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必是缘分,张大师为我这侄子卜一卦如何?看看我这侄子是什么命数。”白老开口道。
既然凌宇要整张蓉,那自然是需要一个突破口的,白意行有意和凌宇交好,自然要替凌宇撕开这个口子。
张蓉依旧是一副温婉的模样:“命数一途,要心诚而至,蓉蓉为凌先生问支签吧。”
凌宇笑着拱手:“那就谢谢张大师了。”
张蓉从汉服袖子里摸出一个签罐,闭眼,看似十分虔诚的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将签罐递给凌宇:“信则有,不信则无,凌先生请。”
凌宇伸手捏住一支签,复而又换了另一只再换,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张蓉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签便是缘,凌先生不管怎么选,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凌宇抽了一支签给张蓉。
“上善若水,水擅利万物而不争,水乃流物,周而复始。是为上上签,凌先生近日有财,有姻缘运。但也要好好把握。”
张蓉这话就有意思了,上善若水出自老子,那句话也就是字面意思,水若无物堵不如疏,最是不与人争斗,这姑娘是在跟自己示弱,请他放她一马?
凌宇:“谢张大师点拨,以后就借你吉言。”
桥归桥,路归路,你坏我名声就别怪我断你财路了!
张蓉不再说什么,点头坐了下来。凌宇是一尊大神,她本来不想惹凌宇,但凌宇不识抬举,那就得给他上一课了!
微型耳麦里传来人声:“蓉蓉,白老儿之前和这个凌宇接触过,情况不明,要不咱们先撤?”
张蓉轻微的摇了摇头,百米之外的一栋大楼上,一个男子将视线从高倍望眼镜上移开:“狮狼,水蛭那边出状况了。”
“准备撤离计划!”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的狮狼马上站了起来,随手一扔,果核准确的扔到了七八米远的垃圾桶里。
望眼镜男有个代号叫千里眼,千里眼道:“水蛭拒绝了。”
狮狼稍微思索了一下:“听水蛭的。”
……
墨香阁,张蓉面对几个老头儿的恭维请教倒是有问有答,凌宇观察的出苏老对张蓉最为信服,其次就是李善常,白老逢场作戏,不表。
至于邢破虏,对张蓉倒是没什么兴趣,他毕竟才回国,和张蓉不熟。
凌宇一直在思考,骗子只有在行骗的时候被抓才算是人赃俱获,他不能轻举妄动,而且还必须一招制敌。
一旦打草惊蛇这张蓉绝对会光明正大的跑了,除非他出手把她给杀了,否则张蓉很可能换个地方继续打着八索门的名头行骗。
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今天人张蓉可以打着八索门的名头骗江城的富豪们,名头就有可能打着八索门的名头去接头骗摊贩手里的黄瓜。
而凌宇想要把张蓉直接给将死,而将死张蓉就必须要瓦解这几个老狐狸对张蓉的信任,神棍这种职业和老千不一样,老千劫财,切一刀就走。而神棍守财,先骗你一百,再骗你一千,最后骗你一万十万把你骗的倾家荡产……
而不管是神棍和老千,只要揭穿他们的目的,他们的局就走到头儿了。凌宇现在要做的就是揭穿张蓉的局,而究竟能不能揭穿张蓉的局还是要看张蓉。
只要她出手,凌宇就能保证把她送进监狱!
只是凌宇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在江湖盟召开的时候,张蓉顶多就是个人形布景,说白了就是来应个场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请她算命,这也就杜绝了张蓉会出手的可能。
这怪凌宇,他抓骗子心切,倒是没有做好布局。
凌宇一直以来都十分依赖自己的灵骨,做事情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通常都是以力破局。
第一次接触张蓉这种层面的对手,的确有些抓不住头绪。
午饭时间,白家为江湖盟的诸位盟友准备了自助餐,
自助餐在白家的庭院里举行,占地面积几千平方,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凌宇没有找到高萌和陈暮雨,自己拿了点定西坐下吃饭。
张蓉端了个盘子走到凌宇跟前:“凌先生,介意拼个桌吗?”
凌宇朝旁边空着的桌子看了一眼:“张大师如果不嫌我吃相太难看的话,请。”
张蓉露齿一笑,坐了下来:“凌先生,谢谢你今天没有揭穿我。”
凌宇心中一动,不露声色道:“我不太懂张大师的意思。”
张蓉又笑了笑,和之前的笑容不一样,这次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什么令人伤感的往事一般让人我见犹怜:“凌先生介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凌宇:“不介意。”
张蓉叹了口气:“那天凌先生在餐厅遇见凯之的时候,他身边的女伴儿就是我。”
凌宇:“哦。”
张蓉:“其实我和凯之很小就认识了,那一年我十二岁岁,在街上捡了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儿,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离家出走的小男孩就是白家的大少爷白凯之。
他在我们家呆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是这半个月,我们相爱了,凌先生你相信吗?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个八岁的小孩?”
凌宇:“在俄罗斯,十二岁当妈的人挺多的。”
张蓉:“凯之一直是一个很淘气的孩子,他后来被他的父亲白奇虎带回了家,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那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间,我吃饭的时候想他。睡觉的时候想他,为了不想他,我学会了自残。”
张蓉将胳膊伸直,拉了拉衣袖,手腕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白色线条,那是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
“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凯之了,但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又见到了他,十五岁那年,我把自己给了他,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三个月之后,他告诉我他要娶我。”
似乎是因为勾起了回忆,张蓉嘴角扬起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可很快,这笑容又变成了苦涩:
“凯之带我去见了他的父亲,结果显而易见,以白家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娶一个小门小户的穷敝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