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昊伸手把莎莎搂住，莎莎的身子僵硬一下，马上就软下来，有些害羞地笑道：“别急啊！大叔的胡子好痒！”
莎莎躲闪着，柳文昊两天没有刮胡子了。这是马上要过境后戴人皮假面的需要，脸上越是粗糙越好，胡子都刮掉了就太光滑了，面具容易脱落。
“别动就不会痒了！”柳文昊在炉火的映照下把莎莎按在旁边的柴禾堆上。
这是青稞草，秋天收割后在风吹日晒下变成枯黄而柔软的草，莎莎娇笑着，终于被柳文昊吻住了嘴唇儿。
“哦！大叔，我们到炕上去……”
“不，我们就在这里！”柳文昊轻声说道。
可是，就在临界点，柳文昊突然走神了！他分明听见摩托车引擎的声响，他马上就趴住不动了，莎莎早就进入状态，忘乎所以了，她还在动，柳文昊小声说：“有人来了！”
不止一辆摩托车，听引擎是那种雪地摩托的马达声音。莎莎终于听见了，她一个翻滚就冲柳文昊的身底滑走。
“快点过来，他们是塔利班！”莎莎说道，抓着自己的裤子，拉起柳文昊局往后面的黑暗中钻去。
好在柳文昊穿着外裤，他拉上拉练，磕磕绊绊跟着莎莎跑到后面。“蹲下！”黑暗中莎莎拉着柳文昊说道。
这时，前面传来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好像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强光闪过。
“大叔，你会用枪吗？给你这个，去杀死他们！”柳文昊的手里被塞进一把折叠式枪托的AK冲锋枪。
“好，你就在这里别动，我去杀了他们！”柳文昊迅速拉动枪栓跳了出去。
“哒哒哒！”一阵点射的枪响，接着还有几声“啪啪！啪！”手枪的枪响。柳文昊冲到前面，对着几个黑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两个家伙在黑暗中倒地。
另外几个从前门和窗户跳出去，柳文昊当然不会放走他们，他端着枪一路追杀，把剩下三个都撂倒了。
他从地上捡起来一把手电筒，右手据枪，左手举着手电，用脚将几具尸体旁的枪踢开，一个家伙肩膀中弹，还活着。
“你们是谁？说！”柳文昊将冲锋枪的枪管抵在那家伙的头上。
“你杀了我吧！你们都得死！”那家伙叫道。
莎莎的叫喊声传来……“爷爷！”
柳文昊扣动了扳机，打爆了脚下那家伙的头。他跑进屋里，举起手电一照，顿时惊呆了。炕上全都是血，胖叔和黎明的身子都光着，可是，身上全都是血洞……
黎明嘴里流淌着鲜血，艰难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去……杰里，红星酒吧，找雪豹……”
黎明就这么死了，胖叔也死了，他们到死还连在一起。莎莎已经点亮了蜡烛，柳文昊关掉了手电。
“爷爷也死了，大叔，他们又来了，我带你走，快点！”莎莎满脸的惊慌，柳文昊也听见又有几辆雪地摩托的声音向这边逼来！
“等等！”柳文昊迅速穿戴好，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不穿好防寒服，跑出去也是冻死。柳文昊抓起自己的双肩挎背上，跟着莎莎从后门跑了出去。
身后枪声不断，柳文昊突然不跑了，他对莎莎说：“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杀回去给你爷爷和黑姐报仇！”
“不行，他们人多，很厉害！还有，这里一响枪，武警马上就到！到时候，你我都都给抓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要被武警抓走吧！”莎莎紧紧抓着柳文昊的胳膊叫道。
“你知道我们？我们是干什么的？”柳文昊站住了，借着月光检查了手里的冲锋枪的弹匣，三十发的弹匣里面还有一半的子弹，他将保险开在单发上。
莎莎说：“你们是内地的黑社会！那个黑姐姐，每次来寿司爷爷陪她睡，她每次过去回来，都给爷爷带好些****，你们是过去收购****的是不是？被武警抓住就没有命了，大叔，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柳文昊心里很沉，黎明就这么死了？那个鲜活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叫人打死了？柳文昊甚至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走啦！走啦！”莎莎哭着哀求道，一边用力拉柳文昊的胳膊。
柳文昊叹口气，跟着莎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未知的黑暗中走去。莎莎的手紧紧抓着柳文昊的左手，生怕他跑掉一样。
莎莎是个好向导，爷爷死掉了，她代替她爷爷也要把柳文昊送过边境线。其实以前柳文昊去阿富汗执行任务都是空投进去的，让他从边境线这样徒步过去，他真没有办法，地形不熟，边境的防卫也不熟。
现在就剩下自己了，黎明死了，胖叔也死了，只有莎莎跟着他，等于一起逃难了，也就是说，莎莎根本回不去了，她要一直跟着自己这个“毒贩子”了。
柳文昊边走边想，哪里出看来纰漏？塔利班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黎明在胖叔家？时间地点都对，一扑一个准儿？
激情中的黎明也是大意了，她肯定跟胖叔正在临界点上，天塌下来也要先嗨！而自己也是临界点，却停下来了。
关键还是，自己在厨房，没有在屋里炕上，不然一样也都被包圆了！不过这件事儿实在太蹊跷，对方扑的太准了。
柳文昊还没有理清头绪，莎莎已经领着他一路向下，来到一处山脚下。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散风刺骨。柳文昊都感觉到有些撑不住了，他担心莎莎会不会被冻坏。
“大叔，这边这块石头，都是爷爷搬动的，我力气不够，你帮我，往右边推！”黑暗中莎莎小声说道。
柳文昊这才注意到这里有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周围也都是山石，黑乎乎的一片乱石岗子。原来这里面有机关！柳文昊不由得佩服莎莎，在漆黑的午夜，在刚刚经历了亲人死亡，赶了三四个小时的夜路的情况下，还能准确找到这块石头，这姑娘不是一般的精灵！
柳文昊双手一较劲，石块缓缓移开，黑咕隆咚出现一个洞口。
“进去，快点！”莎莎四下看看，催促道。
柳文昊现在只能相信莎莎，别无他法。他一猫腰就钻了进去，莎莎跟着他进来了，反身不知道触动了神马机关，石块又缓缓关闭了。
洞道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了，莎莎说：“大叔，摸着右边的墙壁走，低头，别碰到，拐过去就大了。”
柳文昊说：“等下，我带了手电！”
莎莎说：“太好了！大叔！”
柳文昊就掏出来前面缴获的强光手电筒，按亮了，前面就是个弯道，柳文昊弯腰钻过去，回头又给莎莎照亮。
莎莎说：“好了，现在可以抬头了，这边有两米多高，可是我走不动了，我们歇歇吧，这里很安全！”
果然，洞道宽阔了许多，这是个口小肚子大的洞府，柳文昊用手电向前面照射，发现有两三条小洞道的洞口。
莎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洞壁，将头埋在双腿间，恸哭起来。一路上都没怎么哭出来的孩子，现在哇哇大哭起来。
柳文昊放下背包，挨着莎莎坐下来，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莎莎扑在柳文昊的怀中，哭得更厉害了……
柳文昊就让她哭，都哭出来就好了，憋着会生毛病的。柳文昊也被感染，也默默流泪。都说英雄有泪不轻弹，他觉得自己就不是英雄，自己有时候太过儿女情长了，尤其见不得女孩儿的眼泪。
“大叔，你要了我吧，我本来就是孤儿，是爷爷把我从雪山上背回来的，我给你做干女儿吧，我什么都能干，我给你暖脚暖被，晚上你搂着我睡觉，好不好？”黑暗中，莎莎爬起来，搂着柳文昊的脖子亲吻他。
“莎莎，你就是块冰，我也能把你融化了……”
莎莎的抽泣渐渐平息了，她仰起头，在黑暗中对柳文昊说：“大叔，我好了，我们走吧，天亮前我们就能走出去了，出口就是大王山！”
大王山，已经在阿富汗境内，柳文昊明白了，偷越国境，那条国境线就在自己的头顶，聪明的边民居然在边境线下面挖了一条地道！
好在有手电筒，两人走得很快，莎莎穿的很少，洞里一点都不冷，两边都是粘土，头顶也是，看来这里的土质粘性很好，适合挖地道。
两人沿着一条越走越窄小的地道弯腰走着，莎莎还好，人小身子小，在前面撅着小屁股走得欢，柳文昊身高体壮，就显得有些费劲了。
“好了！我们到了！”终于前面出现一个石板挡住了去路，莎莎靠坐在石板旁大口呼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