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彤萱不以为意的又啃了一口水果,“啊,什么传说啊?”
安秋娜那边传来了一阵音乐声,只听见她慌忙说:“你等等啊,秀秀也打电话来了,我直接开一个三方通话吧,把她拉过来。”
“哦,好。”完全不明所以的谢彤萱点点头。
不一会儿,何秀秀的尖叫声在手机喇叭里响起:“天啦!不是真的吧彤萱!”
“啊?什么真的?”谢彤萱被她的声音吓得把手机直接开了外放放在身边了,何秀秀的声音激动起来真是高分贝。
“就是妙妙现在还在戏剧社的事。”何秀秀很紧张的问:“是真的吗?我是说……这个时间点了还在?”
这件事情干什么要反复确认啊……
谢彤萱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好好的回答了:“对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秋娜的反应都这么大呀?”
手机喇叭里一时有些沉默,然后何秀秀迟疑的声音响起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呃……我应该知道什么?”谢彤萱真是被他们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的。
“秀秀,她和妙妙都是这学期才插班进来的……”安秋娜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哦,对哦。”何秀秀恍然大悟。
谢彤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麻烦两位有话就直说行不行啊?她待会儿还想看电视剧呢!
“秋娜,你们说的那个传说到底是什么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不耐烦。
“好吧,是这样的……”安秋娜的声音有些发抖,“在兰登学院的戏剧院刚修建的时候……”
那是很早之前了,兰登学院出了大钱,要求是世界级别的戏剧院水准,但是设计师要求的时间很紧,于是建筑工队拼命的赶工,日夜兼程的做,希望能早日把这个大工程做完。其实一开始和所有的建筑施工一样,都还挺正常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程为了赶紧做完,日夜操劳的疲惫感让整个工程队都有些暴躁了。
工人之间,有时会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情况,对此工头实在很头疼。
直到有一次,戏剧院的设计师也来了施工场地,是个年轻的高材生,心高气傲,但是没什么实干经验。看见戏剧院居然修了一半还不到,觉得进度慢了。等他四周检查了一通,又觉得好多地方做的不好,达不到他要的水准。于是脾气上来,就把那些工人一阵骂。
工人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补救那些他认为不过关的地方,原本就日夜操劳了,这下不但要有日常的修筑进度,还要对原本在日常标准已经符合的地方进行“修缮”,这让工人们的怨气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天,工人们趁着设计师再次来到了工地检查的时候,借口请他吃饭,然后把他带到酒席上一通灌酒,设计师不胜酒力,哪里是这些平时晚饭都要喝几瓶的工人对手,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啊……”谢彤萱害怕的捂住了嘴巴:“那群工人要对他做什么啊?不会是……”
正在擦着最后几间屋子的陈妙妙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就走到了走廊上查看,然而诺大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别说人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陈妙妙没多想,又转身回去,很快的打扫完了这间屋子,又拎着水桶去了最后一间屋子。
“终于到了最后一间了!”陈妙妙捏了捏自己酸疼不已的胳膊,给自己鼓劲:“做完这一间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干劲十足把抹布在水里浸了浸,然后拧干,开始干劲十足的打扫这最后的一间屋子。
“对……”安秋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卧房里听起来有些可怖,害得谢彤萱都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有些起来了。
之前去鬼屋的时候并不怎么害怕,是因为知道哪些都是工作员扮的,并且她自己对这些明显是人为来吓人的东西不感冒。可这次的事情,可是在兰登学院待了好几年的安秋娜说出来的,并且何秀秀对她说的内容予以了绝对的肯定。
谢彤萱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赶紧起来吧好几个大灯都打开了:“那……然后呢?”
“那些工人对设计师的怨恨很重。”安秋娜继续讲述着:“他们把喝醉的设计师带到了他们施工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兰登学院的戏剧院……”
那些工人把设计师放到椅子上,然后指着他之前否定过的地方一个一个的问他:“这些地方哪里做的有问题了?你说啊!”
“对啊!”其中也有些工人喝的有些醉了,情绪很激动:“你知道我们一天工作几个小时吗?你知道我们为了给你们赶进度一天只能睡多久吗!”
“你这样不痛不痒的随便指责我们。”一个工人愤怒得眼睛都红了:“你知道会扣我们多少钱吗?我家还等着钱治病呢!”
一群工人把他围在中间各种谩骂,指责,然而设计师却因为醉酒而完全无法回应,当然更做不到安抚他们的情绪了。
随着工人们群情激奋起来,一些工人已经渐渐不满足于谩骂了,有的人甚至撸起了袖子朝着一滩烂泥一样摊在椅子上的设计师走了过来……
“好了,终于可以收工了。”看着已经整洁如新的最后一间屋子,陈妙妙直起身来,满意的抹了一下汗,然后收拾起扫把抹布水桶,一一的把它们洗干净,然后放回干燥通风的地方,再往戏剧院的大门走去。
“诶?”来到门口的她拉了拉大门,吃惊的发现,居然已经从外面上锁了。
陈妙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想起,每天晚上都会有巡逻的警卫在固定时间过来锁门,因为戏剧院里面有很多国际一流的设施,都价值不菲,而学校倒不是觉得损失的财产什么的,而是这些东西都是专门运来的,如果被遗失了,再次运一整套来,又需要按照实际情况进行调试,十分麻烦,所以才会锁起来的。
“唉……去后门看看好了。”陈妙妙郁闷的又看了一眼戏剧院的前门,只好往后台走去。
“汪汪~”绒球把一根宠物狗骨头咬到了夏承轩面前,期待的朝他摇了摇尾巴。
夏承轩看了看它,不太想搭理它。
“汪呜?”绒球好奇的看着它,也许是在想难道他今天又不高兴?
闭眼摇了摇头,夏承轩还是蹲下来了,捡起了那根给它磨牙用的高级狗骨头,然后随手一丢——
绒球兴高采烈的吐着舌头奔了过去,因为还小,所以腿也不够长,跑起来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团线团子滚了过一样。
看着它的身影,夏承轩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正在兴高采烈扑到了骨头的绒球拍了一张,正打算发彩信,想了想,又退出了短信界面,直接翻到了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夏承轩?”陈妙妙一边往戏剧院的后门走着,一边接了电话。
“……你还记得你应该叫我什么吗?”说起来,真是的很久没有听见陈喵喵委屈扒拉的“主人大人”了,再加上之前吃饭那次的事,让夏家少爷一时想要欺负一下她:“陈喵喵?”
陈妙妙停下了脚步,心里暗暗的腹诽了一句幼稚,然后还是顺了他的意,乖乖的喊了一声:“主人大人?”
“嗯……”夏承轩蹲下,从绒球手里接过骨头,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在它期盼的注视里,再度把骨头扔了出去,“你在干什么呢?”
“我啊。”陈妙妙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准备回家啊。”
“回家?”看了一眼墙上的复古大钟,夏承轩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
“对啊。”陈妙妙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的,这样不就需要撒个谎,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这个点还在戏剧院了吗?
“你在哪里?”听筒里传来的夏承轩的声音明显开始不太高兴了,“你不是一般总是早早回家复习功课的吗?”
“呃……”陈妙妙左思右想,还是找不出来合理的理由,只好用缓和一点的用词:“我在学校的戏剧院的……那个,你不要误会啊,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很需要锻炼下,所以想趁这次机会活动一下啦。”
不知道她在那边乱七八糟的解释什么,夏承轩又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忽然心头一凛,想起了学校流传了很久的一个传说。
“陈喵喵,你给我不准往后门走!”夏承轩随便套上一件外衣,飞快跑出了门:“给我在大门那里等着!”
陈妙妙看了一眼被挂掉的手机有些莫名其妙,她不去后门要怎么出去啊?
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她继续往后门走去,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过有很多空着的房间,她终于来到了后门。
“希望后门开着的啊,拜托拜托。”陈妙妙带着希望,一步一步走近了后门。
“然后……”安秋娜的故事还在继续:“愤怒的工人最终失控了,他们杀死了设计师!但是设计师的身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啊!”谢彤萱惊叫一声,缩进了被窝里,才又害怕地问:“那……他们把……身体丢到哪里去了呢?”
“学校传言中……”何秀秀的声音此时也阴测测的:“靠近后门的墙壁里。”
“据说设计师的魂魄因为被困着的。”安秋娜的声音像是千年寒冰一样散发出一种阴冷的寒意:“所以,每到这个时间点,他就会开始在里面挠墙,发出滋滋的声音……”
一阵轻微的刮擦的声音响起,陈妙妙奇怪的转头四下看了一边,但现在这里就只有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时,那个声音这次清晰的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