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呼吸,调整着欲要倒地的昏厥感,般宿口中血箭不停的喷。他受的伤很重,争强斗狠的性格,注定会遭受到这种反噬。使用血滴子直接就能摘了杜火的脑袋,但是,般宿真不想那样做,能用拳头打倒杜火,般宿心中都是快意。相比之下,身上的伤势不算什么,更何况,左眼视界中,功德点在不停的蹦跳增加着。严格来讲,五六百名杀手的死亡,等于般宿出手,毕竟是他使用自身的功德点消灭的,对吧?这样一来,他的功德点已经累加过了两万点,般宿开心的直欲狂喊狂叫。
他弄出疗伤丹吞服,点穴控制身上伤势,拎着朴刀,走到不能动弹的两名男统领身边,不看对方绝望阴狠的眼眸,毫不犹豫挥动巨大朴刀。‘噗噗’数声响,两名统领身首分离死于非命。不等血液落地,红光一闪,般宿已经将两人收进乾坤袋之中了。
这两人身上没有类似乾坤袋的法器,轻易被收进去。
啊啊…!
杜火趴在地上转首正好看见这一幕,一霎间被吓得几乎失禁。
失去反抗力的南七蓝和失去一条腿清醒一丝勉力在地上爬动的孟合,都看见了这一幕,青年挥动朴刀砍掉敌人首级,眼睛都不眨一下,将这两位也震慑够呛。不过,月冕楼之人就是够狠,只是一霎间就稳定住情绪,潜意识中,他们不害怕死亡。月冕楼有着自己信奉的月神庇佑着,月神会让他们的灵魂安息。这种洗脑从他们加入这个组织开始就存在,这也是他们忠诚度极高的缘由。洗脑向来是邪恶组织控制属下的最有效手段,加上将一些骨干的亲属暗中控制住,有筹码在手,这样的月冕楼团结一致,极端可怕。
除了南七蓝、孟合和杜火,余下的人齐齐身亡,且死无全尸。
般宿的乾坤袋虽然足够大,但他要留下一定的使用空间,自然不会收进去太多具修士尸体。
法魂期修士一具尸首赶上百具低阶修士尸首了,般宿自然会优先收取。这两位统领身上必然有着巨额财富,般宿会在事后整理,此时还没有这闲工夫。
周边尸首遍地,都是无头尸身,血流成河,恐怖的宛似地狱降临。入目所见都是红色,青石板被大片血迹染成斑驳诡异的画板,血腥味冲鼻,闻之欲呕。般宿恍如不见,他自顾自的用朴刀挖掘地面。
这一行为在一片尸首围绕下极为变态,仅存的敌人被这样的般宿吓得够呛,高手不可怕,顶天一死,但变态就可怕太多了。
般宿挖了一个极其巨大的石坑,引周边杀手流淌在地面上的鲜血,汇聚到石坑中。既然有这么多血,正好凑合着使用。般宿毫不在乎的当着三人面脱光,赤着伤口密布的身体,沉浸到血水之中。这里面连水都没有兑,是纯粹的血浴。
“十方魔门,这人是十方魔门出来的魔头?”
这是三名敌人心中狂嚎的话,爬了数十米的孟合,身上再也没有力气了,但他只想离这尊魔头远一些,再远一些。
只有脱凡级别的十方魔门修士,竟然能够不合常理的修炼出法相?这种怪胎千古罕见。
此时三人都明白了,先时这人对着南七蓝大言不惭的缘由,人家真的没有说大话,真有这种手段。那古怪狠辣的暗器,取敌人首级宛似探囊取物。那尊佛陀法相,将周边数百名杀手屠戮一空,狠辣的哪有一丝一毫慈悲为怀佛祖的样子?那就是一尊入魔的佛陀!
咯咯咯…!
看着般宿血浴的杜火,不受控制的上下牙撞击出声。利用修士鲜血修炼或者炼器、制符。是早就被修行界合力消灭的十方魔门的恐怖手段,就是因为惨无人道,很久以前,十方魔门被人类和妖族联手灭门。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衣钵传承?此人明显就是十方魔门的余孽啊,十方魔门的威名震慑天地,在人家最强大之时,不论人类还是妖族的修行者,都被压迫的不敢有一丝不从,直到最终的覆灭,十方魔门的传说深深印刻在全世界心中。此时看到传说中的血浴,他们不惊骇才算是怪了?
般宿不管那么多,冷冷看看努力爬动的孟合,冷哼一声,手臂一摆,放在一边的血滴子呼啸出声。玩命爬动的孟合霎时浑身瘫软的砸到地面上,那东西飞射出来,以他目前的能力,绝对不能幸免。
等了半天,没感觉脑袋被摘走。孟合仇恨的瞪向血水中只露出脑袋的男子,眼中都是愤怒。士可杀不可辱,这人是拿他当猴耍,他怎会不愤怒?
“你要是继续爬,下一次,老子就将你脑袋扭下来!”般宿阴森说着。孟合气的目眦欲裂,但深知此时没有丝毫办法,不想被屈辱的摘走脑袋,只能听从命令。
般宿威胁一番孟合后,心情大好。能够让法魂期修士趴在地上听命,这感觉真是爽快。这厮哼着小曲,示威的用血液洗澡,不亦乐乎。看着其脸上的笑容,三人齐齐毛骨悚然。
般宿折腾够了,不再得瑟,运转气功,使用血液疗伤。单独使用血液和骨粉一样起效,只不过,不如纯粹的血骨药液起效快罢了。
运行五十六个周天,般宿收功。此时已过去一个时辰,他运转气功比往日要快上十几倍。身上伤口都已结疤,内伤也被血液蕴含的巨大能量治好,般宿浑身轻松神清气爽,恨不将地面上凝固的血液都收集起来,却深知乾坤袋必须装精品,不能什么都装,只好忍痛割爱。也是,一具法魂期修士的尸体,足以赶上百具普通杀手的尸首,怎样取舍,并不难决断。
从血水中踏出,弄出干净清水将身体一冲,南七蓝等三人霎时傻了。绝不是被般宿这裸男的腹肌和胯下摇晃着的某物吓傻的,是被这人血水中一泡出来后伤势立马回复而吓傻的!
“不死之身,妈的,难道是十方魔门失传万年的不死奇功?不能吧?”
见多识广的孟合被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吓毁了,要是能够做到,他拼了命也要将此事禀告楼内。因为,十方魔门的灭亡,月冕楼当时也出力不少,这样说来,这人绝对是最危险的魔子。有可能的话,在其弱小时剿灭,比其成为盖世魔头时要轻松得多。经过今天一战,加上般宿这血浴疗伤,孟合认定,此人成长起来必然是威震世界的大魔头。最恐怖的是,此人是月冕楼敌人,对楼内的忠诚使他心急如焚。
别说,月冕楼洗脑是有一套。孟合自身泥菩萨过江难保的状态,想到的却是月冕楼的安危。月冕楼一直屹立不倒,这就是缘由。像孟合这样的死忠之辈太多了,威胁力极端恐怖。
般宿擦干净身体,仍然是易容状态,缓缓穿上一套青黑色衣物,拎着朴刀,来到孟合面前。蹲下后,冷冷的看着抬头不服软的孟合,用刀面拍拍本来极英俊的脸,嘲弄的笑起来。
“魔头,想杀就杀,不必这样侮辱人”。孟合嘶哑着嗓子喊着,眼中怒火焚天。作为法魂期修士的尊严被无情践踏,他愤怒欲狂。要不是失去力量,早蹦起来和般宿拼命了。
“哈哈,孟合,有点骨气哈。一会老子看你还有没有骨气?”般宿丝毫不在乎的笑道,拽着孟合剩下的那条腿,拖破烂似的向杜火那里走去。杜火已经翻身坐起,刚才那段时间,他偷偷服用疗效极好的丹药,已经恢复一丝力气,但被点散了功力,此时的杜火,比之普通人还不如。他惊骇的瞅着拖拉着孟合走来的般宿,祈祷着满天神明一道霹雳劈死这人。可惜,神佛们很忙,没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