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盼桃不是愚蠢的人,之前就听说了段墨渊的生长环境十分地恶劣,如今看到他突然有了这么强烈的反应,知道这是自己在无意中触碰到了他潜意识中的恶魔。
洛盼桃冷冷地笑着说:“怎么,你是怕了么,其实在你的意识中,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失败者吧,你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事物慢慢地消失,那种滋味定是十分地不好受吧。”
段墨渊还没有等到洛盼桃说完,已经将一个耳光狠狠地摔在了洛盼桃的脸上,他狠狠地说道:“你若是再给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明白么?”
段墨渊这一次没有在开玩笑,因为他的怒火已经蔓延到了洛盼桃的腰间,一双手已经搭在了洛盼桃的腰带上,只要他轻轻地一挑,洛盼桃的腰带就会应声滑落,所有的侮辱在瞬间就会达成。
洛盼桃这才没了声音,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清白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如果段墨渊要毁了洛盼桃的清白,等着洛盼桃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死路。
“你不就是要我帮你巩固地位吗,我可以帮你做。”在思索之间,洛盼桃说道。
与其在这里与段墨渊上演你来我往的把戏,不如就利用自己的价值来与段墨渊达成交易,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保全自己。
段墨渊果然是来了兴趣,他淡淡地说道:“怎么,现在你要来和我谈条件了?”
洛盼桃只以眉眼上挑,干净利落的样子倒是和段墨渊记忆中的那个医女有点像。
洛盼桃沉沉地说道:“我自然是可以与你交易,只是信与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段墨渊摩挲着自己的双手,骨节之间的碰撞发出了沙沙的声响来,他只冷漠地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耍花样。”
洛盼桃敏锐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果然,眩晕正在一步一步地侵蚀着她的肉体。
她知道,现在的蛊虫只是在她的皮肤上游离,因为她的命门是在关元穴上,若是一半的蛊虫,会主要攻击她的涌泉穴,这样还能给自己一些逃生的机会,只是洛盼桃所将养的这些蛊虫,定是最狠毒的,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在保持自己意识的同时,在努力地刺激段墨渊的内心,毕竟,也不能让他得去了所有的便宜。
“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上,我又该怎么耍花样?”
洛盼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段墨渊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别人穷途末路的样子,所以在辨别出了洛盼桃话语中的意思之后,心中很是得意,他淡淡地说道:“说吧。”
洛盼桃停顿了片刻,说道:“当年我的师尊在栽培我的时候,曾经给了我一颗玉女扣,也就是说,只有在保证我的身体圣洁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让我的医术发挥到最高的地步。”
段墨渊的眼神中闪现过了淡淡的不愉快,不可否认的是,他要将洛盼桃带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为的就是能完全地占有这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洛盼桃带给他的震撼要胜过他所遇到的过的任何一个人。
有的时候连段墨渊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吸引着段墨渊不断地探索出与洛盼桃有关的事情。
片刻的沉默更加证实了洛盼桃对段墨渊的猜想,他对自己是有非分之想的,且想要通过控制自己来达到占有的目的。
一想到这里,洛盼桃只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是要翻涌起波涛一般,一阵阵浓烈的恶心漫上喉咙。
“怎么,我们的太子殿下如今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了,竟然连我这样卑微的人都想要占有,这岂不是很可笑吗?”洛盼桃索性用起了激将法。
段墨渊狠狠地说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何必在一个被人用过的贱.货身上犯错,你这样与我说,未必也是太高看了自己吧。”
洛盼桃的神色淡然,只要他还能这么说,就说明对自己的憎恨还是在的。
毕竟段墨渊这个世界上最憎恨的人应该就是段墨舒了,对于他的女人,他合该有天生的排斥感的。
“总之该说的事情我已经与你一并说了,信与不信,往后全看你自己。”
洛盼桃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蛊虫在从她的肌肤慢慢地啃噬了下去,下一层应该就是血液了吧,若是连血液都一同地穿透了,那洛盼桃本身就离行尸走肉不远了。
段墨渊突然露出了奸诈的笑意来,他在洛盼桃的耳边细细地说道:“我告诉你哦,其实我是真的想要得到你的,万一中了蛊毒的你不小心爱上了我,我们就算是两情相悦了,到时候你再献身给我,可就不算是失了玉女的身份了吧。”
段墨渊的笑容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凄冷,洛盼桃狠狠地看着段墨渊,而后疏导:“这不可能。”
可洛盼桃深深地明白,这太可能了。
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地方是留给段墨舒的,前世是这个样子的,这辈子还是这个样子,那么在被下了蛊毒的后半辈子呢,肯定还是这样的。
若是段墨渊再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洛盼桃心中的防线自然是要崩溃的。
“可能与不可能,我们要经历过才能知道。”
说着,段墨渊已经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了洛盼桃的眼眸上,他在洛盼桃的耳边沉沉地说道:“好了,你快点睡吧,醒过来之后你就会发现,原来我给你的东西,并不会比段墨舒少到哪里去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全然地覆盖了洛盼桃身体,她感受到有大量的泪水从眼帘中翻涌而下,段墨渊自然是感受到了,只是他权当是不知道一般,转身去了。
清醒状态下的洛盼桃耳边传来最后一句话是段墨渊的,他狠狠地与身边的宫人说道:“好生照顾着洛盼桃,若是她有了什么闪失,我要拉着你们陪葬。”
而后,房门被沉沉地关上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
洛盼桃在地狱蛊虫的啃噬的同时,还要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突然,洛盼桃的脑海中闪过了段墨舒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当初萧皇后死的时候,是被一帮恶徒凌辱至死的,而段墨渊就是这件事情的全程见证者。
也就是说,段墨渊很有可能已经在心里头留下了沉重的阴影,对于要与女子发生关系的恐惧,若是自己进行强烈的斗争,说不定会让他犹豫许多,刚才不就是最好的见证么?
这么想着,洛盼桃已经慢慢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断地催眠自己,一定要记住被迫与段墨渊发生关系的时候要竭力反抗,且定要表现出绝望的态势来。
这样想着,洛盼桃慢慢地沉沦在了从身体内部不断喷涌而出的痛苦之中。
在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刻,洛盼桃的眼前闪现过了段墨舒的脸庞来,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年少模样,时间过了这么久,两人都心态都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周遭的环境也算是变了又变。
洛盼桃只能盼着段墨舒能和在离了自己之后有一段好的开始,其它的,只能说是别无所求了。
且说谷芽儿已经将晚饭做好,只在门廊下等着洛盼桃的回来。
一般情况下,洛盼桃出去采集药材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可是那一天,洛盼桃外出已经要三个时辰,且没有传来任何的信号。
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候,谷芽儿才真正地慌了,在这后宫之中,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依靠谁,如今也不过是与段墨舒里应外合,只是这个时候段墨舒尚且在求自保,怎么可能随意就露出了马脚来?
正在谷芽儿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清脆的声音:“小师傅,宋大夫出门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寻一寻了?”
谷芽儿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她的眼睛里头好像是落下了满天的星辰一般,深邃可爱。
可是谷芽儿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只说道:“小师叔是出去得有点久了,我不知道宫里头的规矩,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与和谁说。”
这个小丫头就是当初被洛盼桃出手相救,且给了她美容养颜的巧方的那一个,只见她慢慢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将谷芽儿拉到了一边,淡淡地说道:“小师傅,你不觉得周围的这些人都有些奇怪吗?”
谷芽儿这才开始注意起周围的人来,这么一提醒,果然是觉得周围多了些脸生的人。
他的心中大叫不好,当初在皇上的养心殿的偏殿中歇息下的时候,洛盼桃倒是记得要提防了,如今到了这里,两人竟然是忘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们出不去了么?”
谷芽儿小心翼翼地藏起了他语气中的慌乱,若是这个地方也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给控制了,那么等待着他和洛盼桃的,也许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慌乱之中,他想到了逸云留给他的那只信鸽,看来,也只有它能帮助自己摆脱此番的险境。
“没错,若是我们要硬闯,结局不过是个死字,且现在宋大夫的结局并不明朗,我们人微言轻,到时候若是被反咬一口,就更糟糕了。”
这个小宫女终究还是心思缜密,说出了这一番大道理之后,终于让谷芽儿知道了其中的危险性。
都说在这皇宫之中是一步错,步步错,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些,谷芽儿一时之间无从招架。
“你且与我来。”
谷芽儿也不知道哪里就来了对这个宫人的信任感。
吱呀一声,门开了。
谷芽儿只牢牢地牵了她的手,来到了洛盼桃的房间中。
洛盼桃的房间里常年都弥漫着鲜蔬的味道,小宫女虽然常有来过,但是每次闻到的味道又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