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理智牧简就犹如真正变成凶狼一般,凶狠而残暴并且弑杀。此刻的他就算是妖兽都将畏惧。
他迈动脚步,一步步向呼吸衰弱,身受重伤的卫则走去。这就犹如死亡的脚步一般,距离他越来越近。周围天地之间的空气都变得阴森压抑起来,就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重。
受伤的三位兽王,尽皆悲痛的看着牧简。三人的悲戚并不是面对死亡,而是牧简此刻变得如此冷血,这让他们心中悲痛。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兄弟,甚比亲兄弟一般。而且,为了兄弟能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这种事情就算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为了兄弟更是能够豁出性命,也必定要守护兄弟。
可是此时兄弟弑墙,手足相残,这让三人心中的疼远远大于肉体的痛苦。他们的心就犹如在滴血一般,疼痛如刀割、绞痛着。
如果,他们的死,能够换回牧简,张放卫则纳兰天三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可是他们的死非但不能唤醒牧简,反而还会让其背上背叛兄弟的罪名。
如果牧简清醒,那一定会令其生不如死。所以三人不约而同下定决心,如果真的要死,那绝对不能让兄弟的手沾染上自己的鲜血。
三人选择了自我了断,也绝不让牧简背上背叛兄弟的罪名。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义,为了兄弟,哪怕是自尽,也在所不惜。
而这就是真正的兄弟,哪怕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存在。如果有来生,他们还想成为兄弟,哪怕是出现兄弟弑墙的场面。兄弟相守的回忆永远是他们最为珍贵宝藏。
“大哥!我走了。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悉心照顾,你就仿佛兄长一般对我敦敦教诲。以前,无论我有什么难题,你都不会不厌其烦的为我解答。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咱们刚刚入门的时候,你曾经为了帮我出气,去找人单挑。最后虽然遍体鳞伤,但是在那一刻,在我卫则的心中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翱翔之翼-天鹰王卫则,可是在你眼中,我却永远是那个跟在你后面的小不点。”卫则双目真诚的看着缓缓而来的牧简,眼眸中泪水都为之涌动。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藏在他心中最为宝贵的存在。在这临死的一刻,真情流露着。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落泪时。
“哥,再见了。我不能在成为你永恒的盾牌,不能在守护你的左右,让你勇往无前了。哥,我知道,我最强的力量并不是防守,更是进攻。沉重的攻击,才能将棕熊力量发挥到极限。可是,为了你,为了守护我心中的哥哥,我心甘情愿放下斧子,为你拿起盾牌。只是,小放我不行了,不能在守护哥的左右,珍重……哥!”张放双目也变得湿润,泪水在眼珠中打转,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兄弟情义的划痕。
“老大,纳兰与你们接触的最晚,可是三位兄长却带我犹如亲兄弟一般。是你们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从小纳兰就没有家,唯有与三位兄长在一起才知道家的含义。虽然我与兄长们的时间不长,可是纳兰却愿意为老大牺牲。”纳兰天此刻也是双目干涩,强行忍着泪水不曾落下。此刻不流泪,是因为曾经牧简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强忍着泪水不掉落下来。即将面临着死亡,可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能够为老大死,这是他最大的愿望。此刻马上就实现了。
牧简踏向众人的脚步仿佛变得沉重,两行黑泪在眼中涌落,他虽然失去理智,可是兄弟们的情义,却依然让其悲痛。这是心在痛,哪怕是没有了理智,可是曾经兄弟间的点点滴滴却在心中。当三位兄弟说出离别时的遗言,他的心剧烈的绞痛着。
然而,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依然一步步向前走去,双目虽然黑泪涌落,却依然充斥着残暴的杀机、以及冷漠。
“不!不!不!住手,我求求你住手。”
灵魂识海牧简歇斯底里的呐吼着,然而,一切却只是徒劳。此刻他的身体并不是他来掌握,而是黑暗。
此刻如果看去,牧简的灵魂识海之中尽皆都是黑暗,一切黯淡无光,仿佛毫无生机一般。要知道,灵魂识海是人体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其中可以说是人的根源。因此,其中必定柔和光芒,璀璨柔和。
而,牧简的灵魂识海却仿佛被黑暗污染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光华。而他也被关在黑暗凝结成的牢笼之中,只能悲痛、无力的呐喊。
此刻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如果可以愿意自我了断,拯救三位兄弟的性命。可是被关在牢笼中的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悲痛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沉重的脚步,依然在迈动着,这仿佛时间定格的旋律,只是一切却是那么的悲痛。
翱翔之翼-天鹰王卫则、不朽之躯-棕熊王张放、圣象-纳兰天,三人虽然分别相隔十多米倒在地上,目光却依然对视在一起。三人虽然未曾言语,却依然在相互道别着。
牧简距离卫则只剩下三步之遥,最后的生命下,三人做出同样的举动,取出锋利的兵器,对准自己的胸膛。
传说中,在同一刻死亡的灵魂下辈子将成为兄弟,此刻张放、纳兰天两人做出同样的举动。这就犹如应征结拜时的话语。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哪怕是死,兄弟之间也必定相随。而这就是令所有血气方刚男儿,最为珍重的友谊。
“再见了!”
三人闭上双眼,猛然用力将锐利的剑尖刺入胸膛一寸,下一秒三人就要同时自刎而亡,一声焦急的大喝,骤然响起。
“住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中回荡,三人不约而同睁开双眼,只见,那道矫健的身影,犹如电光一般急速向三人接近。
“四弟!”
“小四!”
“李志!”
三人心中顿时一喜,然而下一秒三人不约而同大吼着。
“四弟快走!不用管我们,你快离开这。”
“小四,别管我们,老大……老大已经不再是熟悉的老大,快走。”
“李志,走哇!别过来,过来会没命的。”
急速奔驰的身影,正是李志。生死攸关时刻,他终于赶到。
李志一直担忧四人会被其他势力围攻,岂会想到情况居然更为糟糕。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张放三人都重伤在地,而牧简杀气腾腾,这令其心中隐约察觉不妙。尤其是三人的大吼,更让其心中一沉。
不过,李志却并未转身逃跑,而是率先一步拦在牧简身前,挡住其前进的脚步。看着对方漆黑的双目,李志心中一凛。那是一双怎样的双眼,在其中完全被黑暗吞噬,丝毫没有人的理智。
“咿呀!”
毛球骤然出现在李志肩头,它全身毛绒绒皮毛骤然全部竖起,就仿佛刺猬一般,更是呲着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仿佛牧简体内有着敌对的存在。
“毛毛!”
李志一时间虽然并不知道原委,但是眼下如此紧迫的情形,一看也能够知道大概。只是毛球突然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脸色凝重的他更为肃穆。
早在广袤的森林之中,毛毛就出现过如临大敌的样子,只是后来并未有任何发现。然而,此刻让毛球敌对的却是牧简,难道他已经被其控制,才会发生眼下的情况?
李志猜测虽然有些简陋,却也十之八九。
侵入牧简体内的的确是一只妖兽,它名为魑。专门挑选人类最为渴望力量的时候入侵其身体,最后将其全部吞噬,只剩下一副皮囊,才会找寻下一个内心有所破绽的人。
因此魑不被允许存活在天道大陆上,凡是出现魑的身影,必定会群起而攻之。也正是因为它的邪恶,才能轻易夺取牧简的肉体,将其困在灵魂识海之中。
广袤森林之中,让毛球如临大敌的也正是魑。只是,它并没有真正的实体,可以说千变万化。所以李志之前才并未发现它的存在。
“嗷!”
毛球发出一声兽吼,呲着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李志轻轻拍了拍毛毛,双目冷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牧简,心中略沉。
牧简可是六靈门的存在,实力本就极为强悍。当初,自己硬接他三招,那可是有所限制。然而此刻却并不相同。不要以为李志能够硬接牧简三招就能够与其实力相当。
更何况此刻牧简实力更为强悍,无限接近于七靈门的存在。对付三靈门的李志那简直就是秒杀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放三人看到李志的第一时间就是让其逃跑。五靈门的卫则都不是一击之敌,更何况李志还只有三靈门。实力相差如此悬殊,根本就不用看,连给牧简塞牙缝都不够。
“四弟快走!快走呀!”
卫则大吼着,他不希望李志也葬送狮皇界之中。毕竟他可是百兽殿未来的希望。
“我李志绝对不是卖友求生之人。更何况,一日为兄弟,众生为兄弟。”李志坚定不移的目光向身后卫则看了一眼。
“小心!”
李志还未回头,强烈的拳风,夹带黑暗之力凶猛袭来,卫则顿时惊呼一声。
“咿咿!”
毛球骤然大叫,猛然从李志肩头跳跃而出,身在半空毛柔柔拳头猛然挥出。毛绒绒、可爱的毛球迎风暴涨,瞬间化为一只强悍魁梧的龙猿,硕大的猿猴直轰。
“嘭!”
双拳相撞,恐怖力量顿时爆发,黑暗光芒更是犹如阴森毒蛇一般想要缠绕在毛球拳头之上。然而,毛球身上毛发却犹如钢针竖起,瞬间将其刺破。不过,在这瞬息间,恐怖距离却将毛球一拳轰飞。
绝对的实力,在一切的面前都将化为泡影。毕竟牧简实力实在是太强。
“砰!”
李志在一瞬间回头,毛球却也倒飞而回,手掌向前探出,在其后背轻轻一拍,原地一转,脚掌重重一踏,地面顿时爆裂。那恐怖的倒飞之力这才化解。
不过李志脸色也变得泛白。牧简的实力强悍的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之中,然而,此刻如果退走,那身后的卫则,不远处的张放以及纳兰天都将丧命如此。
也许换做一般人,此刻必定毫不犹豫就会离去。毕竟众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对于如此短浅的情义,根本不值钱。
更何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本是如此,更何况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兄弟情义呢!
然而,对于李志来说,他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更何况百兽殿的确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对于从小缺少友谊的他来说,友谊更被看中。所以,此刻哪怕是直接死亡,他也据对不会有任何退避。
牧简再度强悍的直冲而来,其凶猛气势,犹如要将眼前的一切尽数撕裂。那恐怖的气势,更是凶猛异常。
黑暗恐怖的气息,犹如惊涛骇浪,一浪大过一浪拍击而来。李志就仿佛是一片落叶,在大浪之中漂泊。这恐怖的气势,将其压的都喘不上起来。
“神王天地变!”
死亡的威胁之下,李志终于动用出他许久未曾动用的神王天地变,自从突破茅山以来,这是第一次动用。这可是被其当做底牌的存在。
“嗖嗖嗖嗖……”
一扇扇道门在李志身后呈现而出,那璀璨的金门,就连牧简凶悍的气势都为之震慑。几乎眨眼之间,八扇道门呈现,金光璀璨仿佛烈日一般照亮世界。其中更是散发着一股凌驾于一切的威压。一道充斥着威严虚影呈现,他仿佛天地间的神灵,双目睥睨世界。大手一挥,八扇道门骤然开启,八大金光瞬间化为光柱融入李志体内。
“八!八门道技!”
硕大的璀璨金门,仿佛天地间的通道出现在广袤的森林上空。所有前往源狮王墓宫众人感受到那磅礴力量,尽皆露出震惊之色,看向八扇金门之处。
其中一名冷峻男子,双臂环抱,眼眸微眯,英俊的脸庞却高傲的抬着下巴。对于八门道技仿佛不以为然一般。
西面前往墓宫的路上,为首女子身着火红铠甲,大浪长发披于身后,一举一动英姿飒爽。
那一双火焰般浓密睫毛微微扇动,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才会如此。
璀璨金光布满李志周身,只见金光闪耀化身为一件黄金连体战铠,战铠包绕着李志全身,极为拉风的存在。矗立着的他,仿佛一尊黄金战神所向无敌。
李志的气息也骤然飙升,四靈门、五靈门、六靈门。一连提升三个境界,提升趋势终于停止。
他居然在一口气只见达到六靈门的存在,八门道技果然是非同寻常。在这一刻,他终于能够发挥出八门道技的威力。
“四弟!他!”
张放震惊的看着李志,眼眸之中呈现着难以置信。要知道增幅道技是所有道技之中最为珍贵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八门道技,这珍贵程度恐怕就连百兽殿也不曾拥有。
百兽殿之中,唯一能够与其媲美,或者说超越它的存在也唯有镇殿至宝,才能够胜其一筹。
真是不知道,李志究竟在哪里得到如此强悍的八门道技。
卫则、纳兰天眼中也尽皆震惊。李志可是硬生生从三靈门提升到了六靈门。他成为三靈门虽然让三人震惊,可是一口气达到六靈门更为惊愕。
李志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妖道力,这股力量令人为之陶醉。体内充斥着磅礴力量,金光涌动拳头挥出,仿佛陨落的流星,空气都为之凹陷。
“嘭!”
黑拳与金拳撞击在一起,仿佛炸弹一般,恐怖波动骤然爆炸开来。金黑双色相互倾轧,最终黑芒占据上风,一道人影倒飞而出,仔细看去倒飞而出依然还是李志。
牧简脚掌在地面重重一踏,地面瞬间爆炸开来,黑光涌动,凶猛的向李志冲去。刹那间追上李志,当头就是一拳,凶猛异常。
同样身为六靈门,李志自然不会畏惧,更何况在骨髓深处,他的狂狂丝毫不比凶狼王弱,反而更深。
两人当下犹如人形战兽一般,剧烈的交战在一起,拳脚肘膝尽皆成为攻击的利器,疯狂轰击的对方。
“砰砰砰……”
拳头轰击肉体的声音就仿佛轰在山峰一般沉重。剧烈的交战,让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两人。如果不是两人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恐怕根本分不清双方。
“嘭!”
拳头击在铠甲上的声音再度响彻,林中鸟儿都为之惊飞。金光爆射,只见李志倒飞而出。强悍力量在地面留下近乎五十多米恐怖沟渠,撞碎四颗粗壮大树,铠甲内李志一口鲜血喷出,惯性这才停止。
只见身上拉风的黄金铠甲此时已经破旧不堪,那一道道清晰的拳印充斥着眼球。牧简恐怖的力量几乎要将铠甲击碎。此刻他毕竟是无限接近七靈门的存在,就算是李志达到六靈门却依然不是敌手。
牧简身上伤势看上去虽然同样惨烈,可是他却仿佛没有疼痛的知觉一般,身上黑光涌动,再度爆冲。仿佛一只黑暗的凶狼一般,凶狠残暴。
“死!”
牧简发出沙哑的声音,拳头光芒大放,当头对准李志直轰而下。
“帝拳!”
李志强行站起,璀璨的金光顿时再次为铠甲披上一层金光,无形霸气同时涌动。
“嘭!”
双拳恐怖的对轰,这一次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张放三人目光顿时一瞪,呈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只见李志与牧简两人居然同时倒飞而出。李志飞出二三十米,地面再度留下狰狞的沟壑,喉咙一甜,一口血涌出,强行将其咽下。
漆黑的眼眸涌现着金色光芒,其中战意滔天、凶芒涌动。手掌缓缓握拳,第一次向牧简发起攻击。
不知道牧简是不是因为丧失理智,居然只剩下战斗意识的本能,无法施展道技。而这就是李志看到胜利的契机。
急速奔驰中,双手迅速捏动手决,七扇冰晶道门呈现,极度冰寒气息扩散而出。寒气将黄金战臂化为冰晶般闪耀,凶悍的一掌猛然派出。
“冰掌!”
“嗷!”
牧简发出一声兽吼,再度与其相撞,手掌与拳头的撞击,寒气与黑暗的倾轧。令人惊恐的波动扩散而出,周围树木瞬间化为冰雕,下一秒化为粉末。地面不堪负重,更是出现一道道裂痕。
“嘭!”
恐怖波动再度爆发,黑影倒飞而出。两人交战,牧简第一次被击飞而出,在张放、卫则、纳兰天惊愕的眼眸之中飞了出去。
此刻牧简虽然失去理智,可毕竟是他们的老大。而将其轰飞的却是小五李志,实力最为弱小的存在,这让三人如何不惊。
李志乘胜追击,脚掌重重踏地,三寸深脚印顿时呈现,他仿佛黄金炮弹追向牧简。他双手动作不停,八扇道门再一次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
“快看!又是八门道技!北边的人难道如此强悍吗?”
东南西三个方向所有人目光再一次落李志所在方向,那强悍的八扇道门,令他们眼球都为之颤抖。
那冷漠英俊的男子,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火焰战铠的女子却性感的摸了摸烈焰般红唇,兴趣变得更为浓烈。
一只硕大散发毁灭波动的骷髅头呈现而出,它一出现,牧简的漆黑的双眸骤然一缩,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歇斯底里的大吼。
“嗷!嗷!”
“八门道技,零度之骷。”
骷髅双目之中顿时射出两道灰色光柱,匹练势如破竹,携带死亡的气息冲向牧简。
牧简在这一刻的眼眸之中呈现出一丝欣慰,他居然放弃的抵抗。
“轰!”
灰色匹练轰在牧简身上,一股恐怖的波动骤然爆发,以他为中心地面尽皆塌陷。灰色毁灭着天地,裂痕犹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每一道都近乎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