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给我寻个名医?”
“奴婢不知。”
真是奇怪,有病不找大夫反倒寻药材。忽然间想起什么事,正色道,“绿依,我发病那晚你去哪儿了?”
这话问得突如其来,绿依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她料不到上官明歌这一次居然有上一回发病的记忆,她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官明歌看着她这样觉得更有意思了,什么样的病能让一个镇国侯府大小姐病了这么多年,一个疼爱女儿的亲爹也只是寻找药材,不是应该寻找名医吗?为何每回生病都是请孙太医?既然爹爹疼爱怎么连个近身保护的人也没有,身边这位近身丫鬟绿依更是奇怪,发病时不见在一旁伺候,现在没事倒又近身伺候了。
绿依抬起头看着上官明歌,眼前的小姐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墨玉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晶莹闪耀,笔挺的鼻子下小嘴擒着一抹玩味儿的笑意,膝盖忽然一软噗通跪了下来,刚想解释,耳畔传来小姐带笑的声音,“我爹何时归来?”
“侯爷约再有七日便回。”绿依真的看不懂现在的小姐了。
上官明歌浅笑一声,“行吧,我们去青荇苑。”
绿依还不懂她去青荇苑要做什么时,便看见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抖了抖因长时间静坐而褶皱的裙摆,施施然往青荇苑走去,绿依只得随行。
一路上秋风徐徐,荷塘里的荷花褪去,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上官明歌嘴角噙着笑意施施然往青荇苑去,她知道关于她的病和这奇怪的爹上官青儿母女一定知晓些什么。
路过回廊时上官明歌忽然停下脚步,眼前一道影子滑过,再定睛一看连个人影都无,她忽然回头对绿依正色道,“绿依,跟随在我身边必不能有二心,若我发现必不轻饶。”
吓得绿依又一个噗通跪下立即表明衷心,“绿依对小姐绝无二心,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古人最重誓言,上官明歌满意地勾起唇角,弯腰扶绿依起身,对着她耳畔轻声道,“今夜不去青荇苑了,我们要出府。”
主仆二人又回到明月阁,上官明歌让绿依寻来两套男子的便衣,再找来一些巴豆粉。
主仆二人换上便衣,上官明歌将巴豆粉揣在怀里。
上官明歌带着绿依悄悄溜进青荇苑厨房,稍顷又溜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捆绳子,俩人不多时便到了围墙边的一棵歪脖子大树底下。
她看着高墙大树,思索一番对绿依道,“绿依,你找颗长形石头来。”
绿依猜不透小姐找长形石头作何,但还是听话去找,稍顷便找来一颗长形石头。
上官明歌一把拿过将绳子绑在石头上,抬眼看着眼前的大树,将手里绑着石头的绳索抛到歪脖子的大树上,绑着石头的部分绕着树脖子两圈便稳稳缠在树上,她试着用力扯了扯,绳子很稳。回过脸对绿依道,“绿依,一会儿你顺着歪脖子树干爬上去,再然后顺着上面的绳索滑下来,注意落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落在墙外面,明白了吗?”
“小姐,您要翻墙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绿依这才明白刚才上官明歌折腾这许久是为了翻出这高墙。
“你有好办法?”她才不信,一丈高的墙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翻过去。
但是,很快她就信了。
她感到腰间忽然一紧,眼前事物突变模糊,双脚离地,一瞬间又落地,定睛一看眼前事物已不同,惊喜之余抓着绿依的手不停摇晃,“绿依,你居然会轻功。”
绿依被上官明歌摇晃得有些头晕,但看着眼前的小姐如此真实有活力,她不由得也笑了,这样的小姐真好。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既然你会轻功,而且轻功还这么好,那不如你带着我飞檐走壁吧?”
“小姐,这不好吧?”绿依有些为难,堂堂镇国侯大小姐飞檐走壁,日后被侯爷知道可怎么办?
“你既然会武功,武功还如此好。我不信在侯府回廊时你没看见一抹影子划过。”她知道在古代女子飞檐走壁确实不像话,但是她必须去看看,又继续道,“虽然影子划过的速度极快,但凭借我的目力仍旧能看出她是从青荇苑出来。我不追究发病那夜你去了何地做了何事,但你应该清楚当夜我差点命丧黄泉。”
绿依惊愕地看着小姐,小脸唰白,她万万没想到因自己离开一阵的时间差点让小姐命丧黄泉。
绿依立即跪下道,“绿依护主不利请小姐责罚。”
上官明歌看着阵势翻了一个白眼,这时代的人也太喜欢下跪了吧,一天就跪了三次,她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赶紧带我去。那影子好像往北边去了。”
绿依带着上官明歌飞檐走壁,上官明歌只感觉耳畔的风呼呼而过,眼睛也被吹得发涩,仍旧睁开双眼四处搜寻,却哪里还能找到那影子前往何处,只得让绿依停下,上官明歌落地那一瞬,心才忽然踏实,果真双脚着地才踏实。
主仆二人在街上走着,这一处街道四下无人,安静得有些诡异,眼前忽然有一道亮光闪过。
绿依急忙一声,“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