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兰低声答道,随即他抬起头,看着九方炎,欲言又止。
“说吧!”九方炎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样,轻声道。他知道木兰不喜欢别人对他太过在意,木兰只喜欢把自己缩在壳里。
长廊上,眼看着那几枚白色暗器借着大雪的掩盖,就要射中蝶依的背心时,蝶依突然将手中的棉衣往后一抖。那几枚锋利的暗器撞到灌输了内力变得坚硬如铁的衣服上,力道骤减,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蝶依没有动,暗中袭击的人影也没有动,两方就这样相持着。风雪卷过,只有衣袂飘飘,他们都在等待。蝶依等待着袭击者动,只要他一动她就能发现;袭击者等待蝶依动,只要她动他就可以抽身甚至可以再次击杀。雪越下越重,绵绵地遮住人们的视线,但风雪远不及蔓延的杀气寒冷。
木兰垂下眼眸,今日的事除了对手很强之外,还因为对手的面容扰了他的心神,让对手有机会逃脱。或者说,他有意放走自己的对手。“这次战事完结后,我想休假一个月,这一个月我的职位,由木隐接替。”
九方炎勾唇:“你知道木隐不会答应的,他一抽手,就准备不干了。”
“由不得他不干!只要我还执掌木卫金印一天,只要他的身份还是木卫,他就必须的听我的。除非,你下令更改我的命令。”木兰拿出了少有的强势。
九方炎一挑眉,嘴角的笑带着痞痞的流氓气:“我可不敢惹木兰大美人!你宁愿放弃你得到的一切都要去处理的事情,想必极其重要,相比起来,木隐那点破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其实大家一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有一群人来的全面。”
木兰抬起头,正视九方炎带笑的眼眸。
“木兰,你跟着我已经有十年了,我很抱歉在这十年里都没能让你放下对身边关心你的人的戒心。我知道你不是天生的冷淡,你只是害怕,害怕至亲的背叛和至亲的离去。但是木兰,你应该相信我们,相信你自己,有些事你不必硬抗,我们都是你的后盾。虽说太可不能永远支持你,但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们都是彼此的依靠。”
九方炎带笑的眸子流露出真诚,十年前也正是这种真诚让浑身是伤满是戒备的木兰握住了同样满身是伤的九方炎伸出的手,也是这种真诚,让木兰跟在九方炎身边十年。
“木兰,我们都应该相信的。风雨过后,在彩虹来临时,我们不应该再抱着在风雨时的悲伤对待来之不易的彩虹。”九方炎依旧笑着。木兰的心结他未必解得开,但能让他放松一点也是好的,至少,他不用一个人支撑得太辛苦。
木兰沉默了,他看着烛台上的烛火,上面有一缕黑烟慢慢上升,最后消失于无形。
风渐渐小了,雪却越来越大,一道白色的身影猝然往蝶依背心袭去。蝶依反手一扬,灌输了内力的棉衣像一块钢板一样拍向突然袭击的白衣人。
白衣人往后一倒,用内力包住手后一击击在呼啸而来的棉衣上。纯粹的内力比拼,蝶依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