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这档子事儿的人只有凌宇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凌宇轻车熟路的将苏阳绑了之后开着苏阳的SUV一路朝白虎山赶了过去。
白虎山是江城唯一的山峰,主峰高达一千一百米,山不高,但却传闻四象之一的白虎曾栖息于此。
这也是白虎山名字的由来,近几年这山被开发成一座旅游名胜,凌宇买票开车进去一路开车上了顶峰。
上了顶峰,凌宇便见到了登云观。
这是一座看起来很老旧的道观,斑驳的大门掉了漆,屋檐上有上了年代的燕巢。
凌宇推门进去,道观里更荒凉,几个石凳,一张石桌,还有一口石缸一棵老歪脖子树。
“这树名叫红玉,再有一日便能成型。凌宇,多年不见,不如喝杯茶吧?”身穿青衣的宋慈提着一壶茶出来坐到了石椅上。
凌宇冷笑,坐下道:“其实比起喝,我更想拧断你的脖子。”
宋慈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用一种十足世外高人的淡定的看着凌宇:“年轻人火气大,不如喝碗凉茶吧。”
说着,宋慈伸手在茶壶上轻轻一扫,那茶壶里倒出来的热茶竟然没有了一瞬间变得冰凉。
凌宇的心在下沉,以他的眼光当然知道宋慈的这一手叫什么。
五行阴阳,万物生长。清心寡欲,力由心生。多年不见,宋慈竟然已经突破到了劲气的境界。
劲气,这是修行一途的说法,人在母体中成形之后便能产生力,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有意识的锻炼而变成力气。
但普通人只是止步于力气而已,而修行人则是不一样的,通过某种功法的修炼可以将力气化成劲力。
一旦有了劲力,便算是入了修者一途。
修行者自古就存在,但到了近代,因为种种原因修行变得苦难了起来。鲜少有人能够将力量从劲力提升到劲气,整个江湖,真正能达到劲力高手的人不足五个!
而刚才宋慈只是小露一手却让凌宇感觉到了压力。这个老东西比十年前又进步了一大截!
看凌宇不说话,宋慈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这红玉与我有缘啊,二十年前老道我来这白虎峰一眼便看中了她的机缘,二十年来我游历天下再来这白虎峰时便等到了她结成因果之时。你说那些因缘际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
凌宇沉住气道:“人力,定能胜天!”
宋慈哈哈一笑,随手将茶杯朝凌宇甩了过去:“还是喝杯茶吧。”
凌宇伸手握住茶杯,那茶杯到了眼前之后便悬停了下来,瓷杯还是瓷杯,可瓷杯里的茶水却在高速旋转。
越转,杯中的水温就越高。到了最后凌宇抓着的那只白瓷茶杯竟要比火炭还要烫手。
这是劲力修者的力量,以劲力驭物,对于力的把握已经到了无比精准的境界,只是一甩之势,却能让茶水在旋转中产生热量。
凌宇聚力于掌,掌中尽力压制着杯中的茶水旋转。而宋慈却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
啪的一声,凌宇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滚烫的热茶溅了凌宇一脸,凌宇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而宋慈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宇。
似是过了很久,凌宇才恢复了往日一般的笑容:“茶,茶很不错。”
宋慈依旧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去吧,留我那徒儿一条性命,我与君卿相识一场,若是晚辈们结了怨以后这颜面上也是不好看。”
凌宇的拳头又握紧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拔出龙鳞刀来将宋慈砍死。但凌宇知道,他就算真的那样做了,结果也会和十年前一样。
十年前宋慈只身打上八索门,只因贪慕他师父莫君卿的美貌要求八索五行联姻共结百年之好。
世人都知五行门这一代宗主宋慈是个术痴,除了将五行道术研究到极致外根本无仁义礼智信可言。
这样的人莫君卿自然不会委身于他,于是宋慈放火烧了他八索宗门,逼迫莫君卿立下誓言,等凌宇长大成人便下嫁于他。
凌宇那时已经觉醒了灵骨天赋,怎么会任由宋慈欺辱师父,少年出手,于是凌宇被宋慈打断了四肢休养了整整一年才能下地。
而宋慈那些指桑骂槐的话显然是在告诉凌宇,他这次出现就是回来要娶莫君卿。
对于宋慈来讲,凌宇就是拦在他跟莫君卿之间的障碍,这种障碍必须要被消灭掉。
只是都是江湖中人,宋慈总得找个由头,没事儿把凌宇干掉这说不过去,所以他一进门就在设法激怒凌宇。只要凌宇一动手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
修行人有一个通病,他们讲究凡事随缘,说的不好听点儿就叫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瞎比比。
对于逻辑也没有太大的概念,否则的话,宋慈分分钟就能找出理由灭掉凌宇,比如他把他的徒弟给塞到了后备箱什么的。
只不过宋慈收苏阳为徒的事情还不适宜公开,所以他只能放弃了这个由头。
凌宇最终还是离开了,他不是术痴宋慈的对手,不会再去做无谓的牺牲。
而且,凌宇还有一个想法,这是他在和赤色旅过招之后学到的东西,算计!
刚才说了,修行人讲究一切随缘对于阴谋阳谋,诡计算计这一块儿都是不屑一顾的。
不然的话宋慈也不会吃了赤凰小队的亏,在几个废柴特种兵的手里把自己的徒弟给人抢去了。
从这一点上来讲,和人过招有适合不能光看境界和战力,还得动脑子讲智商,这是凌宇在江城学到的重要东西。
凌宇决定去找杨木龙好好问问,也许这帮会团队作战的废柴会给凌宇一个新的方向。
白虎山景区外的山路,凌宇打开后备箱将苏阳提了出来以重手法敲晕之后扔到了山沟里。
他和苏阳没仇,只不过谁让他是宋慈的徒弟,欺负不了师父还欺负不了徒弟吗?
苏阳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凌宇上车,一脚油门朝着医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