼底尽是心事,孙校和亚默互视一眼,走到她身边说道:“泼五把你留在马棚,狮圣又那么听你的话,恐怕日后还会多有接触。”

挽衣默然垂头,良久才开口道:“谁又能想到最后是一匹马出卖了自已呢?”话虽如此,但挽衣心中仍是感激马儿,这种认得让她有莫名的温暖之感。

“是啊,动物的灵性比人更敏锐。”亚默和声而道。

“还有你小子,就不能像个当兵的?”孙校听到亚默说话又嗔怪起来,亚默展开双臂,一脸委屈,“我已扮成这副模样,还要如何?”

挽衣和孙校看着亚默的军服,再看看他脸上的灰渍,不禁笑了,是啊,一个人的气质又如何改变呢?

众将军与大人的贴身待卫都来牵马,挽衣与亚默忙碌了起来。

韩家军再次凯旋而归,王渊在朝中向皇上进言犒赏韩良臣,并连升数级。韩良臣在朝中地位节节攀升,只不过,这并没有让韩良臣高兴,他心里仍在挂念着那个人,他已经派了探子打听,全无消息,让他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挽衣,你到底在哪儿?”韩良臣站在院子里,举目凝望天上那轮清冷的圆月默默而道,只觉月光模糊不清,眼底一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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