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雅稍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置信,有点惊喜的说道:“小明,这个钱包不会是杨正新的吧?”
“呵,是不是他的我不知道,但的确是从他的裤兜里摸出来的。”张子明点点头,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却说的是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过就算是心善的白大小姐对这个行为也是一点儿反感都没有,反而哑然失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也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偷窃自然是不对的事情,但这在她的眼中,恐怕应该用整蛊甚至是教训来形容更为贴切。
“哈哈哈,小明真有你的!”无所顾忌的小雅开怀大笑,两人间的交谈这家小店的老板自然是没有完全挺清楚,但也大致是听出了这少年手上的钱包竟然是别的,不过见她笑成这样是当是朋友间的恶作剧罢了,没有多出事来,调好饮料和冰激凌端了上去,然后收下自己应的的那一笔钱。
“小明,快给我看看……咦,怎么他这钱包里就几百块钱,连银行卡身份证这些都没有呀?”
“银行卡身份证之类的我随手丢在路上了,反正我们又有不着……呵,等这里面的钱花完,我准备随便找个地儿把钱包也丢了。”
“行呀行呀,到时候钱包让我来丢呗?我还没丢过被人的钱包呢……对了小明,你是怎么顺到杨正新钱包的啊?”
“他坐在我位置上的时候我随手顺走的……恩,一起顺走的还有这个手机,不过有密码,我也懒得去折腾了,等会儿随手丢了吧。”
“哎哎哎,小明这个别丢啊,没准里面能翻到些好东西呢!”小雅是无法无天的性格,知道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少,对于一些男生会喜欢把一些隐私的照片啊视频什么的保存在手机里的事情是有了解的,这时候暗示起来更是不带脸红的,脱口而出。
“小雅,你这说什么呢?什么好东西啊,不许去看一些乱砸八糟的东西!”因为整日和陈雅诗呆在一块儿,白大小姐或多或少能把握到这往往天马行空的丫头里在打哪方面的注意,又在暗示着什么,俏脸微红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我不纯洁啊?”白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这丫头思想不纯,怎么反倒怪在自己身上了呢?
“我的意思是,你看这杨正新一直都和我哥有些不对路,杨刚是他亲叔叔,也和我爹爹有点裂隙了,没准儿这手机里就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聊天记录什么的,是关于这对叔侄暗地里做的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呢?”小雅言辞色正,俨然是在为兄长和父亲考虑的乖乖女。
“……”白大小姐只能无言以对,因为从情况下分析,小雅要这么解释也似乎真的就没错?不过事情那有那么巧,况且怎么看那杨正新也不像是多有能力的人,也不像担当了什么大任,他手机里能有什么值得讨到的正经秘密?
比较起来,她觉得还是里面是有一些曝光出来会成为丑闻的隐私相片和视频什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只不过以白大小姐的矜持,她当然不可能和小雅争论这个的,不然岂不是正好坐实了小雅说她的不纯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可要不是小雅这丫头首先暗示这些,她怎么可能想到这个方面去啊!
“呵,那这手机就给小雅你处置了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把密码解开?”这种手机的密码基本上都是比较浅陋的,很容易破解掉,大多数甚至只要绕过去开个系统后台都能搞定,只不过他不关心杨正新的手机会有什么样的资料,才懒得去破解。
“不用了不用了,我哥他应该也有办法的,哈哈,白送我老哥一个大礼了,怎么也得让他拆礼物费点功夫吧?”小雅笑着摇摇头,俨然又是小小的坑了她那可怜的老哥一把。
“行。”这不是张子明在乎的事情,他也就随着小雅开心了。
“李神医,我女儿她的情况怎么样了?”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特殊病房里的亲生女儿,秦卓拧着的眉宇间忍不住的心疼和一丝悲切,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那是很不好的一段回忆,充斥着灰色的悲伤。
手握着资产上千亿的世界级大企业,就连团体负责人级的人物都曾经和他会谈过,目的当然是围绕着经济相关的话题和一些需求,字里行间甚至透露出虽说商不与官争,但做商做到了他这地步,实际上与功成名就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偶尔出差,也都是有当地省级的负责人亲自接待,就算他想撒手不干了,估计那帮大佬们都会坐不稳来劝他,甚至放出利益来让他继续干下去,千万别想不开之类的。
钱,他有了,权,他只是没有参政,但影响力和话语间的重量,不见得比省级甚至上头的负责人要底,有过一段美满的婚姻,有一对令他满意的子女,从这方面看他怎么都当得上是一位人生赢家了。
但这天道,似乎就是见不得有人能够真正的幸福圆满,总要弄出些残缺来才高兴。
美满的婚姻之所以是用“有过”来形容,不是因为这段婚姻最终感情破裂了,他依旧深爱着妻子,但妻子先天有疾,已经逝去多年了,他只能在梦中相见。
一双子女,儿子看上去有些纨绔,但他却看得出是个本分寸的人,并不让他操心,女儿很像她母亲,不论是从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像,这本是好事,可唯一的问题是,竟然连她母亲的毛病也遗传了下去……先天有疾,而且是会要了命去的顽疾。
她母亲,就是死在这顽疾之下,而眼下看来,女儿的顽疾,虽然从小就被他费尽心思的千般照顾着,可眼下看来情况却依旧不容乐观,甚至比起她母亲更为严重。
她的母亲是在三十六岁那年病故的,死于诱发性脏器衰竭,而她今年才多少岁?二十一,却眼看着就要步了她母亲的后尘。
生死离别,人生大悲,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在这最大的悲哀之下,他纵使手握着巨大的财富,又能如何?只能期望着能从医生那儿听到那么一点点的好消息,可结果,往往不如人意……
“说实话,并不乐观。”李青山叹了口气,感到了一阵束手无策:“你妻子的病,也是我诊治的,当时我就没能尽到一个医生应当做到的事情,到了如今,我恐怕还是无能为力。”
一个医生应当做到的事情是什么?自然是治病救人,妙手丹青,他当年就没能将秦卓的妻子救回来,如今面对秦卓的女儿也只能束手叹息。
“秦先生,对不起。”虽然是秦卓麻烦的自己,但李老神医行医的原则就是这样,只要他经手了,没治好就有自己的责任在内,不会去推脱。
“李神医言重了,你已经尽力了,这都是我妻子和我女儿的命……她们命,不好,而我身为丈夫和父亲,却帮不到她们,这是我的无能……”秦卓早就将李青山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老神医曾经为妻子的病,如今为女儿病花了多少心血,没有明说,还偶尔会抱怨牢骚,但他大致上也明白,是真正费尽了心机。
都说人定胜天,实际上天道要无情的话,人力又能改变多少?在命运面前,斗争似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而在这件特殊病房的隔壁,也是一间特殊病房,躺在病床上的是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看上去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而他的左手缠上了一圈厚厚的纱布,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而他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有些狼狈的伤痕,不过比起来就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伤了。
从这张苍白但露出这一股书生文气的面庞中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他正是文河,而这张病床的旁边,坐着的是一脸阴郁的刘伯英与流露凝重之色的白蒙,然后就是若有所思的陈无名,而在另外一头,则是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儿,而紧挨着他的还是那位一剑惊天的老者。
“恩,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刘伯英点点头。
“呵呵,刘老将军不用客气,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虽然只想着安安稳稳过个晚年,但力所能及的帮帮忙,这是应该的。”胖老头儿和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而刘伯英听出了这话的意思,默许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