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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桃西望那人家

尉迟镇口中的老四,自然正是尉迟家的四公子尉迟彪了。这自无艳房中出来的男子,竟不是别人,正是尉迟彪。

听见尉迟镇唤,尉迟彪转头看来,四目相对,四公子顿时笑了起来:“哥哥!”

尉迟镇如在梦中,正欲问尉迟彪为何在此,却见尉迟彪身后有个人儿探头出来,道:“我听到了大人的声儿……”

尉迟镇的眼睛睁得越发之大,手上一松,白雪色便跌在地上,自是有些痛的,只可惜她穴道被封,因此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尉迟镇竟来不及跟弟弟见礼,直奔他身后那人而去,惊喜交加,叫道:“无艳?”

定睛细看,不是无艳又是何人?尉迟镇心花怒放,竟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将无艳抱住:“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身后尉迟彪跟兄长“久别重逢”,正欲张手扑过去,没想到尉迟镇身法敏捷快如闪电地竟拐过他,径直奔了无艳而去,尉迟彪目瞪口呆,手僵在半空,回头却见自己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于色的大哥竟紧紧地抱着无艳,一副不舍得放手之态。

尉迟彪的嘴半天才合上,惊讶之余无奈地挑眉,却看到地上的白雪色,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白雪色也算绝色佳丽,此刻十分狼狈地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却仍是清醒的,睁着的双眸跟四爷的眼睛相对,顿时流露出恼羞成怒之色。

尉迟彪笑道:“咦,这个姐姐好美啊。”

白雪色一听,脸顿时红了,她以“名妓”的身份扬名晋中,见过没见过的都闻她风雅出众的大名,如今被尉迟镇丢布带一般扔在地上,任由尉迟彪看到如此糗态,自然羞怒不已。

且不说尉迟彪在打量白雪色,那边尉迟镇如失而复得般抱紧无艳,良久才低头细打量她:“无恙么?”将无艳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生怕她哪里有什么不妥。

无艳在里头的时候听到尉迟镇声音,还怕是自己听错,如今见尉迟镇果真出现眼前,也是喜出望外,又见他十分担心自己,无艳便抬手,摆来摆去给尉迟镇看,边笑道:“我好端端地,大人担心什么?”

尉迟镇见她顽皮张手,心安之余,却又有种惊悸之意,忙将无艳的手腕握住,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儿,回头看着那两个倒地的随从跟白雪色,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计九幽又来找你麻烦了,莫非……不曾来么?”

无艳抓抓头,道:“来是来过啦,不过给我赶跑了。”

尉迟镇一听这话,越发震惊,问道:“什么?”

这会儿四爷尉迟彪也回过头来,笑嘻嘻道:“当然还有我的一点功劳,那女子本是要纠缠的,看我出现,就吓跑了。”

无艳捂嘴笑道:“才不是,她是惊心之余,把你错看成大人,以为大人回来才跑的。”

尉迟彪叫苦道:“我本想在哥哥面前卖个功劳的,姐姐怎么给我戳破了?”

尉迟镇抬手在尉迟彪后脑勺上轻轻打了一下:“多大了还没正经,你怎么来这儿了?回头再跟我说,现在仔细说说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尉迟彪抱着头笑道:“哥哥该问无艳姐姐,我来的时候,只也看到地上两个人躺着,后来就看到那女子夺路而逃了……对了,差点忘了。”

尉迟彪说罢,便跑到那倒地的两名随从身侧,将手中的瓷瓶打开,分别在两人鼻端晃了晃,片刻,两人先后打了个喷嚏,便爬起身来,忽然见尉迟镇就在身侧,两人各自吃惊,忙行礼。

这会儿尉迟彪便跑到无艳身边,对无艳小声道:“无艳姐姐,这小瓶里是何东西,如此厉害,送我吧?”

无艳还未回答,尉迟镇横他一眼,尉迟彪一哆嗦:“好好,我什么也没说。”便乖乖把瓷瓶双手奉还。

尉迟镇很是惊奇,不知无艳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化险为夷,当下便问两名随从。

随从惶恐之余,满面愧疚道:“小人等本奉命守在姑娘房外,不知哪里来得一阵香气,令人来不及反应便不省人事,请大人降罪。”

尉迟镇道:“人无事便好,你们下去歇息吧。”

两名随从退下后,尉迟镇吩咐尉迟彪将白雪色弄进房间,便先跟无艳入内,他始终放心不下,便又问事情的经过,无颜见见他惶惑不解,便将计九幽来犯之事简单交代。

正如白雪色所说,她是来“声东击西”的,负责引开尉迟镇注意力,当然,在她们的计划中,最好是要放倒尉迟镇的。

尉迟镇在酒楼上跟军官们觥筹交错之时,客栈中,无艳洗漱过后,便在灯下翻看医书,留心看一些古怪的解毒医理方子,看能用与否,正有些困倦,便听得外头“咕咚”两声,仿佛有什么倒下。

无艳正要起身查看,鼻端忽地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气,无艳整日跟药草之类打交道,鼻子是再灵敏不过的,当下便知道不好,她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又急忙吞了一颗药丸,这片刻之间,房门已经给打开,一道熟悉的窈窕人影出现眼前,咯咯笑道:“小妹子,我们又见面了。”

无艳见正是在长安见过的计九幽,她倒是不慌,反而有些高兴:“是你!”

计九幽见无艳不曾倒头晕了,更不曾惶恐害怕,反而面露喜色似的,她心中诧异,便飞了个媚眼,娇笑道:“不错,你是想姐姐我了么?”

无艳道:“把断离的解药给我!”

计九幽啧啧数声,缓步向前,她知道无艳武功只是稀松平常,只要尉迟镇不在身边,便不足畏惧,因此很是从容,好整以暇地在桌边坐了,便看无艳:“我以为你是想姐姐了,却不料,仍是为了你那情郎着想……”

无艳道:“什么情郎,你快点把解药给我,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啦。”

计九幽掩口而笑,笑的前仰后合,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丫头好大的口气……我还是头一次见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呢……”

无艳气鼓鼓地瞪着她,计九幽收敛笑意,擦擦眼角泪光,叹道:“那碍眼的尉迟镇不在,让人安心了许多,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若不是他,我早就将你……又怎会千里迢迢跟到这里……”

无艳惊道:“啊?你一路都跟着我们?”

计九幽哼道:“若不是尉迟镇奸猾,防的滴水不漏,又跟你寸步不离,让我毫无下手的机会,我又何必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他身上的断离还没发作么?啧,这人虽然可恨,倒的确是个正直的君子。”

计九幽说到最后一句,面上露出几分奇异笑意,似在沉思什么,她扫了无艳一眼,忽地叹道:“唉,未尝不是因为你太丑的缘故。”

无艳正听她说到“断离”,才想问,忽然见她转移话题,便道:“你这是何意?大人的毒跟我长得丑不丑有何关系?我再说一句,快点给我解药!”

计九幽道:“解药我倒是有一颗,不过你真的想给尉迟镇么?我怕现在已经晚啦。”

无艳一惊:“什么意思?”

计九幽吃吃笑道:“你可知道尉迟镇今晚是去做什么?那些当兵的男人聚在一块儿,难道能干吃酒?自然是风流快活……”

无艳迷惑道:“你在胡说什么?”

计九幽见她全然不懂,便一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小妹子,你是乖乖地跟我走一趟呢,还是要我动手?”

无艳道:“跟你走一趟?去哪里?”

计九幽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想要带你回去见堂主的,你若乖乖地束手就擒,姐姐我就不让你吃皮肉之苦。”

无艳道:“我为何要去见你什么劳什子堂主?”

计九幽见她毫无畏惧,便哼了声,起身逼近一步,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啦……上回尉迟镇伤了我的仇,我可还记着呢!”

无艳见她逼近,便露出害怕之色:“咦,你想干什么?难道、难道你要打我?”

计九幽见她眸色闪烁,仿佛受惊似的,又听这等天真言语,心情越发大好,哈哈笑道:“我说过,只要你……”

计九幽张嘴大笑之余,忽地觉得舌尖微苦,她一惊之下,闭嘴收声,睁大眼睛看向无艳,却见无艳的手正从她面前缓缓收回,小丫头面上又恢复原先那种不慌不忙之色。

计九幽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同时觉得舌尖有些发麻,她狐疑不定道:“你……”

无艳拍拍手,道:“从上回你跑走后,我就一直在想假如再遇上的话该怎么对付你啦,这会儿你是不是觉得舌头麻了?这种药会很快让你整个人都僵住,嘻嘻。”

计九幽双眸圆睁,简直不敢相信,她行走江湖多年,以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著称,却没想到竟会栽倒在一个武功不如自己,年纪更小过自己……看来更是极好对付的小丫头手里。

计九幽大惊之余复大怒,她之前在长安没有得手,已经颜面扫地,幸好有个尉迟镇当借口,如今事先把尉迟镇调开,本以为无艳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复又栽了个大跟头,只怕回去也难以交差。

计九幽大怒之下,生出一股狠辣劲儿来,趁着力气尚在,牙关紧咬,便在舌尖上狠狠地咬了口,顿时喷出一口血来。

无艳倒是没想到计九幽竟能如此的,一惊之下,便往后一跳,道:“你若现在把断离的解药给我,我便给你解药,放你离开。”

计九幽气道:“臭丫头!你想也别想!”趁着此刻清醒,便向着无艳扑了过来,无艳掏出银针,叫道:“你再过来我就真不客气啦!”

计九幽正要拼了两败俱伤也要拿下无艳,却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起,她心中一怔,目光转动间,却见房门处有道魁梧身形隐现,计九幽倒吸一口冷气:“尉迟镇?!”

计九幽中了无艳的道儿,本就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跟不凡的武功根底撑住,然而一眼之下,误以为回来的是尉迟镇,她是十分忌惮尉迟镇的,当下心头一凉,想道:“白雪色那丫头难道失手了?可恨!”

计九幽心念转动瞬间,知道此刻不逃,等尉迟镇进来之后再走也就难了,当下恨恨看了无艳一眼:“你等着!”纵身往旁边窗户上跃去,整个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尉迟镇听了无艳一番讲述,那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望着无艳亮晶晶的脸,他忍不住伸手摸过去,笑道:“小无艳,你竟这么能干!”

无艳道:“上回是我没事先防备,才害得大人中了毒,这番我怎么能再犯旧错呢?”

尉迟彪听见了,便忙凑上前来:“什么,哥哥中毒了?”

无艳趁机便起身去打量地上的白雪色,好奇问道:“这也是修罗堂的人么?”

尉迟镇将尉迟彪的手一按:“不碍事。”又对无艳道:“不错,她是跟计九幽一伙儿的。”

无艳眼前一亮:“那不知她是否知道断离的解药。”

尉迟彪狐疑不定,有些担忧。尉迟镇咳嗽了声,起身到白雪色身边,便解开她的穴道。

白雪色喉头一梗,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能出声了,便叫道:“你身上带着的香囊也是这丫头给的?”

尉迟镇一怔,在怀中一摸,摸出一个略显粗糙的“香囊”,里头药气淡淡,正是无艳之前给他的,尉迟镇只以为小丫头一片心意,便一直照她嘱咐贴身放着。

尉迟镇便道:“怎么?”

白雪色十分恼怒:“怪不得我的迷魂香不起效用……该死的臭丫头!”

尉迟镇哑然失笑,才明白这看似不起眼的小香囊竟有如此大的效用,便笑吟吟地看着无艳,道:“丫头,你可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啦。”

无艳被他夸奖,竟有些面热:“这个没什么啦!”

尉迟彪在旁听到这里,从两人言语之间听出端倪,当下不失时机凑过来,便跟无艳道:“无艳姐姐,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个呗?”

若非知道尉迟彪并不曾去过京城,更不认得何太医,尉迟镇定会以为四弟这跟无艳讨东西的坏毛病是跟何靖学来的。

尉迟镇这边示意尉迟彪噤声,那边无艳便跟白雪色问:“你有没有断离的解药?”

白雪色看向无艳,一脸不屑:“臭丫头坏我好事,还敢乱问,以为我会回答你么?”

尉迟镇见她很是嚣张,便道:“姑娘还是客气些好,修罗堂就算再势大张狂,可也不敢正大光明跟朝廷冲突,不瞒你说,我也正愁没有个清剿修罗堂的借口,你不介意的话,今夜刺杀山西诸多武将要员的事,我很乐意上奏。”

白雪色柳眉微挑:“你当我会怕你要挟么?我们的势力又并非在山西这里……”

尉迟镇道:“你大概不知,我此番上京,在皇上面前立了点功,我知道修罗堂跟朝廷中的某些权贵勾结,故而你有所依仗不肯低头,可是只要我上奏,除非你们背后那人正是当朝天子,否则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庇护你们,你觉得如何?”

白雪色脸色逐渐不好,权衡片刻,说道:“尉迟镇,你是个聪明之人,那么就别把事情做绝了,你中了九幽姐姐的断离,只能跟她才能要到真正的解药,所以你最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尉迟镇微笑道:“所以我要姑娘你老实回答无艳的问话,使得么?”

白雪色思来想去,叹道:“那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的手脚都麻了。”

尉迟镇道:“可以。”他抬手虚空轻拂,手指似碰非碰,自白雪色腰间划过。

白雪色娇躯轻颤,只觉得纤腰一阵酥麻,差点儿忍不住哼出声来,含羞带怨看了一眼尉迟镇,白雪色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尉迟镇淡淡道:“不必试着运功,你现在还不能跟人动手。”

白雪色见他处处防备,果真罢休,只悻悻哼了声,道:“并不是我不愿回答,只是断离是计九幽最厉害的毒药,据我所知解药都是最近才调制出来的……”

无艳问道:“那断离究竟是一种什么药?”

白雪色听她问,脸色有些古怪,看一眼尉迟镇,忽地笑道:“算来尉迟大人中毒也将一月了,竟还未曾毒发么?我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大人功力深厚压住毒性了呢,还是因为这丫头跟随在侧用药得当的缘故……”

白雪色笑得暧昧,言语之中也颇有古怪之意。

无艳顿时想起计九幽跟她说话时候那表情,跟白雪色此刻倒是异曲同工,无艳便问道:“你笑什么?既然是计九幽最厉害的毒,大人的功力跟我的药自然不足以抗衡了,我听计九幽说什么……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丑的原因,又是什么意思?”

尉迟镇本静静在旁听着,听到这里,皱眉之余,便看向无艳,却见她正全神贯注看着白雪色,灯影下,长睫如蝶翼静静,双眸依旧清澈如许,分明又是好看又是可爱,哪里有半分丑陋?

白雪色听了无艳的话,先是一怔,而后便掩口大笑起来。

尉迟镇见她笑得古怪,正欲喝止,却听得外头有人叫道:“镇哥哥,镇哥哥,你没事么?”

凌乱的脚步声很快靠近,有一人抢先出现门口,正是方云依,方小姐一眼看到室内情形,愣怔之下,仍是向着尉迟镇跑过来:“镇哥哥,你没事我就放心啦!”

尉迟镇见她来的极快,便先问道:“你哥哥他们呢?可安置好了?”

方云依道:“放心,我叫了好些家仆兵丁,护送他们回府了,不过他们仍是昏迷不醒,我没法子,又惦记你,就跑来看看。”

尉迟镇惊问:“还是昏迷不醒?是了,白姑娘,解药呢?”

白雪色停了笑,道:“迷魂散没有解药,睡一觉天明醒来就无碍了。”

方云依气道:“好大胆的贱人,敢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段?”

白雪色轻蔑看她一眼,似不把她放在眼里,方云依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下一掌挥出,打向白雪色脸上,白雪色无法运功,躲闪不及,竟生生吃了一巴掌,顿时之间那吹弹得破的脸上便浮现几道掌印。

方云依兀自气不休,尉迟镇忙将她拦下,道:“休要造次!”

白雪色捂着脸,看向方云依,眼中透出怨毒之色,方云依被她的眼睛看得很不舒服,当下怒道:“你还看什么?惹怒了我,把你的这狐狸精的眼挖出来!”

尉迟镇喝道:“云依!”

此刻无艳便跟尉迟彪道:“大概他们所中的毒也跟两位侍卫哥哥是一样的,不如你拿着解药去救一救。”

尉迟彪看一眼方云依,面露难色,小声道:“这位方小姐很是凶狠,我有些怕,不如就等他们天明自醒来最好,我们别插手啦。”

无艳道:“我不能亲去,因此不知道他们究竟如何,可若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药呢?还是小心为上,你瞧他们醒来后再回来,这样大人也好安心。”

尉迟彪感慨道:“无艳姐姐,你真是善解人意,又心慈……”

尉迟彪恋恋不舍,虽不愿离开无艳跟尉迟镇,可到底救人要紧,两人说话之时,尉迟镇在旁也听得极为清楚,当下便道:“阿彪你去也成,不过,记得要小心谨慎……另外,你带着这个。”

尉迟镇便把无艳给他的香囊取了,递给尉迟彪道:“暂时给你用一用。”

尉迟彪喜笑颜开:“哥哥还是疼我的。”

无艳见状便道:“回头我给你做一个。”尉迟彪顿时欢天喜地。

方云依因惦记方浩心切,当下也没再纠缠逗留,留下几个士兵守在客栈内以为护卫,便跟尉迟彪先行离开。

两人去后,无艳便跟尉迟镇道:“这位方小姐有些凶。”

尉迟镇道:“从小给惯坏了,不过云依性子虽有些急,人却是不错的。”

无艳问道:“大人很喜欢她么?”

尉迟镇微微愕然,而后笑了笑:“是……何种喜欢?就是因为跟方浩交情不错,故而,也当她是妹妹看待。”

无艳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被大人当妹妹看待好似也不错,起码多个兄长。我曾有一次听人说我无父无母,没有兄长姐妹,很是可怜,我回去跟师父问为什么,师父说,我虽无亲戚,可是却有很多师兄弟们,还有师父都是最疼我的。”

尉迟镇听了这话,一时恍惚,心里酸了又甜,甜了又酸,微甜微酸,反反复复,竟有些情难自已,然而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还是不要当无艳的兄长最好,虽然他也是很疼爱她的。

两个说到这里,便听得白雪色在旁喃喃恨道:“这一掌之仇,迟早我是要还回来的。”

无艳却自言自语道:“怎么好似有些……”她鼻头耸了耸,往门口走了过去。

尉迟镇心神浮动,听了无艳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惦记修罗堂一直针对无艳之事,又知道门口有方云依的侍卫,且从方才开始就没别的异动,尉迟镇便往前一步,压低声音问白雪色:“你们为何要非无艳丫头不可?”

白雪色闻言抬眸,看了尉迟镇一会儿,忽地娇媚一笑,道:“大人,你对小丫头是真动了心么?”

尉迟镇皱眉:“你说什么?”

白雪色咯咯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瞧你的样子,分明是对丫头动心了的,可既然动了心,难道就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么?我可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情形,据我所知,但凡男子,对一个女子起意,必然是本能地想跟她翻云覆雨……”

尉迟镇不由面热,生怕给无艳听见这些荒唐言语,便喝道:“住口!”

白雪色却道:“怕什么,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喜欢这丫头?啧,真的是嫌弃她的脸么?但叫我看,就算无艳生得这样,却比那方云依什么的要强上数倍,且她又可爱之极,必然有别的男人喜欢她……大人你留神些,你若不及早下手,迟早给别人得手……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小无艳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为所欲为么?”

白雪色的声音并不高,但因为压低的缘故,更多了一份暗色的暧昧情挑,加上她混迹青楼,极擅长这种撩拨功夫,对男女之情又甚是了解,当真字字如毒,深入人心。

尉迟镇听她越说越不堪,本想干脆封了她穴道了事,可不知为何,听她说到最后,他的心一跳,忍不住竟浮出几幕荒唐场景,难以自已!

无艳走到门口往外一看,却见门口站着几个方云依带来的侍卫,并无异状,无艳正歪头打量,忽地听得身后尉迟镇低吼了声:“你!”

无艳震惊回头,却正好见尉迟镇一掌拍出,白雪色被掌风击中,身形如风中纸鸢,往后飘去。

急变突生,无艳大惊之下,便往尉迟镇身边奔去,而几乎与此同时,门口却又闪电般冲进来一人,竟正是方云依带来的那几个守护士兵之一,那人向着白雪色冲过去,及时将白雪色抱入怀中。

白雪色咯咯笑了声,咳出一口血来,道:“铁关镇世,就算你精明万世,还不是上了老娘的道儿……今晚上、难逃劫数了。”

无艳不去管其他,只冲到尉迟镇身边,见他魁伟身形竟有些摇摇欲坠,便伸手抱住他腰,道:“大人,你怎么啦!”

尉迟镇面如淡金色,却又隐隐泛红,双眸一闭,声音也有些暗哑:“没事,无艳你……”

无艳已握住尉迟镇的手腕,正欲把脉,忽地一震:“好烫!”

尉迟镇却用力将她推开:“不用管我!”

此刻那来人已经抱着白雪色冲出门口,白雪色不顾受伤,语中难掩兴奋之意:“哈哈……好好享受你这剩下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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