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的确可以……不过咱们得说清楚，万一你来了，结果没几天你又跑了……怎么办？”
既然理解了，我还真就介意带着赵二青一起干，我相信黄金也是如此。果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黄金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奋战了。
“啊？不会的！不会的！太长我不敢保证，至少三五年不成问题，现在外面找份工作签个合同也是这样的时间！”赵二青见我松口了，郁闷的神情登时不见，激动站了起来。
我想了想，虽然我的本意是只要我和黄金还在做，那么他也得跟着干下去……可仔细想想，那样还真不大现实。按他说的，三五年，跟外面一份工作合同一样的周期，到时候或走或留就看具体情况，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咱们可没合同，我也没打算过做合同……所以……”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有没有都一样的……那咱们下一步做什么？”赵二青很是兴奋。
“怎么办得问你啊，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当然得靠你来定下一步的计划了！”黄金满不在乎的插#嘴。
“对对，那要我来说，咱们得先找个地方当办公室……这个我来找，你们只要说说你们的要求就好！”赵二青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我对地方没什么要求，反正不能在鸟不拉屎的地方！”黄金已经吃饱了，放下了碗筷，打着饱嗝，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话里有什么脏词。
我被黄金一句话恶心的有点吃不下去，只好先认真思考赵二青的提议，把吃饭先放到一边。
“没必要找太高端的地方，照我看来，附近有小区有住户是最好，不过绝对不能在小区里租房子，毕竟咱们这行特殊，在小区里也膈应人。”
我和黄金七嘴八嘴的说着，赵二青认真的听着，也认真的记着。不知道赵二青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小本子，用一根铅笔在上面刷刷点点的记着我们说的重点。
我和黄金说起来没完没了，对所谓公司的畅想让我们一直山侃胡哨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这时候，黄金才注意到我和赵二青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基本就是这样了，诶，你们怎么不吃啊，都吃饱了么？果子，你饭量不止这点儿吧！”
话是如此，不过看着桌子上渐冷的菜肴，再看看黄金面前被磕的一干二净的盘子，我又想到了黄金之前说的那句“鸟不拉屎”，胃口顿时又没有了。
但是，能有我和黄金这饭量的人，吃东西和吃得下、吃不下东西根本没有关系！我像黄金一样，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不一会就吃的杯盘狼藉。
赵二青似乎是真的没心思吃东西，此刻的他全身心都放在他的小本子上。我看他在上面不断的钩钩划划，似乎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
“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在二环里，离咱们不远，那是个老厂房，地方很大，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拆，周围都是小区，还有两个高中……现在那应该空着呢，咱们可以把哪里租下来，那差不多一年十万的租金吧！”赵二青叼着铅笔，脸上满是回忆。
“厂房？什么厂子？不会太大了吧？”我问。
“哪里，以前好像是风机厂，后来厂子搬走了也就空了，那是个大院，院子里有一栋七层的楼房，不过那个楼房应该早就租出去了，紧挨着楼房就是厂房，地方不小，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大，也就相当于一层楼吧！”赵二青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
如果赵二青记得没错，哪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可租金实在太贵，按照我们的经济实力，可没办法掏十万块租这样一个地方。
“应该是这样，我先去看看……”赵二青火急火燎的，也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冲出了包间，我和黄金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赵二青的声音：
“饭钱我爸已经付了……等我电话！”
我无语的看着黄金，黄金好笑的看着我。
“你觉得这事靠谱不？”黄金要了壶茶水，惬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一边闻着茶香一边问。
“除了那十万块的租金，其他的我觉得靠谱……”我拿起茶壶，看了看里面的茶叶，本以为是茉莉花茶之类的普通货，却没想到竟然是很少见的高碎，说不得也要学学黄金装模作样一番了。
高碎不是什么好茶，甚至算不得茶叶，只是茶叶渣而已。高碎不像别的好茶那样讲究，高碎很直接，就是开水一冲，立马就喝，而且高碎没二泡，第二泡就没味道了。可高碎第一泡的香，是别的茶叶不能比的。
我在此之前从来没喝过高碎，只是看过、听说过，毕竟是老玩意了，现在还有几个人会用高碎泡茶。可能是这家饭馆的老板是个有情怀的人，又熟悉老北京的小文化，才弄了高碎出来。
“十万的确挺贵的，不过没准也可以试试……”黄金闻够了，终于喝了一口茶水，“这是什么茶，味道真没的说！”
“高碎，茶叶沫，现在很少见了！”我给黄金解释着，脑子里想着黄金说的话。
黄金所谓的可以试试，指的应该是我们之前从赵二青他爸哪里赚来的十万块，假设一切顺利，我们的确可以用这十万块租下那个厂房，问题是，租下之后呢？我们怎么才能保证可以再赚到下一个十万、二十万？
“这茶味道真不错，咱们也弄点吧，这比什么毛尖铁观音好喝多了！”黄金闭着眼睛，神情宛若一个专业的茶叶品评师。
“行，简单，你随便买点茶，搓碎了就行！”我无所谓的回应，眼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黄金脖子上的吊坠，正在他黑色的外套里安静的呆着。
“黄金，柳叶青怎么样了？”
“还好，还是只有晚上能出来，别的时候只能在里面修养……”
“那她要吃东西吗？”
“早晚两柱香就好，不过也得想想办法了，让她自己修养也不知道得修养到什么时候！”黄金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散的说道。
“你想让她修养到什么程度？只是鬼的话，她现在的状态可以算正常了……”
“我想……当然是想让她能更上一层楼了，至少能达到师傅说的那种程度吧！”黄金叹了口气。
“这事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咱们先想想赵二青这事……没想法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很想真的这样做了！”黄金的懒散与感慨只存在了一瞬间，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我也是这样……咱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凭咱们这么潮的手艺，能不能赚到之后的十万、二十万……”我认真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赵二青的提议真的很有诱惑力，也很吸引我。
我和黄金又在包间里坐了近半个小时，这才离开。天还早，黄金并没有直接返回老爷子家，而是跟我一起回到了学校。
我打开电脑，继续搜索着我需要的信息，黄金坐在我旁边，仔细的研究我写的那几张黄纸。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可我偶尔回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似乎黄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可看样子，他的想法还不成熟，所以他也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我倒不排斥跟黄金分享我的想法，但奈何我现在想法也不成熟，估计比黄金的想法更不成熟，所以我也没办法细说，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黄金：
“符的原理，是结合道具和咒语，通过某种意识来让符箓具有某些特定的作用，那肯定是对六气的运用，但是很复杂……关键是，这种画符的办法，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学会，只要他拜师并且按照规矩受箓受法就行……可咱们比较特殊，是所谓的身具六气的人……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有更简单的办法做到这点，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