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明姿画,身子有些僵硬的向旁边挪了挪,脸色骤冷,眼眸下垂的嗔怨道,“下去!”
风钦炀得寸进尺的靠近,“老婆,咱们是夫妻!”
明姿画目光冷冽,“你不下去,那我下!”
说罢抬手撑着床,欲下床。
风钦炀急忙伸手压住她在打点滴的手,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说着,“你睡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们父子了,我去帮你热点粥!”
明姿画看着风钦炀,表情变幻莫测,声音有些暧昧,“风钦炀……”
已经下床的风钦炀,紧张的转身看着她,由于没有睡好,眼眸有些腥红,身上的凌厉已经褪去,整个人看上去略显疲惫,声音没有丝毫不耐烦。
“老婆,怎么了?”
明姿画轻轻的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抬手整理了一下往下滑的睡衣,咽了咽口水,声音冷冷的。
“麻烦了!”
风钦炀轻笑说着“傻瓜”两个字,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明姿画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缓缓的坐起来,把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眸幽深的看着窗外,伸出手指含在嘴里紧紧的咬着,眼中的泪水悄然而下。
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床单上。
她倏而拔掉针头,走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进小心肝的房间,坐在床沿上,慈祥的看着小心肝睡得香甜的面容,泪如雨下。
倏而听到走廊上有响动,她急忙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走出小心肝的房间。
风钦炀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语气透着责备,“还在打着点滴,怎么随便乱跑呢!”
明姿画清冷的笑着,“我想儿子了,过来看看他!”
话未说完,风钦炀就走过来霸道的拉着她的手,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说,“这个粥要趁热喝,对你的身体才有好处!”
明姿画默默的跟着风钦炀的后面,盯着风钦炀侧脸看,眼神里透着眷念,在风钦炀转头看她的时候,急忙低垂着眼眸,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她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坐在沙发上,闷着头端着粥,用勺子舀着喝,身子坐得僵直。
“老婆,你好像在紧张?”
坐在旁边盯着明姿画的风钦炀轻笑出声。
明姿画没理会风钦炀的话,认真的喝着粥,眸光毫无波澜。
风钦炀伸手抢过她手中的碗,吊儿郎当的说,“我好期待你撒娇要老公喂你喝粥,结果等不及,还是我自己来吧!”
“老公?!”明姿画眉毛扬了扬,似笑非笑的看着风钦炀,像在叫他,又像在质疑这个称呼。
风钦炀笑魇如花,舀了一勺粥,准确无误的塞进了明姿画的口中,“老婆,什么事?”
明姿画眼眸漆黑,表情有些木然,缓缓的说道,“我突然间很想知道,我们以前如何相识的!”
风钦炀邪魅的笑着,“不用着急,我会帮你情景重现!”
明姿画眼眸中的警惕一闪即逝,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风钦炀递过来的粥,神色有些怪异,“不懂你说什么?”
风钦炀温和的笑着,“你很快就知道了!”
明姿画抿了抿嘴唇,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胡乱的喝了几口粥,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依然冰冷,“辛苦你了,老公!你也去休息吧!”
说罢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捂着被子掩盖了自己心事重重的脸。
她现在的脸色,应该很难看吧?
的确不适合让风钦炀看到。
脑子里一直想着每次萧齐给自己吃的那个药。
风钦炀端着一个空碗,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所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她听到了门合上的声音,倏而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自从回国后,风钦炀重新给她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情侣手机。
她脸上有丝愠怒,思索了一番,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的敲出一串号码,在点击拨打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全部删除。
把手机扔回床头柜上,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半夜里,她是被风钦炀摸着额头醒来的,她防备的坐起来,惊恐的看着风钦炀。
风钦炀温和的笑着,“老婆,我只是看看你还会不会发烧!”
明姿画抿了抿嘴唇,瞳孔里的惊恐慢慢消散,一脸柔和的扭头看向窗外,声音有些低迷,“我没事了,快去休息吧!”
明姿画在床上躺了一周,小心肝每天放学回来就往主卧室里跑,给她讲述学校的那些孩子的幼稚行为。
风钦炀一周没去上班,天天陪在她身边,端茶送水,就差上厕所没有陪着了。
即使明姿画说她好了,已经不需要照顾,风钦炀依然我行我素,把工作统统搬回家来做,陆少峰和助理小刘出入别墅最多。
风钦炀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行为,让明姿画更加心事重重。
晚上睡觉时,风钦炀习惯性的过来摸她的额头,往日目光凌厉,神采飞扬的风钦炀早已不见,穿着一套休闲装,脸上尽是疲惫。
明姿画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盖着被子靠着床头,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真的没事了,已经好了!”
风钦炀轻笑着,“习惯了!总是半夜忍不住要起来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看着风钦炀疲倦的面容,一时间脑抽的说着,“要不,一起睡吧!”
风钦炀顿时眉开眼笑,两手插在裤袋里,抿了抿嘴唇,压住那颗激动得快要跳出来的心,强装为难的样子,沉声说道。
“看来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说罢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澡,嘴角的弧度一闪即逝。
明姿画坐在床上却是一头乱麻,两只手紧紧的攥住被子,轻叹了一口气,斜睨着床头柜上安安静静的躺在那的手机,眸光中闪过一抹忧愁。
她深呼吸了一下,扭头看向落地窗处,悬挂在空中的那一轮皎月,不远处飘着一朵乌云,慢慢的朝皎月的方向移动。
浴室里的风钦炀,洗澡后,特意的弄了一下发型,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身材,左看右看后,才满意的穿上睡袍,气定神闲的走出浴室。
轻手轻脚的朝大床的方向走去,只见他的小娇妻坐在床上,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他轻笑出声,“月亮有老公好看吗?”
明姿画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位置,睡到了床的边沿,有点想跳下床的冲动。
这个退缩的细微动作,让双手怀胸站在床沿处的风钦炀,尽收眼底。
他无声的笑着,转身走到衣柜处,拿出一条被子出来,上了床,盖在自己身上,挑了挑眉毛,“老婆,睡吧!”
明姿画表情有些僵硬,咧嘴干笑,晚安两个字都没能吐出来,慌乱的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风钦炀睡觉。
渐渐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昏暗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倏而睁开眼,脸上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轻轻的伸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房间的温度调低。
三十分钟后,睡在床沿的娇小身子翻身朝他这边滚过来,他满意的笑着,顺手掀开被子,把某个小东西卷入自己怀里,紧紧的怀抱着,盖着一床被子,闻着她特有的体香,渐渐进入梦乡。
……
明姿画一夜好梦,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着黏黏的东西,湿湿的,温温的,她不舒服的侧过头躲避,想继续睡……
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倏而睁大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风钦炀那张帅的不可思议的脸庞。
“早啊!老婆!你怎么睡到我怀里来了?”风钦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
听到风钦炀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被禁锢在她怀里,脸“腾”一下,满脸通红,连忙尴尬的别过头,秀眉微蹙,“放手!我有点害怕!”
风钦炀一脸无赖,“舍不得放!”
明姿画挣扎着要起身,风钦炀反而全身压在她的身上,呼吸有些粗重,声音有些沙哑,“老婆!”
她抿了抿嘴,脱口而出,“别这样,我很危险!”
风钦炀灼热的目光里着不断升温的欲火,倏而冷却下来,眉头紧蹙。
明姿画看到他变得难看的脸色,急忙冷漠的纠正,“我是指我的身体,到时你又要辛苦了!”
风钦炀轻叹一口气,压在她身上不动,狂野的笑着,“老婆,你已经好很多了!”
他私底下了解了明姿画的情况,解铃还需系铃人。
按照医生的解释,他尝试对了,他的小娇妻对他的碰触不反抗。
“妈咪,我去上学了!”
小心肝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脑袋在门口出探进来,倏而眼眸睁大,嘴巴长大了一下,有淡定的阖上。
耸了耸肩,咧嘴干笑,“啊……我这两天眼瞎,什么也看不到,你们继续!”
风钦炀欲求不满的从明姿画身上爬起来,明姿画一脸尴尬的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
风钦炀一周没有去公司,搁下很多事务没处理。
陆少峰打了不少电话过来,说欧洲的大客户过来签合同,需要风钦炀在场。
站在落地窗接电话的风钦炀,瞟了一眼坐在客厅看书的明姿画,无所谓的命令,“你代替我签!”
说罢不等陆少峰说话便霸道的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明姿画合上书本,冷冽的目光的闪过一丝柔和,“公司好像很忙,你去忙吧!”
风钦炀大步流星的走到明姿画的旁边,双手怀胸,眯着双眼审视着明姿画,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般,嘴角上扬。
……
*
明姿画坐在车上,一路上抬手扶额,抿着嘴看向窗外,不想和风钦炀说一句话。
风钦炀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直保持着,似乎心情很好,声音轻柔得羽毛拂过心尖一样。
“老婆,委屈你了,公司太忙,咱两去一下就回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明姿画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百感交集,眸光有些湿润,头扭向窗外,声音有些颤抖,“风钦炀,我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好!”
风钦炀挑了挑眉,郑重的说着,“我不对老婆好还对谁好!”
“你不是对每个女孩都很好吗?”明姿画扭过头看着正在开车的他.
倏而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突兀,急忙改口补充,“我在网上看到你以前的报道,说你对女孩子都很好!”
风钦炀轻笑出声,“吃醋了?”
明姿画目光盈动的看着风钦炀,冷笑着说,“油腔滑调!”
……
盛世集团。
风钦炀去开会,她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口两个保镖恭敬的说着,“夫人,爷说现在不是很安全,希望你不要到处走!”
明姿画面无表情的合上总裁办公室的门,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怀胸斜靠在玻璃窗上,拿出手机,在网上新注册了一个邮箱,编辑了几个字: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你手上的棋子!我不会给你机会动他们。
点击了发送后,她清除了上网记录,拿着手机放在自己怀里。
仰着头,脸上付出一抹苦笑。
笑着笑着,眼角处缓缓的流下两行泪水。
倏而转身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两只手捧着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任由水在自己脸上流下。
“老婆,怎么了?我回来没看到你吓我一跳!”
风钦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神色焦急。
正在弯腰撑在洗簌台上明姿画,听到风钦炀的声音,顿时烦躁的站起身,杏目瞪圆的看着风钦炀,声音冷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我?你这样我很有压力!”
说罢看着风钦炀的疑惑的眼神,烦躁的推开他,“我想出去走走!”
才走开几步,手臂却被风钦炀攥住,风钦炀坚定的说,“我陪你去!”
明姿画抿了抿嘴,目光清冷,“我哪里也不去,就一个人在大厦里面逛逛,可以吗?”
风钦炀眸光的眸光渐渐变得柔和,隐忍着自己的怒火,声音有些沙哑,缓缓的吐出一个“好”字,便放了手。
明姿画冷漠的不看一眼风钦炀,便决然的走出了总裁办公室,留下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背影给风钦炀。
风钦炀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在空气中打了一拳,对站在旁边的保镖铺天盖地的狂吼,“站在这里干嘛?在后面悄悄跟着夫人啊!”
站在旁边如雕塑般的保镖急忙快步的跟着走了出去。
明姿画直接上了盛世大楼的天台花园,现在是上班时间,顶楼的花园静谧怡人,她斜睨一眼旁边开得娇艳的牡丹花,愤怒的伸手摘下一朵揉捏在手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声音带着一抹笑意。
明姿画站直身子,没看一眼后面的男人,径直的走到花园中心的长椅上坐下。
后面的男人像只恶心的苍蝇一样,厚着脸皮的跟着她走到花园中心,站在她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姿画,好久不见!这一年你还好吗?听说你失忆了?”
明姿画仰着头,闭目养神,完全当旁边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站在旁边的男人见明姿画无动于衷,有些懊恼,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你知道我见你一面容易吗?听说你会来公司,我只能当成客户的助理,偷空才能见你,我们可是夫妻?”
明姿画冷笑着睁开样,看着天空中飘着的几朵的白云,“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前夫石珏?”
站在旁边的男人有些欣喜,坐在明姿画的旁边,眉开眼笑,边说边偷瞄着远处的几个保镖。
“你想起我了?你要远离风钦炀这个男人,他想打压我,所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明姿画冷漠的看着石珏,嫌弃的站起身,走过去弯腰欣赏旁边的月季花,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们若真的相爱,也不会给别人有机会插入。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并不代表我没有常识。”
石珏愤愤不平的走过来,欲伸手去抓住明姿画的手臂,被明姿画甩过来的一计冷冽的刀眼,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的笑着。
“姿画,你消失一年,现在又失忆了,风钦炀当然会骗你很多事情,你……”
明姿画倏而站起来,冷漠的看着石珏,冷哼一声。
“我信他又如何?不信他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
石珏被噎住,腹中的千言万语尽然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嘴唇蠕动着,脸上付出一抹伤感。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定然不会放弃你!”
明姿画两只手背着,眯着双眼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浑身透露着冰冷的气息,缓缓的启唇。
“这位先生,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和你的那段过去,兴许是不值得存入我的记忆中,我现在只会向前看……”
说着扭头看向石珏,似笑非笑,“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石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却很灼热,“你以前很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我没有珍惜,等我懂得你的爱的时候,你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明姿画蹙着眉头,烦躁的转身下楼。
石珏在她身后大喊,“你终究还是不愿意等我,这一年,我也过得生不如死!”
明姿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漠的说着。
“你想我,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傻的女孩给你提供那么好的经济支持吧?”
石珏冷笑出声,踉跄后退几步,“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呵呵!”
明姿画转过来,充满恨意的看着石珏,咧嘴干笑,“难道不是吗?这一年,石先生破产了,很难东山再起吧?”
说罢不等石珏有任何回应,便烦躁的走下楼。
“姿画!我爱你!”
石珏从后面追上来,对着明姿画冷漠的背影狂喊,却被旁边的两名保镖给拦住。
明姿画漠然的走进电梯,在狭窄的空间里,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脑海里想的都是风钦炀的影子。
笑魇如花的。
暴跳如雷的。
凶狠手辣的……
不禁的把头靠在电梯门上,脸上浮出一抹伤感。
她疲惫的走出38楼的电梯,扫视了一眼前台的员工,清一色的全部是男的。
心里酸酸的,眼眸下垂着遮住了她的所有情绪。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她瞄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现在是下班时间,却不见这个男人的身影。
她侧脸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爷呢?”
保镖脸色微变,低下头没说话。
明姿画苦涩的笑着。
心里暗忖,这样也好!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她一直期待着的吗?
她茫然的坐在沙发上,冷然的笑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喃喃自语。
“明姿画就是一个笨蛋,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说罢倏而站起身,冷漠的朝门外走去。
这回。门口的保镖居然没有拦着她。
她冷哼一声按了电梯门,朝大厅处走去。
“砰砰”几声。
霎那间。
旁边响起了礼花的声音,金闪闪的碎片漫天飞舞。
她警惕的看着整个盛世集团的大厅布满了鲜花和气球,旁边的员工纷纷拍手起哄。
一向不太喜欢热闹的她,讪讪的笑着,慢慢后退到墙角处,心里暗忖,估计是哪个员工向女孩表白的布置吧!
倏而大厅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几个大字:老婆,不要生我的气!
明姿画歪着,一脸狐疑的盯着屏幕上的几个打字看。
不禁自嘲,难道今天是老婆生气日……
在她正在自嘲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话筒的声音,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异常的熟悉。
“今天我做得不好,让老婆生气了,在大家的见证下,我在老婆面前忏悔,希望能得到老婆的原谅!”
明姿画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风钦炀一手捧着一束百合花,一手拿着话筒,笑得像只妖精般,缓缓的朝她走过来。
明姿画眼眶有些湿润,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只有自己一人听到。
“风钦炀,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大笨蛋!”
风钦炀笑着把花递给明姿画,单膝跪在了明姿画面前,吓得她一跳,急忙伸手拉着风钦炀的手。
“你干嘛呀?快点起来!”
风钦炀抬头,邪魅的笑着,“你接受了?”
明姿画尴尬的点点头,这突如其来的下跪,她只希望自己尽快缩小存在感,总感觉不远处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她。
风钦炀像变魔法似的从手中拿出一个蓝宝石戒指套在明姿画的无名指上,拿着话筒高兴的当场宣布。
“我老婆答应了我的再次求婚,今天给公司所有员工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上班!”
明姿画,“……”
在场的所有员工欢呼,不知是为老板博得美人心欢呼,还是为能得到突如其来的福利而欢呼。
明姿画想,应该是后者居多吧!
在场的所有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上窜下跳,唯独在人群中的陆少峰负手而立,一脸冷静的吐出两个字,“昏君!”
明姿画一脸安静的看着风钦炀,他闪着一双桃花眼,笑得花枝招展,身上强大的气势却完全没有减弱。
有的人,即使让他身无分文,扔到贫民窟里,也会是贫民窟里的皇帝,有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大概风钦炀就属于这类型的人!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紧,风钦炀攥着她,大步流星的朝大厅外走去,助理小刘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等他们。
风钦炀拉着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的她,两人上了后车座。
明姿画漠然的看着窗外,一颗颗榕树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心中却是烦躁不安。
“老婆,刚回国,你哪里都不能去,应该很闷吧?老公带你出去走走!”风钦炀揉捏着她的手,抚摸着刚才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自顾自的说。
“你很适合这枚戒指,好好保护它!”
明姿画扭头看着目光灼热的风钦炀,冷漠的说着,“如果你让我选择的话,那就去酒吧好了!”
风钦炀愣了一秒钟,随即爽快的答应,“行,听老婆的!”
明姿画侧身坐正,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抬出另一只手欲去取下那枚戒指,声音有些冰冷,“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一直大手压住了她的手,耳际响起风钦炀警告的声音,“你取下它试试,这个东西也只有你配戴上它,帮我好好的守护它!”
明姿画歪着头,疑惑的看着风钦炀,半响无话!
风钦炀选了一个江边的小酒吧,走出阳台能看到整个江景,江对岸传来几个卖唱的吉他歌手,弹着不知名的歌曲,曲调悠长而悲伤,应景了明姿画此时的心情。
她扫视了一圈酒吧,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酒吧在吧台上调酒,心想大概是被风钦炀清场了,她也识趣的不点破。
两人坐在吧台上,一人拿着一杯威士忌干杯。
风钦炀先猛喝一口,伸出舌头邪魅的舔了一下嘴角,笑容灿烂,“老婆,在你没有失忆前,我追你的时候,也在酒吧里喝过酒!”
明姿画一本正经的坐着,拿着酒吧小抿了一口,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的问道,“哦,是在意大利吗?”
风钦炀目光灼热的看着明姿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对!”
明姿画眸光中的异样一闪即逝,一脸平静的端着酒杯继续喝了一杯,“我们怎么相爱的呢?”
“我在意大利受伤,你救了我的命,我当时一眼就记住你了!”风钦炀慵懒的斜靠在吧台上,目光依旧灼热。
明姿画平静的笑着。
心里却在狂吼,风钦炀,你就是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