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卧室内,两张床并排着,安年落安静的躺在床上,手腕上还在输液,饿谈靳墨则是被那些医生正在做手术,谈靳墨虽然失去意识,但是右手还是紧紧的抓住了安年落的手。
这就是为什么临漠他们没有将谈靳墨送到医院的缘故。
男人对于安年落,实在是有些固执。
“妈妈,爸爸……呜呜呜……你们不要吓枫叶。”
唯一被谈靳墨和安年落吓到的,只有枫叶,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亲都受伤,的却是一个打击。
“小少爷,乖,没事的,少爷会没事,夫人也会没事的。”
临漠低下头,有些笨拙的安慰着枫叶道。
“临漠叔叔,妈妈会好起来吗?”
枫叶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会的,所以小少爷,你不要哭了,你是男孩子。”
“我是男孩子,我要保护妈妈和爸爸,所以,枫叶不可以哭。”
听到临漠的话,枫叶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临漠说道。
听到孩子稚气的话语,临漠的眼中不由得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是的,小少爷是一个坚强的男孩子,所以不要哭了,知道吗?”
“我会乖乖的,我会等着爸爸妈妈醒过来的。”
枫叶闭上眼睛,靠在临漠的怀里睡着了,可是长长的睫毛上,却还是挂着一点的泪水。
临漠心中有些惆怅的摸着枫叶的眼睑,让人将枫叶带回自己的房间,才转头朝着给谈靳墨做完手术的医生询问道。
“情况如何?”
“幸亏刀子没有很深入的刺入谈总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医生看着躺在床上的谈靳墨,不由得摇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临漠听到医生说谈靳墨没有什么问题,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建议还是要小心的照顾好谈总才行。”那个医生想了想之后,朝着临漠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
临漠微微皱眉的看了医生一眼,将目光看向了窗外的谈靳墨的身上。
这一次谈靳墨是真的像是疯了一般,真的差一点就出事了,那么锋利的刀子真的刺金心脏的话,要不是安年落刺偏了的话,只怕现在谈靳墨已经下地狱了。
“落落。”
即使在昏迷中,谈靳墨叫着的名字,都只是安年落的。
而此刻,在江慕岩的别墅内。
“少爷,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真的打算就这个样子离开吗?”
阿姆将所有的一切都办完了之后,回到了书房内,看着坐在书房,目光深沉的盯着电脑荧幕的江慕岩问道。
“不离开?还能够干什么?只怕安年落已经恨上我了?而我,真的不想要安年落恨我。“
听到阿姆的话之后,江慕岩的唇瓣一片的苦涩,他低下头,摸着自己的手指,轻微的扯动着唇角道。
阿姆的眼神也不由得带着一抹暗淡,站在江慕岩的身后,没有继续说话,这个时候,门口的位置,却传来黑夜低沉而有些阴森的话语。
“怎么?这是想要马上就离开吗?”
黑夜靠在门口的位置,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古怪道。
“黑夜,你还敢出现?”
江慕岩回头,幽蓝的眸子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杀气道。
“为什么不敢出现?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呢。”
黑夜摊手,表情异常无辜道。
“什么都没有做?你究竟让阿漠对小乖做了什么?”江慕岩控制不住的走上前,伸出手抓住黑夜的衣服,男人那双骇人的眸子,更像是要杀人一般的盯着黑夜。
面对着江慕岩像是要杀人的目光,黑夜的神情则是显得格外的冷静。
他慢慢的掀起唇瓣,冷斥道。
“阿漠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不要忘记了,阿漠不是我的手下,他要做什么事情,我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他。”
“黑夜,我说过,你想要对付谈靳墨我不管,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安年落。”江慕岩目光异常阴沉的盯着黑夜,从腰间掏出手枪,就要一枪将黑夜解决掉。
“少爷。”
阿姆看着江慕岩激动的样子,在看看笑得满脸诡谲骇人的黑夜,眸子不由得微微一沉。
“让开。”
江慕岩回头,阴鸷的眸子闪烁着冷光的盯着阿姆。
“江总的火气真是大啊,别忘了,我可没有对安年落做任何的事情,要说对安年落做出什么事情的人,也是你罢了。”
黑夜慵懒的将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朝着江慕岩冷笑道。
“你还敢说?要是安年落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江慕岩面色阴冷的将枪口抵住男人的额头,冷声道。
“啧啧。”黑夜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将江慕岩的手枪给推开。
“江总,需要我提醒你吗?当初给安年落暗示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了暗示的后果,如果说解除暗示会让安年落疯掉的话,那么,这一切也不是我的错。”
“而且,一年了,你都没有办法让安年落爱上你,这可就不是我可以理会的事情了。”
黑夜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消失在江家别墅。
“啪。”
江慕岩盯着黑夜离去的背影,手枪狠狠的摔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少爷。”
“出去。”
江慕岩声音沙哑的朝着阿姆低吼了一声,将门重重的甩上。
阿姆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的无奈。
谈靳墨在第二天上午酒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男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安年落。
“老板,。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夫人就在你的身边。”
临漠看着挣扎着要起身的谈靳墨,低垂着脑袋道。
“落落。”
谈靳墨惨白的唇瓣偷着虚弱无力的气息,可是,眸子却黑的有些发亮。
“爸爸,你醒了。”
枫叶一直守在安年落的身边,看到谈靳墨醒来之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朝着谈靳墨跑过去,伸出手臂,轻轻的抱住谈靳墨的脖子,哑着嗓子道。
“枫叶。”
谈靳墨伸出手,摸着枫叶的脑袋低声的叫着枫叶的名字。
“爸爸,妈妈还没有醒,怎么办?”枫叶看着谈靳墨,眼中带着一抹泪意道。
“乖,妈妈会醒过来的。”
谈靳墨摸着枫叶精致稚嫩的脸颊,目光有些低柔的看向了不远处床上的安年落。
“临漠,将枫叶带到她的房间去。”
谈靳墨舔着唇瓣,哑着嗓子道。
临漠深深的看了谈靳墨一眼,抱起枫叶的身体,便离开了卧室。
临漠离开之后,卧室内便只剩下谈靳墨和安年落两个人。
谈靳墨不忍心看着安年落离自己那么远,他挣扎着,想要去找安年落,可是,胸口的伤口却撕裂一般的疼痛。
“落落。”
谈靳墨低声的叫着安年落的名字,勉强的从床上下来。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已经让谈靳墨浑身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落落。”
谈靳墨孜孜不倦的叫着安年落的名字,凑近安年落的嘴唇,轻轻的吻着女人的唇瓣,声音低哑温柔道。
“真好,你没事,落落,没事的,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谈靳墨将安年落抱在怀里,温厚的手掌,轻轻的覆在女人的腹部上。
这里,原本有一个孩子的,可是,谈靳墨不知道,现在孩子没有了,是他的错。
“落落,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谈靳墨将脸颊埋在安年落的脖子上,失神的低喃道。
如果他可以保护好安年落的话,或许安年落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安年落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谈靳墨的心中一阵酸涩起来。
“唔。”
或许是听到了谈靳墨的叫声,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安年落,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浅浅的低喃声,随即还睁开了眼睛。
“放开我……放开我……”
安年落目光空洞的挣扎着,似乎一点都不认识谈靳墨的样子,情绪非常激动。
“唔。”
谈靳墨被安年落蹭中了伤口的位置,男人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
“落落,乖,我是墨啊,我是你的墨,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谈靳墨伸出手指,轻轻的摸着安年落的头发,哑着嗓子道。
“滚开,滚开。”
安年落伸出手,将谈靳墨推开,力气大的有些惊人。
“恍噹。”
“老板。”
临漠将枫叶送回了房间之后,出来便听到谈靳墨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临漠打开门,便看到谈靳墨被安年落踢下床,男人胸口的位置还晕染着鲜血,而安年落,则是抱着脑袋,像是疯了一般,将整个人都缩在床头的位置,不断尖叫着。
“夫人。”
“不要,过去。”
谈靳墨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临漠想要接近安年落的时候,立马打断了临漠的动作。
“老板,夫人怎么会这个样子?”临漠那张刚毅的脸上,在看到痛苦不堪的安年落之后,声音不由的带着一抹沙哑,就连呼吸都有些不正常道。
“马上让医生过来给落落看。”
谈靳墨按住心口的位置,脸上的冷汗不断直流。
刚才安年落的动作,真的是伤到了谈靳墨心口的位置,到现在谈靳墨的心口都一阵抽痛,可是,相比较安年落的痛苦,谈靳墨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痛苦有多么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