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狂鹰看向空中,“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在彦落山学艺……”
“彦落山?”景云里淡淡打断,“彦落山?彦落山不是在已亡国的西凉境内么?你们怎么会在哪里学艺?”
六指狂鹰笑了笑,“你母亲本来就是西凉人啊!她没有告诉你么?”
景云里又是一愣,“我母亲再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父皇也从未与我提过母亲的身世,我便一直以为母亲是梦溪之人!”
“也难怪!”六指狂鹰道:“你母亲未曾告诉你,便也是有她的理由的。你母亲从来便是神神秘秘的,即使与我相交,也未曾透露过身份。不过我欣赏她的性情,与她的身份无关,便没有去深究过。”
原来母亲的身份竟然是这般的神秘么?
为什么父皇没有告诉我呢?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
景云里默默思索者,六指狂鹰又道,“你脖子上面的玉坠,便是我们当年的结义之物!”
“结义!”景云里又是一惊,“没想到前辈与亡母的关系竟然亲近至此!”
六指狂鹰淡淡的笑了笑,“唯一令我遗憾的是,她没有跟云想在一起。那么如今云想又在哪里呢?”
景云里正待答话,只闻见屋内发出了瓷碗破碎的声音。
景云里立即冲向屋内。
只见云轩一惊转醒,它伸手,艰难地想要触碰到桌子边的瓷杯,却不曾想将瓷杯碰到了地上。
云轩想要将破碎的瓷片收拾干净,努力的爬下床去,朝着瓷片伸出手去。
“云轩!”景云里推门而入。
云轩的手一抖,碎片便划破了他的手指。
景云里夺过云轩的手指,将他的手指放入口中允吸着,“云轩,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云轩大概是笑了笑,可是整个脸都看不见表情,“我只是想要喝水而已!”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景云里一愣,将云轩搂在怀中,“没有,我们现在去找鬼医胡仙儿,她一定可以医好你的!”
“胡仙儿?”云轩笑了笑,“胡仙儿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景云里已经,看着云轩不知所措道:“你怎么会知道?”
云轩道:“她死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在她时候还将她的毒药全部都偷了呢!”
景云里将将云轩抱到床上,“那就去找神医柳絮恒,总会有人可以治好你的!”
云轩又笑道:“江湖中人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就是悬壶济世的神医柳絮恒其实是救人取命的鬼医胡仙儿的嫡传弟子。他师父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却是因我而起,所以他恨我都来不及,怎么会救我?”
“不管怎样,我都会治好你的伤的!”景云里看着云轩的眼睛道。
云轩的眼睛暮然睁大,他在景云里的眸子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脸,便道:“给我镜子!”
景云里低眸道:“云轩,对不起!”
云轩愣愣的看着景云里,“我的脸也毁了,对不对?”
“云轩……”景云里还想说话,云轩打断道:“你先出去,让一个人静一静!”
“云轩,你听我说!”
“出去!”云轩突然冲着景云里一声大喊,着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面。
景云里看了看云轩,无奈道:“你先好好地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
“那小子发脾气了?”六指狂鹰冲着景云里一仰头。
景云里将门关好,倚在门板之上,望着天空,第一次真的不知道还如何是好了。即使在慕燕京远嫁时也未曾这般的绝望过。
这个世界上面,最可怕的可能就是一个欠字了。
景云里细细想来,自己欠的人还真是不少了,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看着六指狂鹰淡淡笑道:“我现在还能够做什么呢?”
六指狂鹰笑道:“自然是做你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应该做的?我现在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反倒是他们跟着我吃了些许多的苦!”
“你就打算这么继续自暴自弃下去?”六指狂鹰突然闪身到了景云里的眼前,一拳便朝着景云里的脸打去,“你何时变得这般的没志气了?怎么配做我六指狂鹰的徒弟?”
景云里吐了一口血水,看着六指狂鹰笑道:“前辈说的是,我的确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徒弟,我就是个扫把星,你还是走吧!”
六指狂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景云里一眼,背着手,负气道:“你叫我走我便走?我能使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景云里淡淡的瞥了六指狂鹰一眼,“您想怎么便怎么把,我去找些吃的先!”
景云里嘴里衔着一根草,无精打采的坐在树梢之上。
如今可谓是什么都一团糟。
云轩的伤势如此的严重,岱裳不知所踪,小唐终身不能嫁人。
慕容燕京,是你么?是你要对付我身边的人么?
你是想让我恨你,与你为敌么?
耳边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声,景云里低头看向下面。
五六个穿着黑衣的女子在树林里穿行,为首的一个女子道:“应该在这附近了,大家要小心一点,景云里武功高强,加上她身边可能会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六指狂鹰。帝君的意思是,杀无赦!”
只闻见骨节咯咯的响声,景云里面色铁青,目光深深地看着远方,指节发白。
景云里掏出腰间的匕首,悄悄地落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走在最后面的一个黑衣人的嘴捂上了,用匕首划破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