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觉了”玫归拿过衣服,预备关上门,对这个不速之客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赶快下逐客令好了。
“谢谢。”
玫归听到这两个字,愣在原地,蔷微会跟她说谢谢,这就像天上会掉陷饼一样不可思议,令玫归大大地吃了一惊,难道这蔷微长大了转性了?
“谢谢你今天保全了我最后的自尊。”蔷微继续说,生怕玫归真的关上门,将她拒之门外,让她的计划无法执行。
玫归还是背对着她:“你自己知道就好,以后要懂得爱惜自己。”
玫归又欲关上门,蔷微急忙又说:“我喜欢他,我看得出来你们是认识的,我需要你帮忙。”
玫归呆了两秒,终于转过身来,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喜欢他?”
“是。”蔷微一脸坚定。
“好吧。你可要明白你们的距离,喜欢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是要吃苦头的。而且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的人,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你何来把握你能够吸引他?”
“我很清楚,但我认定他了。”
“那就行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与他不熟,你自己想办法。”
“姐姐,我需要你的祝福。”蔷微说得一脸诚恳。
这是玫归第一次听蔷微叫她姐姐,玫归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我祝福你们。再见。”说完玫归关上了门。
蔷微的感觉和玫归一样敏锐,她何偿看不出来欧铭对玫归的那点情义。现在她这样挑明,就是为了让玫归与欧铭自动保持距离。玫归一向让着她,她的目的达到了,虽然心里有一丝内疚,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蔷微转过身离开玫归的家,一边走一边给欧铭打电话。号码是在海乐喝酒的时候,蔷微偷偷拿了欧铭的手机播了自己的号码而得到的,她还为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而感到得意。
“你是谁?”欧铭接起电话问道。
“是我,蔷微。”蔷微笑着说。
“你?你有什么事吗?”怎么又是这个惹事生非的女人。
“我脚扭了,你能来接我回家吗?”蔷微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他一口拒绝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找借口接近他,这种为名图利的女人他最不屑了。欧铭刚想直接把电话挂了,就又听见她说:“我刚才送衣服给我姐,下楼时不小心扭了脚,痛得走不动了,现在那么晚又打不到车……”
欧铭眸光一转,问清了地址,飞速地将车向那个地址开去。
挂了电话,蔷微将手机捂在胸口上,心花怒放地笑了。她看着黑漆漆的楼梯,咬咬牙,狠狠心,故意踏空,脚就是这样给扭的。
欧铭车一停就看到等在楼下的蔷微。他下了下,上前一看,脚果真扭了,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抱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回到车上启动车子。
“你家在哪?”欧铭问,目光却望向了五楼一间亮灯的窗子,好不会才肯收回目光认真开车。
蔷微不敢再耍小花招了,怕欧铭看出了破绽,只好乖乖地报上地址。
“不是有电梯吗?脚怎么会扭呢?”欧铭故意问。
“电梯坏了,正在维修,所以走楼梯,楼梯太黑了不小心就给摔下来了。”蔷微面不改色,慢慢地说着。
“下次小心点。”
“我知道了。”为他那一点点关心,蔷微心里就已经乐开了花。
“你说玫归是你姐姐?”欧铭实在忍不住想了解玫归多一点,竟私下向蔷微打听她的事。
“是啊,不过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她十六岁被我爸妈收养,据说她以前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到现在也改不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总是那么横,连笑也不肯笑一下的。从小到大她都压着我,处处管着我。”蔷微说着一副气乎乎的样子,可想而知她十分不喜欢这个非亲非故的姐姐。
没想到玫归是孤儿。为什么他调查得来的资料上全没有这些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忽然心疼她,怪不得她总是一副要强的样子,她不靠自己还能靠谁呢。他并不相信蔷微的一面之词,虽与玫归认识并没多久,但他肯定他比蔷微要了解她,蔷微对玫归存在着太多的偏见了。
“你也是自己住吗?”欧铭又问。
“不是,我与我父母住在一起。”蔷微以为他要与她怎样,暗自偷着乐,不过她想错了,欧铭对她才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为什么你姐姐自己住?”欧铭不禁疑惑起来,如何她在那个家里生活得好的话,为什么要自己住?
“可能她觉得与我们家有隔阂吧,她以前当惯了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如何肯忍受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家的粗茶淡饭呢?她19岁就自己搬出去住了,一直都不怎么肯回我们家。”蔷微极尽可能的诋毁玫归,好让欧铭对她印象败坏。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几年过去,蔷微并没有慢慢地接受玫归,而对玫归的存在越来越不可容忍。她只要见到玫归就气不打一处来,时常这样吼着:“你走!你走!你这个外人,凭什么住在我们家,还指手划脚的!”有时候不解气,还摔东西打人。一个好好的家被她闹得乌烟瘴气的,李春瑞和李成花成天唉声叹气的。玫归知道李家夫妇为难,自己提出出去住了。
欧铭对于蔷微所说的一切并不发表任何言论。他沉默着将车开到目的地。
“要上去坐一下吗?”蔷微期待着问。
“不用了,太晚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欧铭客气地拒绝。
望着欧铭的车远去,蔷微想着自己的小计谋正顺利地实施着,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蔷微怎么也不会想到欧铭原路回到了刚才接她的地点。其实,这里他以前来过,他也曾在夜里送过玫归回家。他倚在车旁,抬着望着玫归的窗子,灯已经熄了,她已经睡下了吗?
欧铭就这样倚在车旁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犹豫不绝过。烟头明明灭灭,他发现他的思念越来越浓,他如何都不能提起脚步离开。他现在只想她,只想看着她,只想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