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赵遵半眯着眸,“傅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傅姒总觉得赵遵身上有一股气势,气势压人,逼迫的她不得不低头,眼前这个人是她后半生依靠,按理她应该趁机巴结,可惜,傅姒完全没有那个意识。
她只想要一纸休书,可以保她随时随地可以离开。
“殿下,傅姒向往自由,不喜被拘束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游遍天下,无拘无束。”
傅姒每说一句,赵遵脸色越难看,剑眉微拧有些不悦,他是堂堂大皇子,将来最差也是一个亲王,甚至登上更高的位置,赵遵探究的神色令傅姒心里打鼓,摸不透赵遵的心思。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姒豁出去了。
忽然,赵遵掀唇。
“要本殿退亲?”
傅姒摇头,“殿下只需要给我一纸休书,以及我的嫁妆都由我做主,几年后,随便找个借口,说我病逝,或者病重怎样都好,表哥那里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配合,殿下只需要给我一年时间足矣。”
一年足矣,傅姒猜赵遵一定懂什么意思,她有这个自信。
赵遵沉默,若他退亲傅家一定会再给她找一门亲事,也许是七旬老头也许是妾甚至更差,但如果是赵遵退亲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了,没有人敢再娶傅姒,公然和大皇子过不去。
赵遵思绪转的飞快,一年时间足矣,她能花一年时间治好自己?赵遵心绪波动起伏,不知道为什么,赵遵总觉得眼前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自信十足。
不在乎荣华富贵,面不改色,这些年他自认阅人无数,可,傅姒,赵遵猜不透。
“若一年内,本殿未愈又该如何?”
傅姒愣了下,赵遵是犹豫了?
“殿下请放心最多不超出两年,若两年未愈,我就一辈子自愿圈禁皇子府。”
赵遵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好,本殿答应你,一个月内就纳你为妃,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傅姒想了想也没拒绝,他早点好她就早点脱离,加上一笔不菲的嫁妆和私箱底,应该足够了。
傅姒可以确定的就是,跟踪他的只有大皇子,或许是萧北丞托人照顾她所以才露了馅,可傅姒不明白的就是,傅姒这么多年来被人那样欺负,甚至丢了命,为什么暗卫没出手?
应该是和萧北丞没有关系,那就是冲着医术来的了,这是近段时间她除了救过那个黑衣人以外,傅姒恍然大悟,那刺客,不,或许根本就不是刺客,是大皇子的人,难怪那人脉象和大皇子一些相似,身中多种毒。
傅姒大意了。
她可以救大皇子,自然就可以随时让她没命,这么多年了赵遵的毒没减反增,就是迫于无奈了,活马当作死马医,今天就算她不开口,傅姒敢肯定,那些人一定就能够不会放她离开,只是试探!
傅姒不想参加那些争斗,她只想远离是非,安安心心对自己的日子,皇子侧妃说的好听,一朝不慎
就是粉身碎骨,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以貌侍人能有几十好?
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枯燥和孤寂,傅姒绝不会被一时的繁荣迷了眼,这一次,傅姒没有任何选择,
从赵遵纳她为妃那一刻起,赵遵活不成,傅姒的下场会很惨,搞不好还会被陪葬。
傅姒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赵遵也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要么,就等死。
门外,凌七神色怪异的叙述傅姒,钱太医惊奇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你说,那小姑娘把瑾惠长公主的肚子剪开了?”
凌七至今觉得不可思议,打破了对女人的看法,女人可以比男人更狠。
“剪开了肚子又缝合了?瑾惠长公主怀胎八月,身子虚弱,将来生产必定难产甚至血崩,老夫还一直纳闷,瑾惠长公主惊了马,身边又没有太医随行,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把孩子生下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据老夫所知,除了文德师太会些医术,倒是没听说又多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师父,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啊,居然是位姑娘!若非不便,老夫一定要亲自查看……”瑾惠长公主的伤口,钱太医咽下了后半句,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过仍是很兴奋,他一定要找傅姑娘切磋切磋!
小小年纪绝对不简单!
钱太医隐隐有些激动,若是个好苗子,他的苦心钻研的医术后继有人了。
“老夫告诉你!日后对傅姑娘好点!否则……”钱太医哼了哼,他多傅姒是越来越喜欢了。
凌七扶额,钱太医护短的性子那是赫赫有名啊。
傅姒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回到傅家时,是大皇子府总管亲自送回来的,带着一批厚礼,对傅姒的态度十分恭敬,惹的傅家上下各人心思不一。
大夫人仍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几句,大少奶奶低眉站在一旁,傅姒安然无恙的站在大厅,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很快收敛了。
傅姒飞快的捕捉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这件事大少奶奶也参与了?
倒是老夫人对她态度和睦不少,傅姒估计应该是药起了作用,面色明显精神不少,眉目清明。
刘嬷嬷竟也宠着她友善一笑,看来是便秘也好了。
屋子里针对她的只有大夫人,老夫人冷然放下茶盏,“我听说这次出门,姒姐儿惊了马,是大皇子救了你?”
傅姒点点头,没什么好隐瞒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回来,傅家家训都吃了狗肚子里去了不成?你是闺阁的姑娘,还不是大皇子的妾,是要坏了府里所有的姑娘名声不成?”大夫人怒不可竭的喝道,那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几位姑娘听的羞愧红了脸,愤愤的瞪着傅姒,不要脸!
傅姒无辜的耸耸肩,“大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一没权二没势,保命要紧不敢得罪大皇子,下次若有人问起,傅姒一定搬出傅家家训,不可违抗。”
大夫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傅姒什么时候敢这样对她说话?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