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墨染空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然后却见他的嘴角突然向上扬了扬，竟然靠着床头半躺在了床榻上，盯着宁欢一脸的意味深长，“好！”
看到墨染空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宁欢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向他爬了过去，既然大话已经说出来了，她要是这会儿落跑，岂不是要被他嘲笑一辈子。
而且，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嘛，以前虽然她没见过，可是军营里的荤段子可不少，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有些经典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倒背如流。
边回忆着自己在军中听到的那些东家扒灰西家出墙的经验们，宁欢已经慢吞吞的挪到了墨染空身边，而后她盯着墨染空深邃的眼睛又咽了口唾沫，心虚的嚷嚷道：“你准备好了吗？我可上去了哈。”
“好。”墨染空眼睛眯了起来。
此时已经箭在弦上，宁欢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就在墨染空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慢吞吞的抬起一条腿，越过他的身体，然后，坐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接下来，她却就这么坐着看着墨染空，一动都不动了。就这样，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了好久，这次是墨染空先忍不住了，冷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宁欢眼神闪了闪，突然道，“我忘了，好像应该先把衣服脱了才对。”
说着，她的腿一动，竟然是要从墨染空的身上下来。
只可惜，这次她却没能得逞，因为，她不过是动了动，墨染空却把她的腰给握住了，阻止了她的离开，随即他冷哼：“这就是你的经验？”
被他紧紧箍着腰，宁欢的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囧意，她只得大声嚷嚷道：“时间太久，我忘了还不行吗，不脱衣服，怎么滚床单，你先放开我，你也快点，把衣服脱了先。”
说着，她又挣了挣，屁股也随着在墨染空的身上动了动，要多不安分有多不安分。
墨染空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他紧紧眯着眼，握着宁欢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然后他凉凉的道：“之后呢？”
“脱了衣服……脱了衣服之后……”宁欢咬了咬牙，甩头道，“脱了衣服，我再上来，继续……继续……”
“老汉推车？”墨染空眉头微挑。
“嗯，啊？”宁欢一愣。
“平沙落雁？”墨染空笑了笑。
“这个呀，这个……嗯哪！”
“空翻蝶、燕同心，还有山羊对树……”
宁欢突然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她这才想起，这几个词，好像是墨染空将她抓进赤泉邑，他第一次吸她阳气的时候，她慌乱间的胡言乱语。
而这个时候，只听墨染空又笑道：“还有比翼双双飞…… ”
“那个不行！”宁欢立即脱口而出。
“不行？”墨染空脸色微沉。
“那是要两个……两个……女……”
她记得老军头那次得意之余对她说过，这是需要二对一的，所以，哪个都行，那个就是不行！
“好！”这个时候，墨染空又笑了，“除了那个，其余的都要……”
随着他的话音，宁欢只觉得一股风在自己的身周卷过，紧接着，她胸口一凉，身上也是一凉，竟有一阵红雨从帐顶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原来，竟是她身上大红色喜服再次被墨染空弄碎了，而这次，更加的彻底，不仅仅是喜服，就连她身上其余的衣服，也全化成了碎片，成了这阵红雨的点缀……
而这个时候，在红雨之中，却听墨染空淡淡的声音响起：“衣服脱了……”
喵的，这种脱衣服的方法，也只有这种毫无下限的大鬼魃能做出来了吧……宁欢心中忍不住腹诽道。
只是，她也只来得及腹诽了，随即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她的身上一沉，竟然是被他翻转了过来，却是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宁欢大惊，她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却被他将手牢牢握住，同时固定在头顶，半点都动不了，于是她惊怒的说道：“说好了我在上面的。”
他身上的人眸子一深，然后撇撇嘴：“下次吧……”
……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同他们这几日在鹊桥苑听到的不相伯仲，甚至还有过之，闻人斩不得不再次佩服墨染空学东西的本事。
果然不管是功夫也好、术法也好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也好，只要这位墨君想，就没有他学不会的，而且他不仅仅是学会，还会将他发扬光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也难怪那个小心眼的兽长老会耿耿于怀，到最后还是死在了他最恨的他手中。
只是，他是这几日听惯了动静，有人却还是头一次这么听人洞房花烛，更是从没想到，动静竟会如此之大，让她觉得地面都开始颤了。
这让她深切的怀疑，若是里面再激烈些，这处建在树梢上的院子，会不会因为树枝的断裂而院毁人亡，从而连累一大票人。
于是，随着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激烈，她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闻人斩，讷讷的道：“斩君，树枝不会一会儿真断了吧！”
“你是傻了吧！”闻人斩撇嘴，“墨染空聪明一世，怎会找个傻子给那个女人做侍女，是怕侍女太聪明，欺负她吗？”
素雅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犯了傻，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猛然间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还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听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主君他们的动静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她怎么觉得里面像是要杀人一般了呀！
“不过，人是傻点，胆子却不小，竟然还敢偷偷返回来，你就不怕墨染空一怒之下让你烟消云散吗？”
素雅转头又看了看他，撇嘴道：“斩君不也是，您都不怕，奴婢又怕什么。主君最护短了，有您挡着，奴婢肯定没事。”
闻人斩被她的话气笑了：“原来你不傻呀！”
素雅歪歪头：“大人不是也说了，婚礼需要客人观礼嘛，所以……”
她的话音未落，却听屋子里闷闷的传来一个“滚”字，听到这个字，素雅几乎是同时从地上跃了起来，冲到了院子的另一头。
等她站稳后，拍着自己的胸口转头看着身旁的闻人斩，转着眼珠儿道：“原来斩君也是怕我家主君的。”
闻人斩脸色一沉，突然冷笑：“本君折腾了一晚上，有些饿了。”
素雅的眼神立即飞快的闪了起来，而后她垂下眼皮，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个礼，缓缓地道：“主君让我今晚好好看着大白二白两位大人，我先回了，斩君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一转身，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枫苓邑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狡猾！”
闻人斩哼了一声，然后身子一闪，就从院子里离开了，他刚才没说假话，忙活了一晚上，他是真的有些饿了，必须要快点去找吃的。
他可不像墨染空那么好命，肉人就在身边，可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他自己不多惦记点，真要到了饿得失去理智的时候，那麻烦可就大了……
边想着，一张刚才在大殿上一闪而过的脸突然从他的脑海中飘过，他皱了皱眉，心中暗忖道……刚才，她是认出来他了吗？
只是怎么可能，他带着素雅离开的时候大殿还是黑的，那些追他的人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难道说是他的声音……
……
早上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只有墨染空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了，看他一副神清气爽，连额间红痣也亮了几分的样子，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闻人斩酸溜溜的道：“你让我帮的忙我已经帮了，以后，希望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他的话，墨染空眉头蹙了蹙：“你真不打算再回去了？”
“阴阳石是从我手里丢掉的，就算我又将它找回来，仍旧还要受罚，所以，又何必冒险，等什么时候宇清山的术士们忍不住用了它，魃母便再也不会在乎我的下落了。”
闻人斩说得没错，在魃母那里，从来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只有你有没有利用价值，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有三年一度的城主比试？
魃母这是要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不可有半点懈怠，城主之位也是有能者居之。不然的话，那么多的城主都为魃母立下过功劳，却不见一人因为这些功劳被新任城主放过，鬼魃只相信绝对的力量。
“你想去哪里？”墨染空问。
闻人斩一笑：“你最好不要知道，不然的话，你就算有黑石，也不好过。”
墨染空眼睛眯了眯，扫了眼他们昨晚离开的扶桑峰的位置，冷哼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
墨染空的狡猾，闻人斩早就深有体会，此时听他这么说，他便立即将这个话题打住，然后扫了眼他身后的房门，转了话题：“你呢，还回枫苓邑？我听说那黑石你用的不错，连玉清真人都打伤了，即便如此，你还是打算将它交给魃母？”
“就算不用那东西，结果也没什么区别。”墨染空冷哼一声。
墨染空的狂妄，闻人斩更是领教了不止一回，这也是他不喜欢他的原因，当即他也不想再同他呆下去了，撇了撇嘴，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他刚要动身却被墨染空唤住了，却见他眯了眯眼：“临走前，你再帮我一个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