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尖锐的问题，凌然的泪水汹涌而出，死死地握住双拳。嘴唇被咬出血了都不自知，就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莫怀远并没有马上回答莫言，而是伸手抚干了凌然唇边的血丝，以手包住凌然的双手。这才轻声道：“傻丫头，你这么伤害自己，却不知道我的心里会有多么的痛。向你表明心迹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可怜，更不是因为感激，是因为我爱你啊。”
听到他这番话，凌然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可是……”
莫怀远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说：“真傻，你以为我每年回去的那几天是我爹娘规定的？那是你的生辰啊，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呢？每次回去我都夜不能寐，我就想趁你睡着的时候好好看看你。也只有在你熟睡的时候我才不需要掩饰自己。你回楚家的这几年我一直找各种借口来，就是为了能时常见到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生厌。”凌然依然是哭，却不再悲伤。
“你怎么可能让我生厌呢？我是怕我会惊到你，让你离我远去。如果那样，我宁愿就这样默默地守着你。”
听到这里凌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扑倒在莫怀远怀里。莫怀远轻声地哄着、安慰着。
莫言拉着楚凌云的手出了房间，一路上楚凌云没有说话。到了观云台才把莫言搂到怀里，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莫言还在那感叹古人的情感迂回呢，没料到他这么神来一句。
“谢谢你让怀远和凌然清楚彼此的心意，也谢谢你能够坦率地表明你的心迹。”说不定如果不是莫言主动到现在他们也在胡乱猜测呢。
“所以说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嘛。憋在心里多难受啊。”莫言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温暖，“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不管好的坏的。”她认为彼此间的忠诚是第一位的。
“我答应你。”楚凌云郑重地回答。
这个年过得真是惊心动魄，峰回路转，喜事连连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这不，刚过完元宵节就又开始准备三小姐的婚事了。这倒好，灯笼彩带什么的都不用重新置办了。
家仆们由莫言同一指挥，莫言拿了厚厚一叠婚礼策划书向楚凌云献宝似的一笑，“来，让你开开眼界，看一下什么才叫做婚礼。保证轰动全城。”
楚凌云一笑，他最爱看的就是她自信的笑容了。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脸上的光彩连太阳都要逊色几分。
看着他傻笑，莫言不干了。“哎呀，你看看呐。这可是我熬了三天三夜辛辛苦苦策划的呢。”
闻言，楚大少立刻黑着脸，“说了不让你熬夜的，你偏不听，还搬到凌然那去。难道小喜也不拦着你吗？”
小喜一听立马跪下，“大少爷，我……”她哪里能拦得了莫言呢。
“你到底看不看？”莫言双手一叉，大有一副再不看本姑娘跟你没完的架势。
楚凌云狠狠瞪了莫言一眼，不过收效甚微啊。这才把眼光放在了厚厚一沓纸上，看着看着不禁眼前一亮，“这都是你设计的？”她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莫言很神气地一抬头，“这么样，很不错吧？”
楚凌云专注地看着她问：“那我们的婚礼会比这个还好吗？”
“呃……”莫言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随即甜蜜一笑，“那必须的。”
她的甜美笑容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沦陷了。
临近婚期，楚府上下忙做一团，不过在莫言的指挥下也总算忙中有序了。这日凌霄从外边派请帖回来坐在会客厅猛灌茶，还不停地深呼吸。
这让正在布置的莫言很是好奇，原来这温玉公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从容温文的嘛。顿时童心大起，悄悄地从他背后大叫一声：“楚凌霄。”
没料到他一蹦三尺高，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身，那莫言别贴有多狼狈。当他看清楚人之后很明显地送了一口气。
“大嫂啊，有事？”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从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莫言一脸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能有什么事？”语气虽然镇定，可莫言还是抓住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心虚。
“有。”莫言双眼微眯，肯定地点点头。
“大少奶奶，大少爷偏厅有请。”正当她打算审问时，一个仆人过来传话。
看着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就怕大嫂会穷追不舍。不过他的正暗自庆幸时，莫言又折回来了，笑得他心里发毛，“我会有办法让你从实招来的。”
他怕她，他发誓真的很怕，比怕大哥还怕。
“凌云，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一进偏厅就被楚凌云拉到饭桌边上坐下。
“我看你中午好像胃口不太好，吃得有点少。我叫厨房按照你的口味做了些清淡的，快吃点。可别饿坏了。”楚凌云边为她布菜，边柔声叮嘱。
“你还真别说，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呢。嗯，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也许是中午吃的少，也许是下午忙饿了，总之他给她布的菜都吃光光，还吃了几样点心。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到楚凌云的怀里，却忍不住打哈欠。“怎么办，吃太饱了，想睡觉。”
“那就睡吧。”楚凌云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可是还有好多地方没布置好呢。”说话间她已经睁不开眼了。
“没关系，你不是画了图纸吗，交给凌霄布置就好了。”他话还没说完莫言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真是辛苦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