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了府尹的小舅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府尹追究起来他们这边占不占理已经说不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肖景是温幸带来的人,他们绝对不能让肖景受了委屈。
如今只要肖景离开了之后他们可以有许多种办法来解决这件事,虽然免不了花上一些钱,但是花钱总比没救要好的多啊。
温幸如今算是瞒着身份来到了这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让温幸的身份显露出来。如今朝中的局势这么不明朗,温幸如果因此惹上了什么麻烦他们更是忧心了。
这吴管家总的来说是为了肖景着想,但是这个肖景可不这么想。
他站起来撩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衣袍。
“有什么事都冲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肖景大气凌然道。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个子不高,可能只到肖景的脖子那里,但是这人的气势挺大的,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十个衙役,这些衙役有的在外面赶着那些老百姓,有的抬着孙麻烦,剩下的就跟在这个人身后。
这人穿着府尹的衣服,除了府尹之外还能是谁。
“好。”这人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肖景说的话,立马说了一声好字。“既然如此那就把他抓起来带进府衙里,本官要开堂审案。”这个府尹也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里不是问案的地方,到了衙门里他才能问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府尹来了之后吴管家走到清姨跟前,也不敢对着肖景说什么了,只想着有机会的话再把肖景给救出来。
于是这肖景就在金银店中被衙役给带走了。
这带走之后清姨哪里放心的了,她一边让人把这里的事情让人跟温幸说了去,一边派着人去衙门内看看事情的进展。
这惊堂木一拍,府尹就一脸铁面无私的模样看着下面的人。
“堂下所站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府尹问道。
肖景冷哼了一声,“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老几?”
这脾气温幸等人可是清楚的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肖景还是这个脾气,在府衙内被带进来的人鲜少不下跪的。
一句你算老几把府尹气的够呛,但是他可不跟肖景一般见识,这样的刁民他见得多了。
“你们,”府尹拿着令牌指着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把这人给我按下来。”意思是把肖景给弄跪下来了。
两个人得令立马上手准备压着肖景。
还没上手呢就听到肖景一声大喝,“谁敢碰我?今天我就让谁命丧当场。”一声大喝之后肖景使劲跺了一下地板,在肖景脚下的地面直接被剁碎了。
这府中的衙役一看这个哪里还敢上前抓肖景啊,此时他们都看着正中间坐着的府尹。
府尹一看这架势心想还来了个硬茬,就算是硬茬在他的一亩三分店上也得公事公办。
“你莫不是想要造反?”府尹怒瞪着肖景,好不退缩。
肖景充耳不闻,眼神四处乱瞟着,就是不看府尹。
府尹见到他这样差点气出病来,不过心想自己是个好官,何必为了这种事情跟这种刁民一般见识。
“不跪就不跪吧,说说你为何要打人?”府尹问道。
“他该打。”肖景道,直接提高了音调对着府尹道。
府尹一听先是一喜,这人总算是正常说话了,不过仔细一想这话又不对,世上该打的人多了,难道就都抓起来打一遍吗?
“这么说你承认人是你打的了?”府尹变了个方法问起来。
肖景不知是站着累了还是怎么了,直接坐在了大堂正中央的地面上,整个人呈大字躺着,见到府尹问话他连起来都没有,直接说了句,“关你屁事。”
府尹上任以来办过不少的案子,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憋屈过,这个犯人的谱摆的比他还大,简直是世间罕闻。
府尹招来了一个人把店铺中发生的事情问了个仔仔细细,再加上肖景也侧面说了人是他打的,府尹想了想,对着下面的肖景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先把你暂压在牢房之中,你可有什么异议?”府尹问道。
“嘿,换个地方睡觉而已。”肖景嘿地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府尹觉得自己跟肖景说话头疼,这人怎么说也说不通的感觉,见肖景完全没有异议府尹直接挥着手让人把肖景给带走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温幸耳中,她听了下人们告诉的事情点了点头,这件事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
依照肖景的脾气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发疯也不看场合的,咱们不管这人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敢这么猖狂。”一旁听到了下人话的青芙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温幸说道。
青芙早就想着有人能治一治这个肖景了,没想到这个肖景竟然犯到了府尹的手中,青芙这完全是因为之前肖景把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才会如此,这让她有一种大仇终报的感觉。
但是温幸可不这么想,这人是她带来的,而且这肖景怎么说也是为了金银铺的事情才会如此,之前她也见过那个孙麻烦的无赖本性,心想这事情里面肖景最多就是动了点粗而已,并不至于怎么样。
如今肖景被关在牢房之中温幸不方便出面,她把这件事交给了吴管家来处理。
吴管家也是个伶俐人,这肖景被抓进去之后没多久他就往牢房之中送了不少银子,让那些看牢房的狱卒好好待着肖景,千万不要打他骂他,一定要让他吃好喝好睡好,不然这位爷发起疯来也没人受得住。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这狱卒们对待肖景的态度自然好的多了。
本来这犯人应该是要跟好几个犯人关在一起的,而且睡在枯草上,不过这有了钱之后肖景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牢房之中,牢房之中还有一个床,床上还有铺盖,怕的是这肖景晚上着凉了,除了床铺之外这牢房之中还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肉,酒占了大半,这是温幸特意嘱咐的,在肖景身边只要有酒这人就好说话许多。
话说这个孙麻烦被打了之后晕死了过去,不过这人被抬进府衙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这人天生抗击打能力好还是被人打习惯了身子早就不怕这些了,反正这平常人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事情在他身上这没多久就醒了。
醒了之后孙麻烦就听到了低低的哽咽声。
“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虽然我哥哥不学无术,但是怎么说也是我哥哥,反正不能让他白挨了一顿打。”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孙麻烦一听,这不是自己妹妹跟妹夫的声音嘛,要说他这妹妹小时候很是乖巧伶俐,只是一直瞧不上他这个做哥哥的,之后嫁了人也对孙麻烦爱答不理的,知道孙麻烦本性所以更是不会给他一文钱,没想到孙麻烦借着自己妹夫是府尹这件事一直四处骗吃骗喝。
虽说不喜欢这个哥哥,但是如今自己的哥哥出了事怎么说也得帮帮自家人,只是这话不能让孙麻烦听了去。
谁也没想到孙麻烦这么快就醒了,他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心想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向着自己的,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对自己多好。
不过到底是流着同一个血脉不是。
外面很快就没了声音,孙麻烦下了床打听了一下肖景如今的所在,鼻青脸肿就走去了牢房。
被人打了之后自然要打回去,更何况这人如今还被关在牢房里。
孙麻烦来到了牢房跟前的时候不用他说这里的狱卒都知道这人是谁了,谁不知道这人今天被打的鼻青脸肿,见到了一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人肯定是孙麻烦无疑。
“那个打我的人在哪呢?快点带我进去见他。”孙麻烦流里流气地说道,因为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嘴上的伤口他还忍不住摸了摸嘴角,见那个狱卒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发呆,他完全没客气地一脚踢到了那人大腿上,“看什么看啊?没看到别人挂彩啊?”
那个被踹的狱卒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吱声,谁让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孙麻烦呢,招惹了这个人恐怕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发什么愣啊,还不快点带我去见那个人?”孙麻烦见另一个狱卒完全没动,立马瞪了过去。
那个狱卒纠结了半天,他可是收了银子的,答应吴管家要好好照看这个孙麻烦,不过在被打跟信誉之间摇摆了一会儿他很快就做出了明确的选择。
“我这就带您去。”狱卒点头哈腰道,带着孙麻烦就进了牢房。
这牢房跟别的地方可不一样,别的地方都是敞亮的很,但是这牢房里密不透风,偶尔有点光亮还是从巴掌大的窗户外透过来的,所以这里平时都点着火把,如果没人来探监的话这里一般都是阴暗潮湿的地方,经常会冒出来老鼠之类的东西,总之不是一个适合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