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男说:“我你就不用担心了……”
“怎么?有目标了?”
“不是。”陈毅男说:“我不像华子明,什么事还没安排好就开始找,我要找女友,会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再找。房子准备好,生活安排好,一切都不操心了,再开始找。愿不愿意?愿意就结婚,短平快。还有那么多麻烦吗?”
“你这是找爱情还是找个女人帮你撑门面?”沈梦雨不满地说:“你把女人当什么?但附属品?”
“怎么是我把女人当附属品?”陈毅男说:“现在环境就这样,你要想找个条件相当、让自己满意的,就得自身条件好,不然,别人一看你,没工作、没房、没钱,只有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好像不能吧?”
“你只想找寄生虫吗?那也要不了多少钱呀。”沈梦雨说:“满大街的太妹找的男人都有钱吗?”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陈毅男说:“啃老也不错呀,但我没这天性;凑合着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追求生活的质量呀。所以,我的目标就是把一切都打造好,再找一个对生活有品位的女人,安心生活。包括我自己,也不用去打拼呀。”
“那得多久?把青春都消耗掉?你怎么不说直接当祖父?”
“有那么夸张吗?”陈毅男说:“你看,我一个多月前买的铜,现在都翻了一番了,再这么涨下去,我就是百万富翁了。我这个年龄的人成为百万富翁的人,没几个吧?这才几年?这样的行情,把握个两三次,买房不成问题了。这个问题一解决,其他的都不叫问题了。”
沈梦雨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女人都要找有房有车的才叫幸福?”
“这个问题你别问我,问你们女人自己好了。”陈毅男说:“我所遇到的不要房的女人,好像就我姐一个,房钱的首付还是我们家出的。你能让我碰到这样的女人吗?那我明天就结婚。”
“切。”沈梦雨摆了一下手:“你怎么好走极端?你没见过同居的大学生吗?房子还是租的。你觉得这样的人将来不会在一起吗?”
“这才是让我佩服的人,但我不羡慕。”陈毅男说:“别忘了,人生不仅仅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事业和生活的品质。我见过同居的大学生,但没见过一对事业成功的大学生,至少,在年轻时代还没有。”
“你觉得什么是成功?”沈梦雨问:“比尔盖茨算成功吧?可他也是四十岁以后才成功的。这还是美国。你觉得中国男人的成功会在什么年龄?”
陈毅男摸了摸头:“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比尔盖茨多大结的婚?是大学时代就同居了吗?你让我和他比,那我更得努力了。”
沈梦雨被陈毅男顶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毅男喝了一口果酒,继续说:“你呀,就是闲的!闲得无事可做,就开始瞎想。爱情没有时,想爱情,爱情有了想浪漫,两者都有了,又想事业。让你一天为如何吃饭发愁时,保证你什么都不想。只要有个窝,就都满足了。”
沈梦雨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陈毅男说:“真的,这就是你的毛病。好好为我们男人想想吧。华子明现在的人生目的是什么?你以为他真想当中国的爱因斯坦吗?错,他现在就是想如何赚到更多的钱,让你更幸福,好像你父母证明,把你交给他,是没有错的。所以,他现在的心思就是让自己取得突破,至于你,走到哪算哪吧。”
沈梦雨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但事情是发展的,我现在事业有了突破,两个人奋斗不比一个人强?”
“那是你的看法,只能说明你爱他;但他如果默认了这个现实,那他就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
“为什么?”
“很简单呀!当初他带你来武汉,就是为了用自己的事业让你更幸福,现在,你的幸福是靠你的事业取得的,还为他分担了负担,你让他怎么见你父母?你要是留在苏州,发展不比现在好吗?说不定都当全职太太了。”
“我才不当什么全职太太呢。”沈梦雨说:“即使将来他发达了,我也不会当全职太太……”
“那是将来的事。”陈毅男说:“他将来把一切放在你面前,怎么选择是你的事,但要先实现自己的承诺,懂吗?”
“不懂。”沈梦雨说:“我今天满怀欣喜去找他,却收获了一肚子不愉快,换任何人都不好想吧……”
“有什么不好想?”陈毅男说:“事情已经到了关键一步了,说不定下半年姐解决问题了,到时再庆祝不行吗?”
“要是下半年解决不了呢?我就永远不能有自己的事业进步?要等到他有了一切,我对家庭的贡献可有可无时,才能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看着沈梦雨有些激动的神情,陈毅男觉得真应该好好劝劝她了:“你呀,还是喜欢钻牛角尖,怎么不想好的地方呢?现在,你就想,今年问题都解决了,你们不是双喜临门吗?那的羡慕死多少人?”
“我不需要别人羡慕,我就想过好每一天。”沈梦雨说:“你想,生活中预料不到的事情多了,哪能件件如意?以后碰到不如意的事怎么办?他一个人扛?”
“他肯定是一个人扛。”陈毅男说:“这就是负责人男人的通病。因为他是在不如意时遇到的你;如果是在得意时遇到你,再有不如意,那也不会有负疚感了。”
“虚伪。”沈梦雨喝了一大瓶果酒,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行了。”陈毅男又打开一瓶果酒:“你要再误会他,他的牺牲就白费了。哎,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沈梦雨奇怪地问。
“可惜我怎么没遇到你这样的人。”陈毅男说:“不是开玩笑,两人一起奋斗,多美好,本来是一份事业,就成了两份事业。可惜,目前我所看上的,应该都是想找个有能力的男人。”
沈梦雨说:“女人找有能力的男人没什么错呀。但你的想法也有问题,你愿意找跟你吃苦的女人吗?”
陈毅男一愣,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梦雨说:“很简单呀,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大学生毕业不包分配,自己找工作,那些来自偏远地方的女大学生,要留在大城市,不都是自己在打拼吗?有那么多国企公务员的岗位吗?不都是揣着高学历,干着最不稳定的工作吗?你愿意找这样的大学生吗?”
“那这样的大学生也不愿意找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的人呀。”
“又胡说。”沈梦雨说:“你是本地人,又是名校毕业,能力也不差,真心想找,还怕找不到?你呀,内心还不是想找个稳定的。这样,就是你一个人冒险。对不对?”
陈毅男觉得她似乎说的也不错。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沈梦雨说:“现在就是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喜欢你,但只要对方没有稳定的职业,你也不敢、也不会接受。你压根就没有与人一起奋斗的思想。只想着尽你所谓的大男人的职责和义务。”
“那……这不对吗?”
“对是对,但女人等得起吗?青春就那么几年,一起快乐不好吗?何必要自己苦自己?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可惜,他不能理解。”
沈梦雨有些怅然,默默地喝着果酒。
陈毅男和沈梦雨两人各自喝掉了5瓶果酒,陈毅男还没觉得什么,沈梦雨却已经是红云上脸了。
陈毅男看这情景,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连忙结账,拉着沈梦雨就要走。
“干嘛呀?”沈梦雨虽然微醉,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离开:“我还想喝……”
“行了,我的小姐。”陈毅男扶着她说:“时间不早了,再喝下去,这里要关门了。”
“关……关什么门……”沈梦雨有些迷糊地说着。
陈毅男没再说什么,而是扶着她往外走去。
群光广场外,夜色正浓。在大门口,一群年轻人正合着商场的音乐,在表演奔放的热舞。强劲的音乐,吸引了沈梦雨,她站住了脚,看着这群跳舞的人群。
“走吧。”陈毅男说。
“不!”沈梦雨站在那里看着,陈毅男只好也站在那里,陪着她看。
喝了酒的沈梦雨,随着强劲的节奏,微微晃动着身体,仿佛已经沉浸在音乐之中。陈毅男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着赶快回去。
当一曲舞蹈结束后,沈梦雨还没有想走的意思,陈毅男说:“行了,快走吧。不然酒劲上来了,我们俩都走不动了。”
“你怎么这么扫兴?”沈梦雨说:“要走你走,我要待一会。”
陈毅男敢一个人离开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一个卖饮料的摊前,买了瓶冰镇的矿泉水,走到沈梦雨跟前,递给她:“喝一口,醒醒酒。”
两人又在那里看了几曲舞,然后才离开。
此时,沈梦雨的酒劲已经上来了,走路有些不稳当,只能靠在陈毅男身上。陈毅男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不快不慢地往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