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董梅点点头:“可以呀。”
陈毅男高兴了:“那我们就在这里见面,这里有不错的餐厅,正好请你吃饭。你开车跟着我,我们先停车。”
陈毅男说完,返回神龙车,然后开着车朝小区的车库驰去,满腹怀疑的董梅开着车,跟在后面。
到了小区的车库,董梅看见陈毅男拿出一张卡递给物业,然后说了一句什么。就开车进入了车库。董梅连忙开着车,跟在后面。进入地下车库,见陈毅男把车停在标有7的车位上,然后走出来,指着隔壁的一个标有8的车位,让董梅停车。
董梅停好车,走下来问:“这里能停多长时间?”
“想停多久就停多久,两个车位都是我的。”
听了他的话,董梅又吃了一惊,在看看周围停的几辆车,都是清一色的豪车,自己的那辆车,显得特别扎眼。
陈毅男说:“我们先去吃饭。”
说着,领着董梅往外走。
两人出了车库,沿着一条花径小道往东湖的方向走。虽然天色比较暗,但旁边路灯的柔和灯光,还是让董梅看到自己左手边就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的房屋楼层都不高,在大城市里,这种楼层不高的房间,预示着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条件好的有钱人。
陈毅男领着董梅走进一家精致的餐厅,这餐厅不大,摆放的桌椅都只能坐四个人,但董梅还是能感受到这里的豪华。同时,还能感受到其经营的品位。它不靠铺张取胜,似乎只坐微型的生意。能开下来,就说明这家餐厅的不凡。
陈毅男领着董梅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然后对董梅说:“这家餐厅不许客人点餐,吃什么全由店家做主,只需要告诉他们价钱就可以了。”
董梅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餐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听陈毅男做主了。
陈毅男对服务员说:“一千六。”
服务员点点头,就离开了。
这时,董梅才有些清醒过来。她盯着陈毅男问:“这保时捷是你的?”
“是的。”
“你在这里有车位,那你就是住这里了?”
陈毅男微微一笑:“没错。”
董梅朝窗外望去,见一窗之隔的小区显得安静,而从一些没有拉上窗帘的住宅看过去,里面是富丽堂皇,无疑,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富贵之家,那么,从陈毅男的年龄看,他是富二代无疑了。
董梅压住心里的火,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骗你?”陈毅男有些奇怪地说:“没有呀。我骗你什么了?”
“还没骗我?”董梅涨红了脸:“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企业里一名技术人员吗?技术人员开保时捷?虽说你告诉我你在央企上班,但央企不会给一个技术人员配保时捷和这么高贵的小区的住房吧?”
“你说的是这呀。”陈毅男说:“我的确没有骗你,我是央企的一名技术人员,从事质量管理工作。”
“那你有豪车、豪宅不是因为你在央企工作,而是你的家庭背景了?你是富二代?”
陈毅男笑着说:“越说越没谱了。我是什么富二代?你见过富二代的父亲是老司机,母亲是护士的吗?我是普通家庭出身,我没骗你。”
“还说是普通家庭出身。”董梅生气了:“那你的保时捷和豪宅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挣的。”陈毅男平静地说。
听了他的回答,董梅倒是一愣。刚才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富二代上面了,倒没有考虑到有人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赢得这一切。但看看陈毅男,虽说他三十岁了,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能在央企里挣下豪车和豪宅?
董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信。
陈毅男说:“我知道你不信,等我慢慢告诉你。还记得我告诉你我是在网站一注册就关注了你,但没有马上跟你联系的事吗?”
董梅点点头。
陈毅男说:“原因很简单,那时正是我事业的关键时期,我无法抽出时间去和你见面,甚至每天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我跟你联系上了,有了你的QQ,但也只是在和你聊天,没有主动邀请你见面。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不好确定我以后到底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什么意思?”董梅说:“你不就是在央企工作吗?有那么复杂吗?”
“是的。”陈毅男说:“我是央企的普通职工,而且还是一名下岗职工。”
董梅吃了一惊,觉得这事越来越滑稽了,要说他是央企职工拥有这一切,只是值得怀疑的话,那一名下岗职工拥有这一切,难道不是天方夜谭吗?但她没有发作,而是等着陈毅男说下去,看他怎样讲一个荒诞的故事。
陈毅男说:“真的,我06年春天就下岗了。我所在的企业是央企没错,但我所告诉你的辉煌都是昨日黄花,甚至是我还没工作时,我一进单位,就赶上电信设备市场开放,我们只有参与市场竞争,而老牌国企的机制,根本无法与民营企业进行竞争,在我工作的那几年,就江河日下了。所以,到后来,我就主动下岗,自谋职业了。”
听他这么一说,董梅脸上的气色有些转变。陈毅男离开了原来的单位,自己创业,取得了成功,这话有说服力。
董梅盯着陈毅男看着,然后郑重地问:“你真的不是富二代?”
陈毅男说:“我可不知道你讨厌富二代,真要是富二代,我为什么要对你隐瞒呢?那就会主动联系你的。”
董梅这才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好,我信你,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炒期货。”
“什么?”
“我是一个期货炒家。”陈毅男说:“06年离开原单位后,我在期货公司为一位大户做期货走势的模拟图,现在,我在期货公司拥有一个独立的工作间,专门进行期货交易。”
董梅看着他,心又凉了半截。
董梅对炒期货不在行,也不懂,但她是传统家庭出身,受到的是正统教育,一向认为可靠的人应该是有正经的工作才算稳定。当初她在QQ上与陈毅男交流时,对他在央企工作的情况比较满意,又拥有名校学历,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不成想他却是一个炒期货的。
在董梅看来,炒期货的在现在虽然是一个比较风光的职业,但也包含着不稳定性,即使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同意。而且社会上对炒期货的人的印象都不好,虽然陈毅男看上去踏实、精干,为人也诚恳,给自己的印象非常好,但一个炒期货的能值得信任吗?
董梅越想越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毅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说:“我知道你受的是传统教育,可能对新兴的职业有看法,和我父母也一样,他们在我刚开始从事期货时,也很反对,只要我回去,就唠叨要我找个正经的工作。幸好我坚持了自己的选择,才有今天的成功。”
董梅想,有豪车和豪宅,的确算得上是成功,但可靠吗?想到自己见过的富二代的张狂,董梅觉得心里没底。
“其实,炒期货虽然有很多的负面看法,我在期货市场上也见过很多人声色犬马,但那也是为了舒缓压力,不然,整天弦都蹦着,谁受得了?”
“那你呢?也要声色犬马地生活吗?”董梅有些担心地问道,真要那样,自己肯定不会和他交往了。
陈毅男说:“我才入行,有些东西还没学会,而现在,也不必去学了。因为将来我的工作重心不在炒期货上,而是另有发展。我有能力和实力去开展新的事业,而这种事业是不需要声色犬马的生活,甚至还要杜绝,必须保持正面的形象,否则得到信任。”
董梅这才松了口气:“其实,现代生活变化很快的,出现了许多没听说过的行业,发展得也不错,只是我不了解罢了。”
陈毅男点头:“社会发展太快,我们的看法也在颠覆。我记得我小时候,商店营业员是最受欢迎的职业,还有纺织厂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但到了九十年代,营业员的地位直线下降,成为最没素质的形象代表;纺织业则更惨,在大城市里基本上已经被淘汰了。不过现在,有个叫马云的,重新定义了零售业,电商又成为最热门的行业,如何卖东西成为最值得钻研的学问,这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董梅笑着说:“我觉得你的知识面很广,很常见的事物从你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华科的就是华科的。只是,你怎么会下岗呢?按理说,计算机专业,也应该是企业最需要的呀。”
陈毅男说:“怎么说呢?从我们制造电信设备来说,最先开始制造的设备都是傻大笨粗,不需要编程,虽然结实耐用,但噪音污染大,操作起来,必须用木质的榔头去敲打。这样的设备自然会被淘汰的。设备要轻薄短小,就必须使用计算机技术。但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比较差劲,可以说只有操作人才,没有设计人才。现在我们国家所有的通信设备其实都买的国外成熟技术,然后进行修改,让它适合国内的环境而已,久而久之,就对国外技术形成了依赖。也就不怎么需要我们这些计算机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