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裴梓辛是彻底的无奈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而阎书羽才不会那么听话,一把将裴梓辛抱住:“夫人,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浪费?”
一番打闹,裴梓辛和阎书羽来到书房,此时裴梓辛面上还一阵红潮,被阎书羽这一看,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不好意思?”阎书羽调侃到。
裴梓辛白了阎书羽一眼:“怎么,碍着你了?讨厌。”
“嘿嘿,夫人别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阎书羽见裴梓辛欲走,连忙拉住裴梓辛。
裴梓辛站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阎书羽笑了笑,然后才将朝堂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下月初八要春猎,三品以上的大员都必须去。”阎书羽淡淡的说了出来,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向裴梓辛。
裴梓辛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阎书羽说的是这个事情,于是说到:“太后出殡之日在初六,两个时间虽然相差二十四个时辰,但仓促无比,你告诉琳琅,太后之事还有很多后续之事不能处理,因此我去不了,回了吧。”
阎书羽就知道裴梓辛会这般说,表情很是无奈:“这可不行。”
“怎么?”裴梓辛挑眉,难不成没有人去尽孝,她去都不行了?
“今日在朝堂上面,琳琅便直接说了,所有的人都务必到场,春猎可是国家社稷之大事,自然是耽误不得的。”阎书羽学着琳琅的语气说了出来,听的裴梓辛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这是什么跟什么?
“那意思是必须去了?”裴梓辛确定到,难怪阎书羽今日回来的情绪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个。
“嗯,这是自然,别的我不怕,怕就怕昭儿的性子,实在是太调皮了,这要是到了猎场指不定出什么岔子。”阎书羽担忧的说道。
“昭儿才三岁,你也放心?”裴梓辛不悦,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去了。
“我欲推脱,实在是不行,无论是昭儿还是裴儿都必须到场。”阎书羽也很是无奈,要是在平时,还有太后撑腰,如今这一切都必须靠自己,说不过她们自能遵从了。
“琳琅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非要安排去春猎?”裴梓辛并没有多做停留,脑袋快速的转动,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琳琅现在的心思她是越发的看不懂了。
“琳琅公主摄政这么久,梁冀大力拥护琳琅,其意味不言而喻,不是自立,便是让贤,这春猎何其的重要,每年春猎总是会有很多奇闻传出,她们有意这大宝之位,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好时机的。”阎书羽分析道,只是这到底是谁想登这大宝,还真是有待一说。
“琳琅肯定还不知道梁冀的身份?”裴梓辛严肃的说道,说是疑问,其实已经是肯定了。
阎书羽点点头:“这是自然,谁也不可能这般信任一个亡国王子,只是我们就这般贸然的对琳琅说,琳琅于我们已然有了隔阂,她自然是不可能信的,说不定,琳琅很有可能露出马脚,让梁冀知道,梁冀一旦知道,必然不可任由我们现在这般,肯定想尽各种办法追杀,届时,我们只怕是腹背受敌。”
“嗯,我明白,那就这般吧,不用去请旨了,昭儿虽然顽劣,但却听裴儿的话,裴儿为人谨慎,到时候我们多注意这两个小鬼头,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试想谁会算计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娃娃。
阎书羽点点头,投以裴梓辛感激一笑:“嗯,那你多注意。”不论是春猎还是太后出殡这哪一件事都不是小事,阎书羽和裴梓辛皆有做不完的事情,阎书羽也顾不上裴梓辛。
裴梓辛点点头:“你放心吧,裴儿和昭儿被琉璃照顾的很好,我也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往书房外走去,连日来,所有人都忙的四脚朝天,就连这宫中的烧火宫人都抽调了出来,邻国的吊唁使团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阎书羽作为亲王几乎是脚不沾地。
不停的周旋在各个使团之间,而裴梓辛则是在皇宫中安排太后出殡的一系列事情,避免出什么乱子,事无巨细,每一样都是裴梓辛亲自动手,这之间当然也有一些不服气的,觉得裴梓辛一个人独揽了众人的活儿,很是尖酸的说道。
“这有些人啊,明明可以清闲一点的,非要将所有的事情独揽,让我们就干坐在这里,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裴梓辛此时刚将出殡时需要用到的东西给安排妥当,刚一坐下,便听见这般说法,顿时便笑了,合着她做这么多,还不讨好啊?
这个夫人是兵部的夫人,平日里没有来过,都是府中的侍妾来的,这眼瞅着要出殡了,想着邀功一番,却没有想到裴梓辛将事情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裴梓辛很是无奈,既然这些夫人这般闲,那就安排点事情好了,这里这般庄重严肃,岂是拿来说闲话的?
于是招了招手,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裴梓辛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只是片刻,便见后面有六位宫人台来三担子钱纸过来。
众位夫人面面相频,不明所以,这写是拿来做什么?
而下一刻,只听裴梓辛说道:“这些都是太后出殡当天要用到的钱纸,原本是已经准备够的,但是这几日吊唁的使团前来,用的这些香烛什么的,超出了事先准备的,故而太后出殡那天这些便不够了,灵堂里面已经有夫人守着了,既然有人说,闲得慌,那就将这些给拆分下来吧。”
裴梓辛声音很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们炸毛了,这不是宫人敢的活儿吗?怎么让她们做?
刚才说话的兵部夫人顿时便不乐意了,直接便站了起来:“怎么,东王妃这是故意磕碜我们呢吗?这明明就是宫人做的活儿,怎么能让我们屈尊降贵?”
裴梓辛闻言差点没有一个腿软直接坐在地上去:“既然这般高高在上,来这里做什么?百善孝为先,岂有屈尊降贵之说?”
裴梓辛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很是严肃,此刻站在哪里,气场很是强大,刚才还意见颇多的众人瞬间便闭嘴大气不敢喘一口。
“什么事情?在慈宁宫这般没规矩?”外面传来了琳琅的声音。
琳琅公主一来,刚才像是霜打的茄子的兵部夫人瞬间战斗力爆满,快速的来到了琳琅公主的身边,面上一片委屈。
“琳琅公主,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是说东王妃这忙前忙后很是辛苦,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了,哪知东王妃记恨在心,抬来这三担子钱纸让我们分开,这……这可都是宫人做的,为太后守灵可是要紧啊。”
“东王妃,可有此事?”琳琅皱眉看向裴梓辛,直接将矛头对准其。
裴梓辛则是冷笑,这变的还真是快的。
裴梓辛走了过来,看都不看假惺惺的兵部夫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兵部夫人说的是也不是,是,则是我确实是让她们做这事,不是则是,并没有让灵堂空着,而不分主次。”
“哦?”琳琅瞥了一眼兵部夫人,兵部夫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指使旁边的夫人帮腔,但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的事情,谁敢站出来啊。
于是纷纷退后了一步,低下头,装不知道,兵部夫人这是一个气,连忙站出去说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做了此等事情要宫人做什么?”
“宫人现在在外面伺候吊唁使团,意思是你能去伺候吊唁使团而不能帮太后撕这草纸?”裴梓辛加重了口吻,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她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裴梓辛这一句话完,琳琅就是想要帮兵部夫人都心有力而余不足了,心中不免暗骂了一声,真是个笨的。
于是连忙站出去打圆场:“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这撕钱纸虽一直交给宫人在做,但如今这宫中实在是太忙,人手都抽调了出去,况且这都是为太后做事,有什么卑贱之分。”
琳琅公主淡淡的说道,一席话下来,哪里有人敢有意见。
而裴梓辛则是冷冷的一哼,便离开了去,留下兵部夫人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她在府上只手遮天,就是自己的丈夫也要给三分薄面,哪里有人敢这般佛她面子。
但这里到底是皇宫,狠狠的一跺脚,暗自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眼神似是要吃人一般狰狞。
裴梓辛当作没有看见,继续布置着一切,竟管在忙,但这初六这一日,还是到来了,此时正是凌晨十分,裴梓辛彻夜没睡,一直守在太后的灵堂里面,面上一片悲戚。
想起昔日太后不顾一切护着她的时候,心中更是揪心般疼痛,此时马上就要出柩了,心中不舍之意更浓。
琳琅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此时堂内并没有多少人,琳琅站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倒是有几分怯意,目光在这个时候落向了裴梓辛:“辛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