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也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急着让你过来。”白无常点点头,雨贤的体制在天医上人,和门主的细心调理下,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发烧,但是这一次他看到的,却是发着高烧身体极度虚弱的雨贤,所以在惊讶之余,他不但给门主发了消息,也急忙给天医上人传信。
天医上人没有说话,只是转回身看着雨贤,昏睡里苍白的脸色,因为她生病了,所以原本的伪装,都被白无常给擦掉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白无常试探的问了一句,很久没有看到天医上人如此凝重的表情了,就是说雨贤的病,不是一般的风寒吗?
小麟儿张了张红润润的小嘴,刚要说话,就被抱着他的人,用手捂住了,凑到小麟儿的耳边,轻轻的告诫他:“小麟儿,不要说话,不要打扰到你爹爹的诊断。”
小麟儿咬着唇点点头,他紧张的看向天医上人,这个时候内殿里,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凝滞笼罩住了。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安,却不能说出来。
“事情有点棘手。”自从天医上人练成寒冰心法以后,他基本上已经没有出现过太大的情绪波动了,总是一张平淡的脸,笼罩着冷冷的冰寒。
而此刻他的脸色,却是凝重无比,一片冰霜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的担忧:“雨贤不是风寒,而是被人下了毒。”
天医上人慢慢的说出了自己诊断的结果,听到这个结果,第一个惊讶出声的是白无常,他一步跳到床边:“不可能,雨贤,怎么会中毒呢?”
一把攥住天医上人的肩膀,白无常大力的摇晃着他:“是不是你诊断错误了,雨贤的体制不是已经百毒不侵了吗?有什么毒可以侵入他的身体?”
不是白无常怀疑天医上人的能力,凌澜为了雨贤的安危,亲自下到幽蝴谷,猎捕了一头幽蝴兽,用它的血让雨贤浸泡了七天七夜,也同时改造了以突显的体制,让她变成了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
而现在天医上人竟然说雨贤中毒了?这让他如何相信,这不是天方奇谈吗?
“雨贤虽然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制,但是并不代表这世间就没有可以毒到她的毒。”天医上人慢慢的推开白无常的手,看向他不置信的眼睛:“就好比我们听过,而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几种密毒。”
白无常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靠到廊柱上,才停下来,他还是不能相信:“你是说,只在凌门的密札里,才有记载的那几种毒吗?”
如果是那样雨贤,就有可能真的中毒了,是谁?白无常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是谁,给雨贤下毒?”
敢于伤害凌门少主,就要有被凌门覆灭的觉悟。白无常的牙齿咬的嘎吱响,如果让他查出来,一定在第一时间里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没有人敢给凌门的少主下毒,但是却有人敢给六公主雨贤,也就是礼亲王府的小王妃下毒。”天医上人平淡的陈述着。
江湖上是没有人,敢向凌门挑衅,但是却有人,敢向没有任何强大靠山的六公主下毒,这一点相信在内殿的人都明白。
只要如此一思索,就有很多人被划入了这个名单里,礼亲王府的众人,皇宫的那个女人,是最应该怀疑的重点。
白无常的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往走去,被天医上人一把拉住了:“你要去哪里?”
“闯皇宫!”白无常回答的理直气壮:“只要我把剑架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她应该就会自动招认了,还可以顺便把解药拿回来。”
“你还是这么冲动!”天医上人用力的一扯,就把白无常扯回床边:“你以为皇宫是凌门,随便你四下闲逛吗?还有如果毒是那个女人下的,她身边隐藏的势力,是你根本不能独自抵抗的。”
“难道我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看着雨贤痛苦吗?”白无常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天医上人的嘴角动了一下,这个笨蛋就是会冲动,如果不是他有准备,预先做好了清场工作,一定会招来礼亲王府的人。
“我们只有等,等门主到来。”天医上人说,看着白无常慢慢的冷静下来。
“门主,你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有人伤害了你最在乎的人。”白无常对着高高的穹顶,喃喃自语着,可恶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雨贤受苦,却无法救她。
礼歆在熟睡着,但是他睡得却不安稳,他发觉自己总是在百花楼的桃花林里,不停的转来转去,一再的找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因为记忆太深刻了吗,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梦到桃花林,桃花女孩却不从入他的梦里来。
“桃花女孩,你在哪里,在哪里?”礼歆一手扶着桃花树,看着美丽的桃花林,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
空荡荡的桃花林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守候着。有些失望的靠上桃花树,礼歆垂下眼帘,桃花女孩真的不在出现了吗?
第一次的心动,却由失恋来结局吗?礼歆自嘲的笑了,一向浪荡花丛,风流不拘的礼歆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
虽然桃花女孩不再出现,但是礼歆是不会放弃的,或许,他大步的往桃花林外走去,或许,他应该到真正的桃花林去,毕竟梦里的桃花林,是不可能有桃花女孩的任何踪迹的。
猛地张开眼睛,礼歆看到的是一室的淡黄色,已经是深夜了,到处都是万籁俱寂,只偶尔有几声的蝉鸣,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清晰。
慢慢的坐起来,礼歆走到了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就看到隐藏在云层里的月亮,冷幽幽的月光洒落在东跨院里,模糊了所有的景致。
“桃花女孩……”低低的叹息声,也模糊在月色里,礼歆再无睡意。
“想不到自命潇洒,万花丛里不沾一片绿叶的你,也有苦恼的一天。”突兀的一声调侃在礼歆的耳边响起,礼歆顺着话音看过去,只有在夜色里微微摇晃枝头的花树,却看不到一个人。
“既然来了,就不要故弄玄虚了,还不进来。”礼歆一扫脸上的失落,扬声笑着说,他的目光落在,花树上一团模糊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