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的到了电脑屏幕前,涕泗横流地求老师收回成命,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听话,但是霍华德博士已经不愿再听,果断地断了连线。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场闹剧,各有心思。
严冬与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看着眼前李立那屁滚尿流的模样,更是鄙夷至极,后悔找了这么一个虚有其表的人来谈生意。
而他面前的安译慢条斯理胸有成竹,早料到他会走到这一步,而自己竟然掉入别人的陷阱而不自知,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差点被醉鬼欺负这件事都是通过安德鲁才知道的,真是讽刺。
一来二去地,严董事长早已经明白,现在的形式对他儿子十分不利,他只好陪着笑脸对安译说道:“安总,犬子刚涉入商圈,对商场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我看他一定是受了这个李立的蛊惑才干出这种事情的,万望安总原谅,今后我必定严加看管着,再不让他闯祸了。”
安译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倒是万俟军沉不住气了,“伙同安汇代理人私定合同,今天这事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策划得了的,这样恶劣的行为也叫做‘闯祸’?我看还是法庭上见,看看你家严冬与要坐几年牢吧。”
“不不不,以咱们安严两家的关系,何必闹到法庭上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这样吧,我把他派到国外的公司去,叫他永远不能回安城来打扰您的生活,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已经够重了,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严董事长的态度十分谦恭。
严冬与在一旁痛苦万分,成王败寇,他认,可要让自己的父亲为自己低声下气,他办不到!
他刚想出声,衣袖却被人牵住了,只见林美美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抗争。
这时,安译发话了,“证据收着,至于怎么发落严冬与,我得先想想。”
严董事长见安译犹豫了,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地向他道谢。
随后,万俟军带着人马撤出了严冬与的办公室,严董事长也陪着安译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严冬与、李立和林美美三人。
李立颓坐在地上,想到刚刚自己所受的屈辱,若不是严冬与,他今后就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富翁!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李立十分疯狂,他狰狞着爬起来,揪着严冬与的领子就要打下去。
严冬与十分不耐烦,反手就将他掀翻在地,走到门口准备叫保安把李立扔出去。
哪想到李立此时就像一条疯狗一样,见咬不到严冬与,转身就扑向了林美美。
林美美心里害怕,闪躲之间不注意撞到了办公桌上,只听得重重的一声闷响,她立即瘫倒在地上,额角有鲜血汩汩流出。
其余二人都惊呆了,严冬与一个箭步上前就扑倒了李立,对他一顿暴揍。
李立哪里是严冬与的对手,一连声地求饶,但严冬与不住手,眼看着李立的叫声渐渐微弱下去,直到保安进来才将他拉开,赶紧将李立和林美美送往医院。
医院走廊上,医生护士叫喊着让路,急急地推着一辆车往手术室跑。
严冬与紧紧地握着林美美的手,她的脸上全是血水,有些已经凝结了,头发被血黏成一片,眼睛微张着,十分微弱地喊着一个名字,“严冬与,严冬与,严冬与……”
急诊室外,严冬与颓丧地坐到地上,垂着头,双拳紧握。
公司里发生的一幕一幕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得意洋洋的万俟军,深不可测的安译,面目狰狞的李立,低声下气的父亲,满脸血污的林美美……
都是安译!都是安译!这个阴险狡诈的人!
他愤怒,他痛心,他鄙夷,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到现在他还不明所以。
不,他一定要问出个究竟来,于是他拨通了成灵歌的电话。
“灵歌,现在去找任意意,问问她,安译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成灵歌听着电话那头严冬与沙哑的声线,他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成灵歌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自己丈夫今后能否在安城立足。
一时间,她的思绪非常复杂,最后抓起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卧室敲门声响起,不等成灵歌答应,对方就自作主张地开了门,是严妈妈。
严妈妈神色慌张的跑到成灵歌面前,苦苦地哀求她,“灵歌,刚刚你公公回家冲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我们冬与把安译给得罪了,恐怕要发配到外国公司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走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灵歌,你可一定要救救冬与,到安家为冬与求求情啊。”
成灵歌看着平时这个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婆婆,心里也不是滋味,正要开口安慰婆婆。
谁知严妈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不然我们冬与娶你有什么用啊。”
听见这话,成灵歌一阵颤栗,难不成严冬与娶她就是为了让她收拾烂摊子?
她看着眼前把妆都哭花了的婆婆,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轻描淡写地说道:“严冬与娶我是因为爱我,不然我还不嫁他呢。”
严妈妈见她如此高傲,内心又不淡定了。
成灵歌脾气火爆,在家中连严董事长都怕她三分,又因为对家里人很好,遇事热心肠,家里仆人都喜欢她。
她行事落落大方,广交朋友,在聚会中她都是主角,严妈妈的风头全被抢光了。
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严妈妈已经忘了她刚才还有求于成灵歌,直接就跟她杠上了。
“我让冬与娶你,那是你的福气,不然就凭你这平头小百姓,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么风光,你还得谢谢我。”
她要在成灵歌这儿重新找回她女主人的地位。
成灵歌听见这么不入耳的话,十分生气,刚想发脾气,想到自己还有嘱托在身,也不想和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般见识,于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你别那么嚣张,严家终究还是我作主。”严妈妈冲着成灵歌的背影喊道。
门砰的一声关上,把洋洋自得的严妈妈吓了一跳,她猛然想起自己最初是想求成灵歌帮忙来着,结果倒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严妈妈刚刚还高挑的眉毛一下子垮下来,“哎哟我的儿子啊……”
漫长的行驶后,成灵歌终于到了安宅。
此时的任意意正在育婴室里逗宝宝玩,仆人来报,“成灵歌小姐来了。”
任意意以为成灵歌来找她玩,十分高兴,直接冲下楼,喊成灵歌一起看看她的宝宝。
“灵歌,你快来,你可不知道小宝宝长得有多快,就几天的功夫,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了!太好玩了。”
等任意意冲到成灵歌面前,才看清楚她忧郁的脸色。
“灵歌,你怎么了?”
难不成有人敢欺负她的主编大人?
“严冬与挖安译墙角被抓了,安译要把他送进法庭。”成灵歌两句话说完了事情,十分颓丧,“我们才结婚几个月,难道就要这样分开了?”
任意意听着成灵歌的话,十分诧异,她对这些事完全不清楚,但她还是先安慰成灵歌道:“灵歌,你先别着急,咱们冷静地把事情都讲清楚,来,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成灵歌把从严冬与和严妈妈那儿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任意意听到末尾,也五味杂陈,安译所说的办一件棘手的事应该就是这件了,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把成灵歌也牵涉进去了。
任意意向来是重友情的人,看着平日里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成灵歌此刻在自己面前简直哭成了泪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想了想,还是安慰道:“灵歌,安译在公司上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我先把事情问清楚,再来做决定好吗?”
“小意,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就看在当初同事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的婚姻家庭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自己的生活就这样遭受重创。”成灵歌紧紧握住任意意的手,“小意,你已经有了宝宝,安译也对你像掌上明珠,你简直就是最幸福的女人,然而你看看我呢。”任意意听得都要落泪了,她的麻辣总编,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强人,此时竟然这样脆弱。
她拍着成灵歌的肩膀安慰道,“灵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我现在就给安译打电话。”
“安译,你能回家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安译接到任意意的电话立即赶回了家,事实上他听着任意意那样不同于平常的声音,已经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安总,请你手下留情啊。”安译一进到别墅之中,成灵歌立即走到他身边,哀求道。
果然是这样,安译皱皱眉,对任意意说到:“小意,这件事你别管。”
成灵歌见安译如此冷淡,实在是不甘心,压着火问道:“我好歹也在你手底下工作了这么久,每天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严冬与一马吗?”
安译冷冷道:“自己没本事,还让女人来求情,这样的废物,放他一马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