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银狐就浑身抽搐起来,猛地一弹,从云裳的身下飞出,如一个被不停拍打的皮球,用力地弹起、落下、弹起、落下!
最后,厉啸一声,狠狠摔在地上,浑身一抽一抽。
云裳已经被银狐那道战技冲击得精神错乱,仰坐在地上,双目涣散,两只耳朵还不住地往下滴着血。
银狐在绝望之际,用力地看了一眼云裳,仿佛是要把这个少女的容貌刻进自己的心头!
随后,白光一闪,银狐便在斗兽场里消失了。
云裳凭直觉感受到危险远去,脑海中紧绷的那根线一松,整个人就晕厥了过去。
“太奇怪了!第一次看见魔兽消失啊!”
“难道被打碎了?我看见过高手可以把敌人碾成粉末的呢!”
“你再说屁呢!这女的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到那种地步,否则怎么可能被卖进这里?”
*
阴暗潮湿的地牢,长着青苔的墙壁上灯花炸了一下。
“咯吱”一声钝响,铁门被踹开,一道浓墨的锦袍一扫而过,一人面色冷凝地走进牢中,怀里抱着昏死过去的云裳。
北宸昊将云裳放置在石床上,一双冷眸带着浓烈的不悦。
指尖落在云裳的耳垂,那里是已经凝结的鲜血。
“不死……不、不死……”
晕厥中的云裳低低地梦呓,一脸惨白、满头大汗,伸出手来向空中抓了抓,好像想拉住谁。
北宸昊伸出手,却被云裳紧紧抓住,大力到要把自己的骨肉嵌进北宸昊的身体。
他轻叹,另一只手去为云裳擦汗。
怕是被深深吓到了,这种精神攻击不是寻常攻击能比的。
可最后,北宸昊便听见云裳呜咽道:“帝凌夜……不死……”
他一怔。
原来,是希望帝凌夜不死,而不是自己。
“你不要死……”
云裳唇色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眼角滑落两串滚烫的泪水。
北宸昊清俊的面孔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云裳在梦中,忽然觉得身体悬空,转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快,她便觉得唇上一热,甘甜清冽的呼吸攫夺了她的唇齿,她头脑昏沉,好像在一片汪洋里游走。腰肢被一双手紧扶着,避免瘫倒在地。
那人在她唇上轻点,舌尖缓缓侵入她的口腔,带着不容逃避的强势和热烈。
身体远比神智更要自觉,双手圈住了那人的脖颈。
可大脑深处的刺痛、身体的伤口一寸一寸撕扯着她,她低声呜咽,冷汗淋漓。
那人衔着她的檀口,一手已挑开她贴身的皮衣。
“嗯……”她痛苦地叮咛一声,体内滚滚的痛意不断折磨着她!
北宸昊清俊的面孔微暗,那手轻点在她的左心口,正是她身体最柔软的那方寸之地。
说没有邪念,那都是假的。
北宸昊用力压制着自己,只是更加深入到少女清冽的檀口中。
指尖光辉涌动,力量满满灌输进了云裳的体内。
呜咽叮咛的少女终于止了冷汗。
北宸昊就要松手,可怀中的少女却好像极知晓他的身子,熟稔地回吻,只是艳色清冽的面庞已不经意中湿润了。
良久,北宸昊松开她,眸光落在她红肿的樱唇上,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帝凌夜……”
少女梦呓,引人犯罪的那张面孔带着深浓的绝望,泪水覆盖。
他为她扣好衣衫,细腻地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就要离去。
倏然,手上温热。
他低头,云裳伸手拉住他的小指,一脸泪水,哪怕是睡梦中也不愿放手。
北宸昊望着,嘴角蓦地浮起一丝笑意,带着漫漫寒气,“你才见过他几次,就要为他情深到这样?”
他俯身,在云裳耳侧低声道:“帝凌夜,已经死了。”
云裳眉头轻蹙,好像陷入了梦中,轻轻地晃着头。
泪水汹涌。
不!
*
转眼,数场斗兽后。
门口嘈杂起来,轻细娇柔的哭声传入耳中。
她轻轻蹙眉。
睁开眼时,一个少女被无情地关进了这里。
云裳的双眸雪亮锐利,没有多余的感情。
怜悯?同情?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生死边缘走过不止一遭的人,热血温暖已所剩无几。
少女一身襦裙,泪眼婆娑地冲她道:“小姐,你也是被迫进来的吗?”
云裳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少女怯怯地蹲在墙角,抽泣着开始诉苦:“我是云中城一个富商的女儿,因为顶撞了他新宠爱的美人,就被卖进了这里……呜呜……”
云裳蹙眉,喉中发出不明的声音。
少女以为云裳要安慰她,连忙道:“无碍……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
云裳殷红嘴角轻轻一扯,那是代表讥诮的弧度,“谁说我要安慰你了?”
少女一怔。
云裳缓缓睁开眼,美眸好看得如一汪池水,声音沁凉,“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