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破涕为笑,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就请夫君,好好疼爱阿樱吧。”
两人额头相抵间,相视一笑,试探着唇瓣相触,忘情拥吻,就此滚入红绡软帐中。
溶月立在中庭,仰望满月,一期一会,世当珍惜,她与少商有幸相守,却总为了些小事拌嘴,实在是不该。也许自己也该像阿樱一样,敢爱敢恨一些。
是夜,溶月回到府中,武侯没有用膳,在书房等她,闲来擦拭刀剑。溶月几步小跑上前,从背后拥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
成婚以来,溶月从未这样动情过,少商握住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月儿,怎么了?”
她在他背后蹭了蹭,“没有啊,只是见夫君你在擦拭刀剑,又想起你昨日横刀立马的英武模样,月儿觉得好幸福啊。”
回京这么久,他总算听她说出了“幸福”二字,少商垂首一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夫人是觉得,只是那一刻幸福,还是嫁给为夫很幸福?”
溶月一双明艳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她,没有笑容,少商起初还有些担心她的答案,可当溶月双手攀在他的腰际,踮脚主动吻上他的时候,他全然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她紧紧搂住,动情回吻。
两人在红烛下深吻良久,餍足了才几欲窒息的停下。她的甜吻生涩,无疑令少商着迷地还要吻下,却听见某人腹中“咕咕”之声。
“夫君,我饿了。”
少商偃旗息鼓,握着她的手吻下,“那我们先去吃饭。”
席间溶月吃的正欢,少商看着她食欲甚好的样子,全然不顾及场合,冷不丁问了句,“夫人,方才为夫好吃吗?”
一旁侍奉的几个小丫头脸霎时红了,溶月放在专心喝汤,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又问了句,“什么好吃?”
少商捏过她的下巴,极认真地看着她,“我好吃吗?”
“咳咳咳……”
溶月一时咳的不轻,正要回答,门僮忽然慌慌张张地进来。
“启禀侯爷,卫将军求见。”
源少商有些奇怪,卫风不是冒失的人,这个时候求见,必然是有要事,“带卫将军到花厅稍候,本侯这就过去!”
他看了看小妻子,“月儿,我去去就回。”
然则,源少商的去去就回,一去就是彻夜未归。次日是大皇子两岁生辰,溶月晨起由阿酒梳妆,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很有些无奈。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夫君是路人,阿酒,你算算这些日子,侯爷与我一起用过几次膳,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昨日倒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一会儿人家都是成双入对的进宫去送贺礼,独独我是一个人,好生无趣。”
也许是因为薄樱与豫王的缘故,溶月对与少商在一处的时日格外在乎起来,昨夜少商不在,她整夜没睡好。
阿酒笑道,“夫人何时这样黏少爷了,若是夫人觉得无趣了,阿酒可以陪夫人入宫。”
溶月为遮掩疲态,今日妆容稍重,笑容份外艳丽,“就等着阿酒你这句话了,昨夜阿樱的事,多谢你了,阿酒。”
大皇子的生辰,因是秋日,皇子又小,睿帝与湘后商议将生辰之宴办在交泰殿后花园,只请了些皇戚,寓意龙凤呈祥,皇子安泰。
溶月与阿酒带着贺礼入宫,远远瞧见乳母抱着大皇子进殿,溶月便快步上前来瞧,“上回来因湘姐身子不适,我都没见着小外甥,今日我可得好好瞧瞧。”
湘后从殿内出来,小腹又显怀了些,由阿梨扶着,立在台阶上就吩咐乳母。
“快把大皇子给舅母抱抱,这小家伙还没见过舅母呢。今日抓到了,必然要向舅母讨个好彩头,也好给舅母带个小弟弟来。”
溶月小心从乳母手中接过襁褓,抱着软绵绵的小家伙,喜欢的不行。“瞧这这小家伙,天庭饱满红光满面的,大大的眼睛像湘姐,这挺翘的鼻梁啊和小嘴啊,像皇上,真是可爱得紧!”
睿帝携玉美人刚进入院中,就听见熟悉的声音竟意外的提起他。走近几步,见溶月抱着两岁的皇子,一脸温柔,立时放慢了步子细细欣赏,只怕惊扰了她。
她竟笑的那样甜,睿帝有一刻恍惚,若此时溶月手中抱着的,是自己与她的孩子该多好,他一定将那孩子立为太子,全力教养他继承大统,将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皇上来了。”
他的美梦被湘后一声轻唤打碎,面上即刻恢复了帝王的肃穆之色,见溶月只带了府中侍女入宫,一手拉过玉美人,一手握着皇后,于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问道,“这样喜庆的日子,朕的宣武候今日怎的舍得武侯夫人独自入宫?”
溶月抱着大皇子,心情大好,略福了福身,心情大好,“武侯身为陛下臣子,自当以公务为重,稍后便会过来,阿姐这里有溶月来也是一样。”
湘后喜笑颜开地看着她,“是了,月儿来也是一样,你我姐妹也可叙叙家常。”
大人们正说着话,襁褓中的皇子冷不丁的含住了溶月的手指,有滋有味地吮吸起来。
“哎呀。”
溶月一声轻呼,睿帝本能地从步下台阶走近,神情关切,“怎么了?”
阿酒往襁褓里一看,笑言,“大皇子可真喜欢夫人呢,看这小嘴嘬的,小脸都笑成一朵花儿了。”
睿帝面上也难得露出和悦的笑容,接过大皇子,捏了捏他的小嘴,他这才松开溶月的手指。
“皇儿已经长了多颗牙了,恐咬伤夫人,不可宠着他。”
溶月又伸出手点了点皇子的小鼻子,“他这样可爱,我喜欢宠着他。”
“听闻夫人日前在城门受惊了,可还好吗?”
“劳皇上费心了,臣妾没事。”
湘后看着庭中立在一处的两人抱着自己所出的孩子有说有笑,实在扎眼,也便上前带着三分玩笑同溶月说,“月儿这样喜欢孩子,还不与弟弟怀上一个,待来年夏日,就能抱上,这都数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见溶月不知如何作答,阿酒替她转圜道,“原是就要怀上的,只是老夫人对孙孙格外看重,叮嘱夫人必得调理好了身子才行呢,不过眼见这几个月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