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掩埋着,可是总有人在捣蛋。这一次事情愈发的难以遮盖,想要可能会出现的场景,更是觉得难受,他就只想要逃开。
“小景,你不要怪爸爸。”孩子又睡着了,顾成泽的脸色也稍稍有了些缓和。
心里祈祷小景的生活永远都是甜甜蜜蜜,不用如自己这般的难受,每一次见到都是挂着疲惫之色。
乔楠只能离开这里,为了所有人,包括乔楠自己,她必须要离开!
若是再这里,越接近真相其实越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要好,知道了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半点的好处。
“你要好好地的健康的成长,不要辜负爸爸,妈妈。最好永远都是快乐的,不要参与大人们复杂的世界,你要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孩子。”
小景已经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病痛从来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他若是好了,希望从此以后一定要过得更好,为了他,为了他妈妈,更为了他自己。
他越是一人说着话,就越是觉得难受。乔楠说的多对啊,他需要有个人能够陪着自己,有什么话也可以跟那个人说起,多日来的煎熬让他有些疲惫。
他不是神,也有脆弱的时候,也希望每一次的难过都有个人给自己打气。
乔楠的一句句话像是在脑海之中盘旋了无数次,这么的打动人心,他不过是敢嘴皮子动一动,叫乔楠离开,可真是的行动起来,顾成泽却有些怯步。
由于孩子身体渐渐恢复,顾成泽从先前的沉默寡言变得积极乐观的模样,每天与顾成泽二人活蹦乱跳,满屋子乱窜,打打闹闹的将一天又一天都熬了过去。
只是唯有乔楠整个人像是被人抢走了生命所有的幸福和勇气,整个人变得沉默又寡言。
男人的活泼开朗不可能是留给自己,他们两个人玩的开开心心,聊天的时候像是惺惺相惜,乔楠站在一旁俨然就是一个局外人。
其他的大事情还是没有插手的可能,乔楠也算是第一次体味到了绝望,男人对她居然是这般的冷漠。
她不曾奢望过十年来他有过真情,但至少回忆可以掩盖过去所有的女人,十年青春哪里是一个人可以轻易放下的?
“今天的早餐,你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吗?”顾成泽指着桌上的吐司和牛奶,还有切好的苹果,对于那些早餐似乎颇有不满。
乔楠立即道歉说道:“是我不好。”
其实心底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这里有了所有的营养物质,可男人见了仍旧是觉得不好,而她却也只能够接受这批评。
“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自己不好,是哪里不好?”顾成泽突然开了话匣子,突然间变得有血有肉活力十足的模样。
“是我做的太难吃了。”乔楠顿了几秒钟,有些绝望的望着顾成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撒谎,只能兀自认为是自己厨艺太差。
就算理由再过牵强,她也只能够想到这个。
她花费了太多的精力给男人早餐,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这早餐却不尽如人意,正如她如此费心尽力的留下,男人又有什么感动?
“难道不知道小景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够吃这样的粗粮?你是不是应该用些心去做每一件事?既然坚持要留在这里,就应该发挥留在这里的价值,不然我留你何用?”
顾成泽的质问铿锵有劲,掷地有声。总之他像是想了许久,终于是找到了一番合适的说辞来谴责她的所作所为。
乔楠忽然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是看着男人接下来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下一次?难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早上小景要吃这个?”顾成泽的表情冷峻不近人情,指着桌上那些准备的精细的东西,紧蹙着眉头,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
乔楠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说道:“对不起,我重新再做。”
顾成泽突然间挑剔的,像是个上了年纪倔强老头子,就算再痛苦乔楠也是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起。
乔楠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会争取改过。”
她其实能够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顾成泽当然道乔楠什么错误都没有,不过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感情终于爆发了而已。
十年来一直他都是清醒的哪一个,他爱着乔楠,却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不敢越轨半步。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有种缴械投降的冲动。可要是真的做了,到时候所要面对的局面更是叫人心生恐惧。
“既然知道,你还站在那边干什么,我不喜欢挑刺儿,但是你既然要留下,至少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些,让我无话可说才好。”顾成泽的话句句都像是刀在割着乔楠的心。
他说的那般的自然,不带有任何的感情,仿佛乔楠的卑微都是心甘情愿,怨他无用。
乔楠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悲痛,觉得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卑微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悲。
可生命在她再见到顾成泽的那一刻起,仿佛就像是只为了他一个人而活。
痛苦已经产生,那就永远的纠缠下去,现在就要她退场这怎么可能,心已经彻底的交付了出来,根本没有办法收回。
“对不起,是我的错。”乔楠低下头,准备上前收拾所有的早餐,却听到一个求情的男声。
那声音稚嫩的动人,不带有任何目的说道:“爸爸,阿姨不是故意的,你不可以这么凶。尤其是阿姨是个女生,爸爸你应该表现出的是你的绅士风度。”
乔楠本来要收拾的动作被一个小男孩儿的一番话所震惊。可一条起头看着顾成泽的脸仍旧是冷漠至极,还是低下头默默地收拾起碗筷来。
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想要就这么改变也是不可能,乔楠能够做的唯有耐心的等待。也许有一天顾成泽能够看到她的好,记得他们曾经的个快乐。
“我要吃乌冬面。”那个时候曾经有个女人给他做了全世界最好吃的面条,那面条包含着女人所有的真情实感,对于顾成泽的一切感情都是用那简单的面条所寄托着。
可顾成泽觉得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料理便是那个,可见到了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乔楠忽然间不知是哪里抽了疯,对着她这么说了一句。
“我去准备。”她曾经也做过几次乌冬面,只是不确定一碗面就能把眼前这位大爷给打发了。
“确实是需要准备一下,要是做的实在是不合格,别怪我到时候挑剔。”男人本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那里想得到一开口便全都是这样的绝望言语。
“快去吧。”
“好。”听着顾成泽对着自己颐指气使,像是有些老的记忆在脑海之中回放,可是现在却没有半点的记忆。
男人要求的乌冬面这里确实有,可是孩子呢?还有这简简单的乌冬面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但是若真的想要做好还是很难。
还有小景,既然身子孱弱,这个早餐又要如何去做。顾成泽现在又像是在挑自己的毛病一般,但是他要是想要吃,就得做。
若是不满意,重来。她还有时间,有什么好害怕。一切都是可以重新来过,为什么要担心这些,她不害怕!
可是转过身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打气,眼泪却是根本抑制不住的从眼角夺眶而出。她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她终归不是一个冷血动物,可以用理性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还是被左右着。
男人有意无意的为难,还有无视她的存在。一次次的谈话也都是:“你应该离开,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改变什么。”
每一句话都不带有着旧时的情感,就像是乔楠的死皮赖脸都已经将他惹恼,留下并不能给他任何感情的改变,甚至只有离开才可以叫他的感情畅快。
乔楠每一次却都只能够装作是听不到,顾成泽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再狠心,她都有办法当自己为没心没肺的一人,全都要忘记才好。
可偏偏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好忘记的,男人的太多的话都叫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是都介意着。那些伤堆积起来,一下子爆发才叫人难受。
锅里的水已经煮的沸腾起来,面条全都扔了就去之后,画面却是无比的熟悉。像是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因为身后不远便是餐桌,她连眼泪都有些不敢随便乱擦,但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回到自己的模样。
她捞出面条,胡乱的抹去泪痕。心下有一种悲凉的想法,若是真的男人知道她在流泪,会心疼,会在意吗?还是给他徒增一点儿笑料?还是会有其他的感觉?
“我做好了。”端上乌冬面的时候,她居然笑得那样明艳动人,像是刚刚的眼泪从不曾有过。
为了小景能够好消化些,做的是肉菜粥,营养和吸收应该都已经兼顾了。
虽说都是第一次做,但是乔楠总是觉得很熟悉的场景,甚至有些画面像是都可以拼接起来的。
像是曾经梦里面的情形,可是真真实实的又发生了一遍,她想到这里还是不禁觉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