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里眼眸一沉,黑幽幽的如海水翻滚,惊怒交错不定,“他知道我回来寻他?”
“是!”燕沉眼中含笑,或者是冷笑,“王爷请随我来!”
景云里收下刀,微微低下头,看不清楚表情,顷刻,便已经抬起头来,眼中已是一片平静,带着丝丝的冷意。
“带路!”
慕容燕京穿着一身平常的白色锦衣,略微的有些偏大,松松的跨在身上。腰间没有束腰带,风吹过之把袍子灌满,越发的显得潇洒不羁!
一直手拿着一个白玉的杯子,杯中装满美酒,却迟迟没有喝,另一只手放在石桌上面,食指不断地在石桌之上点着。
他还是这个习惯,在等人时便会不断的敲着手指,一点都没有变过。
景云里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乎,面上云淡风轻一些。
“你来了!”慕容燕西没有回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恩,我来了!”景云里在原地愣了愣,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走近。
在慕容燕京身旁一座,景云里拿过他手中的瓷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将满满的一杯酒端在手中,却没有喝下去。
慕容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是自嘲的笑容,“你下去吧!”这句话却是对身后的燕沉说的。
“是!”
景云里把玩着手中的瓷杯,目光字上面寻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即是知我要来,如何只有一个杯子?”
慕容燕京看着景云里手中的杯中满满的酒,“为何不喝?”
景云里抬眸,目光停留在越发的雍容华贵的慕容燕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有淡淡的哀伤。
慕容燕京嘴角一扬,挑眉带着几分挑衅的看着景云里,“怎么,怕有毒?”
景云里笑了笑,将杯中之物饮尽,“若是你亲手倒得酒就是有毒,我甘心情愿!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
慕容燕京冷笑一声,“王爷想是醉了!”
说着便起身,夜风吹着他的衣衫,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慕容燕京抬起手臂,宽大的衣袖随风偏摆,挑起好看的幅度,袖口有银丝秀的南竹,在月光下看的不真切。
景云里的心中一动,看了一眼长身玉立的慕容燕京,“你是没有忘过我的对吧?”
话一出口,景云里无奈的苦笑一声,口口声声的说想要跟眼前之人再无瓜葛,可是只要他的小小的举动,便能够叫自己毫无抵抗之力。
慕容燕京没有看景云里,反是将手臂一移,眼睛飘过周围的一切景物,“阿云可觉得熟悉?”
景云里微鄂,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不觉得一惊。刚刚眼中只有慕容燕京便没有察觉周围,现在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十分的眼熟。
“这是?”
“我们第一次幽会时的一切我都怀念,于是我便仿了这座院子!”慕容燕京幽幽道,“阿云可还记得?”
“如何不记得?”
“阿云!”慕容燕京走上前几步,他的身材本就高大,此时已经将景云里完全垅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只猫爪在景云里的胸口挠着。
“你也是从来都没有忘过我对不对?”
景云里抬起头,完全沉浸在了慕容燕京的目光里面,不能够自拔。
“没有,一刻也没有!”
“阿云!”慕容燕京将景云里一把抱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轻轻道:“我就知道的,阿云!”
景云里反手搂住慕容燕京的腰身,他的要细窄,毫无一丝的赘肉可言。
“阿云!”慕容燕京在景云里的耳畔轻轻地说道:“将云轩交给我可好?”
景云里的眼眸豁然,变得清冷无比,冷冷的将慕容燕京推开,“你要云轩做什么?”
慕容燕京的目光一冷,“你不相信我?”
“你要云轩做什么?”景云里再一次冷冷问道。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景云里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忽然冷笑起来,“你前些日的为我倒的那杯毒酒也是为我好?”
“相信我!”慕容燕京抓住景云里的肩膀。
景云里一把甩开慕容燕京的手,“昨晚云轩遇袭,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燕京神色微讶,不过片刻便已经化作平常,只是抿着唇,紧紧的盯着景云里。没有说话。
景云里退后几步,弯着腰,苦笑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得不到我,变也叫叫别人也是!你就是见不得我幸福对不对?”
慕容燕京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不要你的身边有其他的男子,我就是见不得你幸福!我慕容燕京不要的东西,谁也要不起!”
景云里颓废的坐在石凳之上,月色皎洁,映着慕容燕京惨白的面颊。
“你好!”景云里狠狠地盯着慕容燕京,“你要是敢伤害云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是要杀我么?”慕容燕京带着一丝戏谑看着景云里因为怒气而稍微有些扭曲的脸,“你下得了手么?”
景云里无奈的一闭眼,隐去眼中的怒气,平静的看着慕容燕西,“也许!”
说话间,只闻见燕沉的声音响起,“帝君,陛下来了!”
慕容燕京没有将目光中景云里的身上移开,仿似没有听见燕沉的话一般。
景云里慢慢起身,对着慕容燕京道:“小臣先行告退了!”
未等慕容燕京回答,景云里便已经施展轻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