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一惊,撇过头——纪时宴清俊的脸从车窗里直直地落入她的眼底。
程欢也只是吓到了一下,很快继续往前走。
“这么大的雨,你男人呢?不会是嫌你丢人把你扔路边了吧?”
“该不会你瞒着你纵火犯的身份和你男人结婚的吧,现在东窗事发?”
“我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程欢停下来,目光直视纪时宴,“那一场火,是我做的不对,是我的错。先生,不要怕,我总会遭报应的。”她的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淌满了整张脸,她还是无意识地抱着小腹,“如果先生觉得惩罚不够,那请问先生要怎么才能解气……”
纪时宴微微一怔。
他陪容音在国外手术了三年。刚回了国却被告知这个纵火犯只坐了六个月的牢就出狱了,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可是她现在却问他如何不解气。
他看着程欢,她只穿着一件不怎么上档次的晚礼服,湿漉漉的,还光着脚,两手抱着小腹,说不出的奇怪。
“上车!如果你不想你等会上冷得晕倒上救护车的话。”
一直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在程欢踏上纪时宴的车的那一刻,瞬间启动,划出无数晶亮的水花。
程欢到家的时候,感激地向纪时宴鞠了好几次躬。纪时宴没有看她,踩下油门飞快地走了。
程欢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后,缓缓走进庄园。
屋里一片漆黑,冷清清的。
程欢刚想点灯,却发现沙发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在暗处,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她。
没来由的紧张从程欢冰凉的脚底心击中心房。
“景之。要开灯吗?”
“过来……”
他声音沉沉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程欢走过去的时候,因为害怕好几次都差点滑倒。
她在离他一米开外站着,“景之,有什么……”
“过来。”
她又走近几步。
他敏捷地拉过她的手臂,程欢一个踉跄,跌在沙发上,满眼都变成了霍景之。
手腕上的力道疼得她抽了口气,她一手护着小腹,低低地求饶,“景之,疼……”
“怎么回来的?”
不等程欢说话,“不会是刚好遇到了纪时宴,坐上他的车回来的吧?”
程欢瞠目,试图去说些什么,可在霍景之面前,她好像天生丧失了语言组织的能力。
霍景之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深深浅浅地摩挲,“在他看来,你是烧了他女朋友的花店的坏女人才对,他为什么会送你回来?”
“景之……”
他一把拉过她,她整个人腾空跨坐在他身上,“说话。”
程欢怕自己身上湿漉漉掉下来的雨水沾湿霍景之,慌乱地说,“景之,我太湿了,你快放我下来。”
“‘湿’?”他忽然摸上了她的腿,一点点顺势而上,眼睛萃着星魄,“呵。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人尽可‘湿’。”
程欢紧张地拉住霍景之还在向上的手,“景之,不要这样……”她从不知道,原来霍景之也会说这样的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