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个土坑是怎么变成的,如今里面有些脚印还有石头垒起来的一个阶梯,还有几块碎布。
楚行云拿来这白布与自己怀中带着血迹的白布这么一比较,十分确定这就是白谨言的东西了。
白谨言她们肯定在这里出现过,而且还是在这里给他写的求救信,但是怎么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见找不到白谨言,楚行云可是着急坏了,他在附近寻找了一会儿,完全没看到白谨言的踪迹,顿时慌了神。
阿白会在哪里呢?他的阿白一直都跟温幸在一块,问一问温幸肯定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楚行云直接朝着隆阳城飞去,他只是听闻温幸与常玄理在隆阳城,并没有仔细打听过。
到了隆阳城一打听常玄理跟温幸,大街上的老百姓全都知道。
“你说常世子跟常世子妃啊?世子妃在哪我不知道,不过常世子昨天一大早就带着兵去鹿城了。”这个老百姓就在城门口,早上的时候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外面的动静。
打听到了常玄理的去处,楚行云没有迟疑就往鹿城而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就快到鹿城这里了,本来想要直接往鹿城而去,但是走到中途看到地上有扎营的痕迹,他顺着痕迹发现了脚印,这个方向并不是往鹿城而去的。他顺着脚印就来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高都国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
楚行云看到这里完全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山上有什么吗?他轻移脚步,躲过了那些人的视线,从悬崖与山壁连接的地方上了山。
就算是楚行云恢复了武功,如今上个山也用了不少力气跟时间,这悬崖实在是太陡峭了。
到了山上他立马就看到了常玄理带的军,而常玄理正带着将士们拔着周围的藤蔓,做成了桥的模样。
“常世子。”楚行云站在一个帐篷上喊道。
所有的人看到楚行云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
“退下。”常玄理赶紧让自己手下的兵推下去,等到这些兵推下去之后楚行云轻飘飘地飘了下来。
“楚宫主,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常玄理疑惑道。
楚行云把自己如何上山说了一遍,“谨言在不在此处?”说完之后他就开口询问白谨言的下落。
“谨言与幸儿此时应该在隆阳城五里外的一处庄园之中,楚宫主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常玄理道。
楚行云有些珍惜地从怀中把白谨言送的信拿了出来,他一手拿着一块布的两端,并不让常玄理触碰到白布。
“这是?”常玄理不解地看着楚行云。
“这是阿白给我的,她现在肯定遇到危险了。”楚行云着急死了,心中暗骂道这个时候常玄理竟然泛起了迷糊,这很明显是一封求救信啊。
如今他倒是有脸说起别人了,当初他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比常玄理还懵。
“这……”常玄理思考了一会儿,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楚行云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他离开之后白谨言出了事,如果白谨言出了事那就代表跟白谨言一块的温幸出了事。“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常玄理说完什么毒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找温幸。
这个时候楚行云一把拉住了他。
“你去哪找她们啊?”楚行云问道,问好了之后他准备快常玄理一步找到谨言。
楚行云这么一问倒是把常玄理问住了,此时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温幸才好。
“楚宫主,你来的时候可有经过这里。”常玄理拉着楚行云来到了帐篷中,然后快速摆出了田园小院附近的地形图来,包括隆阳城在内,清晰地摆在楚行云眼前。
楚行云看着这用沙子弄出来的地形,然后跟自己昨夜经过的地方慢慢地重叠着。
“有啊,那里的宅子快要烧光了,我去的时候闻到了味道就去哪顺便看了一眼。”楚行云道。
常玄理听完之后一个恍惚,差点就半倒在地,他撑了一下身前的桌子,这才勉强站住。
“那里不会就是你说的宅子吧?”楚行云惊讶道。
看到常玄理不说话楚行云立马明白了,那里确实就是常玄理说的宅子,可是那里都被烧了个精光。
如果烧死的话白谨言早就烧死了,而不会有时间在土坑中给他写信。这个道理楚行云还能能想明白的。
“到底是谁下了这个毒手?”常玄理意志消沉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听到温幸出事之后他整个心尖都在发颤,整个人完全懵了。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高都国的人在下面,这件事是不是高都国的阴谋啊?”楚行云随便说道,他对打仗这种事一点都不关心,如今他只想找到白谨言。
见常玄理不知道白谨言的下落,楚行云也没心情在他这里问什么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他准备回到之前的地方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到白谨言了。
楚行云的话让常玄理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高都国。”常玄理咬牙切齿道,心中已经把高都国当成了自己目前最想铲除的人。
想通这件事之后常玄理出了帐篷。
“不用弄这些了。”常玄理走出来制止住那些编藤蔓的人。“立即整队出发,咱们冲下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如今常玄理只觉得自己心中隐隐都是杀意,如今他只想要杀人,杀高都国的人,不然的话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山上的军队很快整装完毕。常玄理带着这十万大军就从山上冲了下来。像是雪崩一样往山下的高都国那里压去,气势汹汹,颇有些势不可挡架势。
事实上也的确势不可挡。常玄理下了山之后只顾着杀人,只要是看到高都国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字,杀。
那些高都国的士兵看到常玄理这副模样全都吓死了,一波一波的人上去之后都是送死,谁还愿意往上冲啊。
常玄理带着这支军队很快就杀的高都国将士四散而逃。
“追。”常玄理道。
虽然之前沈子茺说过鹿城易守难攻,但是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管这些啊,如今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无法抹灭的东西,逼着他不停地往前走着,不停地杀着人,这样子才能让他冷静下来,才能让他不至于崩溃。
再说白谨言这边,她在听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之后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或许有些不靠谱,或许温幸不是因为饿晕了,越是这么想白谨言就越是担心。
在女人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白谨言接过了热水,帮着温幸擦了擦手脸,然后走到了女子跟前。
她身上从不缺银子,只是这次出来的匆忙,只有荷包里二十多两碎银子跟一大锭银子。刚刚她把那一大锭银子从荷包中拿了出来。
“这位姐姐,我想要去附近的城镇中找个大夫来给我姐姐看病,你能不能帮我好好照看一下我姐姐?等回来之后我还有重谢。”白谨言说完之后把手中一大锭银子交给了整个女人。
女人看到这么大一锭银子都要乐开花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
“行行,你去吧,我一定好好照看你姐姐。”女人保证道。
捡钱眼看的人有时候倒是听让人觉得可靠的,因为他们为了钱会遵守自己的约定,这样的人比别的人更容易让人相信。
把温幸交托给女人之后白谨言离开了半山腰的小木屋,朝着北边而去,猎户跟她说往北边走会有大夫,只是路程有点远,不过一来一回傍晚的时候也能回来,到时候让大夫在小木屋中宿一晚上不碍事。
这个猎户倒是一个好人,至少比那个妇人要好得多。
白谨言前脚刚离开,后脚这个小木屋中就来了一位访客,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是那个女人的亲人。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你在家吗?”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从外面住着一根棍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头发中有了白头发,脸上有些皱纹,依稀可以从她脸上看得出来她跟屋里的女人肯定有点关系。
这个女人姓李,走进来的是她的娘亲李申氏,她的夫家姓李,她姓申。
李申氏一进门就开始叫自己的女儿,这个姓李的女人叫李翠,当年在村子里也是一朵花,可惜家里太穷了,正好她长得漂亮可以卖个好价钱,当初谁都没有这个猎户出的钱多,这才让猎户去了这个李翠。
听到自己娘亲的呼唤李翠立马就从屋里走出来了。
“娘啊,您怎么来了?”李翠看到是自己的娘亲来了之后还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娘亲这腿脚不利索,平时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根本都不出远门的。更何况如今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李翠的家离这里有十几里地远,这个李申氏从大早上走到了现在才走到这里。
“我的女儿啊,你快点跟娘回去看看吧,咱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