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王……鸿轩他是我的夫君,我们的心里只有彼此,就算骆夫人您强行把我们分开了,音儿也得不到鸿轩的感情,这样对她,岂不是更大的伤害?”
“音儿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孩子,她从出生到现在就只见过我们这几个人,她会喜欢鸿轩,也是因为她的周围除了鸿轩就没有了别的可以值得她喜欢的人。她这种感情,也许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兴味,是对父爱,或者对异性感情启蒙的一种表现,她以后若是遇到了更多的人,说不定就会喜欢上别人了呢?”
“她是一个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人,值得拥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体贴她的人,骆夫人你现在若是强行把鸿轩绑在她身边,她也得不到鸿轩的爱,到头来,她只会像是没有雨水滋润的花儿,没几天就凋谢,枯萎。你忍心看到这样的音儿吗?”
骆初兰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倪清羽,眼眸中似乎闪动着什么,但是,却也还是没有放掉心中的戒备。
她随即又冷冷地开口,“你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吗?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明白?我要的,是现在,现在,我的音儿因为你们的事情已经经受不住打击,晕倒了下去!我现在若是不能让她好过来,还谈什么以后!”
“可……”
“你别想花言巧语了!”骆初兰直接打断了她,“我是音儿的母亲,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要什么。现在,你只要离开这里,心甘情愿地离开,音儿醒来之后,一切就都会慢慢变好!你若是赖在这里不走,那音儿见到你,那就永远是一根刺!”
“我说了,羽儿要走,我也会跟着一起走!你若是想要把我留下来,那就必须把羽儿留下来!”睒于鸿轩听了她们一番谈话,见骆初兰依旧冥顽不灵,丝毫不做退让,他顿时忍不住开了口,语调冷淡又强硬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骆初兰气得一阵发抖,“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你若是惹恼了我,我便把你们全都毒死,一了百了!”
睒于鸿轩不知奥和地哼了一声,“如此,那便劳烦夫人了,能跟羽儿死在一起,我的今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骆初兰气得一阵说不上话来,狠狠地瞪着睒于鸿轩。
睒于鸿轩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他嘴角嘲弄地扯了扯,“骆夫人,你现在还是先把你的女儿抱回去吧,让她一直躺在地上,可小心着凉了。还有,我睒于鸿轩的命是你救的,但不代表我今后就要受你的驱使摆布,羽儿是我的妻子,我今生今世便只会爱她一个,娶她一个。”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若是想,待我出去之后,黄金万两都不是问题,但是,你若是强硬地把你女儿塞给我,我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睒于鸿轩说着这番话,完全不顾骆初兰脸上难看的神色
骆初兰神色发恨,“好!既然你们决意要与我撕破脸皮,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们以为你们会武功,我手无缚鸡之力就治不了你们吗?哼,可是你们别忘了,这个山谷是我的地盘,我想要取你们性命,易如反掌!”
“不用这么麻烦,骆夫人要是觉得救我们不值,现在就想要把我们两人的性命拿回去,那便请自便,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睒于鸿轩神色平静地说着,骆初兰的脸色顿时又变了一下,似乎是不太敢相信睒于鸿轩会这样不怕死。
睒于鸿轩说完,低头看了倪清羽一眼,眼眸中含着深情,语调轻柔,“你怕吗?”
倪清羽用力地反握着他的大手,摇了摇头,“我不怕,只要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们越是这样,便越是深深激怒着骆初兰,“好!既然你们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这对痴男怨女到阴曹地府里去做夫妻!”
骆初兰身上带着银针,她把银针拔了出来,向他们走去。依照她的针法,她只要扎一针下去,他们便会立马倒地毙命,绝对不会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骆初兰刚迈出一步,腿上突然就被什么绊住了,骆初兰低头,才看到那是妙音伸出的腿。
“娘……”妙音的声音传来,骆初兰的动作滞住了,她狠狠地瞪了倪清羽和睒于鸿轩一眼,随即便放弃了要马上对他们下手的想法,转而走到了妙音跟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妙音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神色见都是抹不去的伤心难过,一双眼眸好像马上就要眨出眼泪来一样。
妙音一把搂住骆初兰的脖子,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骆初兰心里疼惜,赶忙问道:“音儿,你感觉怎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妙音在她的怀里闷闷地说:“娘,音儿想回去睡觉,你带音儿回去睡觉好不好?”
骆初兰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在为他们两人开解,她的声音,明明一听就充满了伤心难过。
骆初兰没有回话,妙音便又扭了扭身子,再次开口哀求,“娘,你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去,我想现在就回去……”
骆初兰知道妙音现在只怕是还没有调整好,不想直接面对他们,所以她也就没有再犹豫,而是点了点头,在她的背上抚了抚,柔声道:“好,娘扶你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过后一切就都好了。”
骆初兰把妙音扶了起来,她的身子还是有些虚软,绵绵的都压在骆初兰身上,骆初兰便愈加心疼,心里更是忧愁不已。
她若是早知道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最开始就不应该对倪清羽手下留情!
妙音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她的眼眶红红的,神情带着哀怨,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看在倪清羽的眼里,十分不忍,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难受极了。
“音儿……”倪清羽忍不住喊了一声,妙音的身子顿了顿,却是微微低垂下了头,避开倪清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