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舞苓连忙将毒草和毒蝎内丹全部收集起来,放入空间袋。她收获满满,兴奋地转身正准备和魏子褚分享心中的喜悦。
这时,魏子禇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捂住心脏,倒靠在背后的树干上。
“师父,”楚舞苓跑了过去,一脸地担忧:“你怎么了?”
还未满一年……终于抑制不住要提前开始毒发了么?魏子禇抿了抿嘴,最近这大半年的日子,他劳心劳力,为求得她快速成长,原本应多加休息的他曾多少个深夜与她一同不休不眠,从而导致化心剧毒提前发作。这是舍本逐末么……原本开始,他只是单纯地命令她去执行他布下的任务。但到后来,他竟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他原本的设想,尽心尽力地对她精心教导,费尽心血为她谋划和安排最为适合的修炼之路,并一直守在她身边严加看管。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连他也不清楚,也许,是她某个坚韧努力的瞬间,让他肃然起敬,让他仿佛看到了“她”;亦或者是她某个粘着他喋喋不休的时刻,让他心生怜爱,不再只想着让她尽快成为一名炼药师,而是真的想达成她的心愿,让她变得强大起来,能够得以好好地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下去……他强忍绞痛,搀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绞痛散去:“没事,我们走吧。”他往前走了几步,顿时又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全身。他倒在地上,冷汗直流。
“师父,”楚舞苓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子禇,手足无措。从见他第一眼起,他在自己心目中就宛若神祗,他一直高高在上、无人能敌,他屹立的身躯和冷峻的双眸都散发着傲视群雄的气势,而此刻,他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疼到在地,楚舞苓的心一绞,连忙蹲下:“师父……”
看着他不断抽搐颤抖的身躯和冷汗直流的脸庞,她连忙用手扶住他。此刻的魏子禇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剧痛难忍的他一把紧紧抓住楚舞苓的手。
好痛……他的手劲极大,仿佛是要将她的手给拧断。他这样会好受些吗,楚舞苓看着他,强忍疼痛,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那便让她与他一起分担吧。
终于,魏子禇似是晕厥过去,他全身早已湿透。一股阴风吹来,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楚舞苓将他扶靠到一旁的草地的小树上,看着冷得发抖的他,她咬咬牙将他那早已湿透的衣裳脱下,从空间袋中拿出被褥给他盖上。然后在附近捡了一堆干柴,用火元素在他身边生起一堆火来。
接着她坐在他身边,看着昏迷的他。从来不曾这么细致、近距离地看过他。此刻的他安静地躺在那儿,依旧是精雕细琢、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斜飞的英挺剑眉,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英挺的鼻梁,淡粉轻抿的双唇,黑亮垂直的长发散落于胸前,真正宛若是一件上天精心而制的杰作,一个英俊帅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以磨灭的贵气美男……
看了看一旁被汗浸湿的衣裳,楚舞苓将它拿起,朝着蹲在一旁的火宝宝说道:“火宝宝,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我去河边洗洗衣裳就来!”说完,她发散精神力,将方圆百米全部笼罩起来,接着跑到附近的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边开始清洗他的衣裳。
不一会儿,楚舞苓就将衣裳清洗干净,接着她跑了回去,看着魏子禇并未醒来,她将他的衣裳晾在一旁火前的树枝上,完成了这一切,楚舞苓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抱着火宝宝再次坐到魏子禇身边,蜷起双腿,默默地看着一旁好看的他,他似乎有些好转,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师父!”楚舞苓见魏子禇皱起眉头,似要醒来,她立马欣喜地叫道。
魏子禇看了看一旁的她,又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褥,似是有些诧异。
“呃……你刚刚衣服湿透了,我只好帮你换下。”楚舞苓谄笑道。一想到魏子禇那壮硕白皙的身材,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魏子禇却是一把将那被褥掀开,立马站了起来,似是用力过猛,他的身躯有些摇摆。
“师父……”
“我的衣裳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丝紧张。
魏子禇顺着楚舞苓的方向看去,他快速上前一把将晾在树枝上的衣裳拿起,用手一摸:没有……他再将衣裳的里里外外察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他突然转过头来,对她怒目而视。
他将衣裳一披,转身朝她走了过去,雷霆大怒,他双眼直直盯着她:“你刚刚拿着着我的衣裳去哪了?”
“我看它湿透了,便拿去附近的河边洗了洗。”楚舞苓见他面色阴沉,语气阴冷,顿时有些害怕。
“跪下!”魏子禇用极为冷冽,充满怒意的语气厉声喝道。
“师父……”楚舞苓愣愣地站在那里,她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发那么大的火,而她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动怒。
这时,魏子禇右手一伸,金光一闪,顿时一条长鞭便出现在他手上,他将长鞭一甩,那长鞭“啪”地一声甩在地面,扬起层层灰尘。他用力朝空中一挥,那条坚韧的长鞭划破空气,在空中发出一阵恐怖的“咻咻”声,紧接着,他右手用力一抡,那条长鞭便朝着她扑面抽来!
楚舞苓愣愣地看着他那条朝她扑头盖面的长鞭,害怕地紧闭双眼,颤抖地等待着那充满劲道的长鞭重重抽到她身上!
魏子禇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她,还有她胳膊上乌青泛血的抓痕,隐隐约约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时候,他疼痛难耐,用尽全力抓住她的手臂而她却死死咬牙忍住只为缓解他的痛苦时的情景,心中猛然一抽,霎时收住了手。他立马将长鞭朝外一抡,那长鞭鞭梢从楚舞苓耳边呼啸而过,一把抽往一旁的一颗苍天大树上。“嘭”的一声巨响,长鞭深深嵌入树桩中,魏子禇将长鞭一收,那树桩竟留下了粗实深凹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