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不甘心,又问了一遍任意意,一定要这位美人自己回答才算数。
“抱歉啦,我得陪着我的丈夫。”任意意为安译的不客气感到一丝歉意,“不过你可以邀请莉莉安,正好她没有舞伴。”
余光瞥见在一旁转悠的莉莉安,任意意立刻就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莉莉安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安译这边的状况,看到凯恩的出现很吃惊,她十岁就移民到了美国,因此对凯恩十分熟悉。
凯恩是童星出道,颜值和演技一直在线,但因为从小受到关心太多更兼身边人溺爱,养成了一种由着自己性子做事的态度,十分骄傲,唯我独尊。
莉莉安走到任意意身边,问道:“怎么了?”
任意意不顾莉莉安充满敌意的眼光,对她说道:“这位先生缺少一个舞伴,你正好是一个人,所以问问你要不要与这位先生一同跳舞。”
任意意真是一番好心,她心里想的是,凯恩和莉莉安都是单身,要是能撮合他俩岂不是更好?
凯恩也听过莉莉安的大名,知道她的身份,很有礼貌地向她问好,莉莉安也礼貌的回礼,不需多话,二人识趣地离开了。
等到他们俩走远了,任意意才十分不解地问安译:“刚刚人家也是好心过来打声招呼,你怎么就那么不客气?”
“他并不是好心,你刚刚跳了那么久的草裙舞,现在再接着跳脚腕肯定受不了,那个男人现在来邀请你跳舞,是根本不考虑你的感受,也太自私了。我可不想让这么一个不能体察别人处境的男人做你的舞伴。”安译说得理所当然。
“切,我看你根本就是吃醋了。”任意意不以为意,这个安译,对别人妄下定论,还这么不客气。
想着想着,任意意竟真的生起气来,她断定安译就是不愿意看见自己有追求者,难道就许有女人围着他转,就不能有男人围着自己转?
安译见任意意这副样子,知道这小野猫是心里不痛快了,正待好好跟她解释一番,却见州长携其妻子走了过来,也要邀请任意意跳一支舞。
州长是有家眷的人,他来邀安译夫人跳舞纯粹是为了尽地主之谊,这样的礼仪是非接受不可的。
只是……安泽的目光扫过任意意的脚踝,礼貌的说道:“州长先生,谢谢您的好意邀请,但我的妻子脚腕有伤,恐怕不能再继续跳舞了。”
州长面露忧色,关切地问任意意脚腕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叫医生。
任意意偏偏就不要安译的关照,她自作主张地答应道:“州长先生,我的脚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的丈夫过于关心我了。您来邀舞,是我的荣幸。”
任意意落落大方地向州长伸出手,接受了邀请,挽着他的手走进舞池,边走还边回头朝安译哼了一声,也不管安译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个女人越来越欠收拾了!
安译用力揉搓额心,出于礼貌也绅士的向州长夫人邀舞。
舞池之中,总免不了要和凯恩打照面,这成了令任意意十分为难的事情,一方面为安译的不客气觉得尴尬,一方面为自己拒绝他的邀舞而表示道歉。
凯恩对任意意微微笑着,看上去不以为意,却搂着莉莉安在她耳边低语,“莉莉安,我好像是爱上这个女孩了,她叫任意意是吗?”
莉莉安看了一眼凯恩,又回头看了一眼任意意,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讶之意。
这个凯恩是出了名的娱乐圈花花公子,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是妖娆的娱乐圈交际花,私生活非常混乱,怎么会喜欢任意意这样清汤挂面的女人?
“凯恩,任意意小姐已经有丈夫了。”莉莉安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喜欢就追,公平竞争,除非听到她亲口说更喜欢自己的丈夫而不是我,我才会心甘情愿地退出。”凯恩满不在乎,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第三者的概念,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
莉莉安倒是没想到,在这一点上凯恩与自己如此契合,像是找到了一个知己,她不由轻声笑起来。
随后,莉莉安向他透露了许多关于任意意的事情,凯恩听得两眼放光。
莉莉安看凯恩这样,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就利用这愣头愣脑的凯恩来帮助自己完成计划。
正说到兴头上,莉莉安突然顿了顿,面露难色,求助般地看着凯恩:“凯恩,关于小意,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凯恩被吊起了胃口,急忙催促莉莉安:“快说。”
莉莉安还是一副求助的神色:“我们小意虽然看上去活泼开朗,可实际上她正在遭遇着婚姻中的不幸。”
凯恩睁大了眼睛,听着莉莉安继续说下去。
“安译是个强权丈夫,小意处在暴力的威胁之中,事事都得听从安译的指挥。她向我诉苦,可是只靠我们俩,是无法摆脱安译的控制的。”
莉莉安一口气说完,还是一副亟待拯救的模样,噤声仔细观察凯恩的反应。
凯恩果然动怒了,又联想起刚刚和安译的交锋,对莉莉安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他显露出电影英雄常有的正直的神情,“这个安译,道貌岸然,根本配不上任意意小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莉莉安立即询问凯恩能不能救救任意意,将她带走。
凯恩想了想,终于还是同意了莉莉安的主意,“任意意小姐和安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所以我必须得到她,使她幸福。”
两人一拍即合,莉莉安在凯恩耳边口述了计划实施步骤。
任意意跳了一会儿果然发觉脚腕疼,有点体力不支,想起安译的警告,好吧,他想事情比自己周到太多了。
州长明显感觉到了任意意的不适,他关切地问道:“安夫人,你是否身体不适?”
任意意轻轻点头,“是的,我的脚腕好像受伤了。”
州长赶紧停下舞步,搀扶着任意意来到场边坐下,并表示要请安译过来照顾她。
任意意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连声解释自己没问题,州长才放心离去,继续跳舞去了。
任意意一个人坐在场边,用手揉着脚腕,在人群之中寻找安译的身影,却遍寻不见。
忽然,她发现凯恩朝自己走了过来。
任意意对凯恩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因为安译那样驳了他的面子,所以等凯恩走到面前,她先开口说道:“凯恩先生,之前的事情实在抱歉了。”
凯恩没想到任意意会这样说,心想:果然啊,刚刚她对自己那么冷淡是因为安译胁迫的缘故,心中对她的怜惜,和对安译的鄙视又增加了一分。
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像朋友一般说道:“我并不介意,您的丈夫为您着想是应该的。现在我能在您身边坐下休息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请坐。”任意意觉得凯恩实在是太客气了,哪里像安译说的那样,是个不为别人着想的自私的人啊。
两人相邻而坐,凯恩发现任意意眉头皱着,手不时地揉揉自己的脚腕。
他关切地问道:“任意意小姐,你的脚腕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跳舞太久,脚腕旧伤复发,有点疼痛,不过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凯恩不由分说地蹲身下来拿起任意意的脚帮她按摩。
“你干嘛!”任意意吃惊地叫一声,本能踹了凯恩一脚,“男女授受不亲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凯恩没想到任意意是这样的恼怒的反应,这才明白东西方文化之中同样行为的不同含义,“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见你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想帮帮你缓解痛苦,要是冒犯了,请你原谅。”凯恩住了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任意意很尴尬又不知所措,凯恩见状,提议送她去房间休息,但任意意当即拒绝了,她站起身来挣扎着要去找安译。
凯恩倒是从容不迫,想着莉莉安的计划,对任意意这东方小妞有种吃定了的自信。
他立即对任意意说道:“安译正在另一边的前门和其他人讲话,我送你过去找他。”
任意意点点头,由凯恩搀着去到前门找人,一路上凯恩的热情让任意意有点招架不住,更想尽快找到安泽了。
只要他在,分分钟就能搞定凯恩。
但到了前门,哪里有安泽的影子?任意意气愤的说道:“安译并不在这里。”
“那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哦。”凯恩笑着想带她走。
任意意气得吐血,回想起安泽对他的评价,再次为自己看人的能力默哀。
什么好心带她找人,根本就是在耍她玩儿嘛!
任意意愤愤地瞪了凯恩一眼,丢下他就往大厅里走。
没走两步,她的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失去了力气软软倒在凯恩的怀里,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