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只觉得染了一身晦气，神烦这两姐妹，径直进了远处另一家丹药阁。
小厮上前。
云裳道：“我是来卖丹药的。”
大陆上炼药师不少，一般都会选择将丹药卖给丹药阁。
“那……请问您的炼药师品级是？”小厮一脸笑容。
慕云裳蹙眉，“……我还没有进行炼药师品级考核。”
一听到“没有进行考核”，小厮立马就变了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阁下，既然您没进行过考核……这丹药您敢卖，我也不敢买啊。”
大陆玄师、炼药师都是有品级考核的。分为后天、先天、灵、宗、神等阶层，每层有九阶，划分清楚。
能够出售丹药的炼药师，都是通过大陆考核的，等于营业资格证明。
“不如你先让鉴定师来鉴定，错过了质量上佳的丹药，对你们也是损失。”
小厮打量她两眼，快步去了二楼。
很快，小厮就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出来了。
“你就是那个没有考核过的炼药师？”
老者轻蔑地扫了一眼云裳。
慕云裳懒得回答，从天启之阵的空间中取出了那八枚甘霖洗髓丹，室内灯火下，映得那八枚金丹流光溢彩。
老者蹙眉，“浮夸！”
不客气地一把抓走，托在手心，闭目凝神地感知。
过了几秒钟，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倒吸几口气。
“不、不可能吧……”
他再闭了眼睛，凝神感知……
末了，瞪大了眼睛，吓得胡子都在颤抖。
“你这、你这、这洗髓丹是怎么做的！怎么会和市面上的洗髓丹完全不一样！”
慕云裳暗暗勾唇，金风玉露酿制成的，自然不一样。
老者眼神痴狂，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八枚洗髓丹，“孩子，你赶紧告诉我，炼这洗髓丹的大师是谁？！”
“我。”慕云裳蹙眉，“你开个价吧。”
老者撇嘴，“怎么可能是你！这洗髓丹……纯度极高，制作的工序我也无法推测出来，没有十几年的沉淀，哪儿来的新的炼制方子？”
啰嗦！
云裳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到底买不买？”
老者噎了一下，红着脸点头如捣蒜：“这样吧，洗髓丹一般都是五十金，你这个质量上乘，工序难以推测，那就八十金吧。八粒，就是六百四十金。”
云裳眼里泛出一丝笑：“我的原料就用了近千金，你竟然想这么点钱买下我的丹药。逗我玩儿呢？一千六百金，你卖不卖！”
“一千六！”老者拔高了音调，心里也有点悬，他确实有占便宜的心思在……
见老者犹豫，她素手一夺，收好了甘霖洗髓丹，“那我就换别家了。”
“别别别，八百金吧，八百金！”
云裳冷着脸，直接往外走。
“两千金，我买了。”
正要离开，却被一道清冽深沉的声音截住了。
慕云裳登时绷紧了身子……这声音。
她僵硬地抬头，只见一个轮椅被侍卫缓缓推进来，着了月华长袍的清俊男子坐在轮椅上，斧削刀阔的面容透出淡淡的疏远和高冷，但仍然俊朗地让人呼吸一滞。
帝凌夜墨黑的双眸静静望着她，冷淡至极。
“给她钱。”
推着轮椅的侍卫立马拿出了一袋珠玉。
云裳抿嘴，也没清点，直接把甘霖洗髓丹交给了那名侍卫。
低声谢道：“多谢世子。”
男子疏冷得很，凤眸如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见底，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信号。
倏然，一只雪白的团子飞出，冲着慕云裳就扑了过来，最后落在她肩头，伸出两只小粉爪趴着，雪白的尾巴一晃一晃，憨态可掬。
帝凌夜屈指轻叩在轮椅的扶手上，疏冷而高贵。
“团子，回来。”
那团白色恋恋不舍地飞回他腿上，黄豆大的眼睛直直地瞅着慕云裳。
“……世子，告辞。”
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她正抬步，帝凌夜却缓缓抬了眼，清冷好看的凤眸看着她，薄唇轻启：“过些日子，我会上门拜访的。你只需记着，有定远王府在你的身后，无需受没有必要的气。我，就是你的靠山。”
“过几日，帝国药学院有课，你可以去听听——用我爹给你的那块玉佩，可以进出。”
冷淡如水的声音流淌过她的耳畔，转眼，侍卫就推着他进了丹药阁。
慕云裳还怔在原地，那句话在耳中回荡——
我，就是你的靠山。
*
转眼，过去了六天。
这几天内，云裳恶补了炼药知识，尝试炼制了些丹药，那团黑色的本命火焰也更加热烈，仿佛就要冲破了瓶颈。
她想起星老说过，她的本命火焰虽然是品级最低的地火，可是却能升级。
所以，很可能是她最近炼丹的效果。
云裳决定，先去听听药学院的课。
“小姐，您这几天把自己闷在屋里不出来，许多少爷小姐都想来邀您呢，都折回去了，您要不要见见他们？”
嬷嬷恭恭敬敬地提醒。
“呵。”云裳扯扯嘴角，早前看她笑话看得紧，现在定远王上府提亲了，就知道示好了？
可惜，迟了！
“他们要是再来求见，你就请他们去厅里等着，等得不耐烦了，就让他们回去吧。”
嬷嬷吓了一跳，诶诶？哪里不对？
没等她提问，慕云裳就已走出了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