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摔在徽章之上摔成了好几瓣,从事情发生之后一直到现在,曲心安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她自己也明白眼睛已经哭肿了,在哭下去非要瞎了不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双手抱着徽章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面,楚淮南叹了一口气,将旁边的人揽入怀中,当初她对于底线和坚守看的有多么的重要,现在这个时候大概就有多伤心:“哭吧,等到哭够了在说话。”
一时间,曲心安的眼泪就如同得到恩准一样,打开水龙头一般全部冒了出来,脑袋靠在楚淮南的胸膛上,眼泪直接打湿了他的衬衫,后面跟着的明晟两个人看了一别墅内的情况,关门又出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楚淮南就安静的坐着等待着她情绪宣泄完毕,一直到天完全黑下去打开客厅的灯之后,曲心安才哭累了,依靠在沙发上抽涕的说道:“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拿到这个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初进入军区的时候就满怀信心,我总觉我现在做的这些对不起以前的自己。”
“你知道,我感觉自己都变了。”曲心安脸上挂着新旧交错的泪痕,整张小脸都快要皱成了包子,双手抱着徽章望向楚淮南。
从桌子上面抽了两张湿纸巾,替对方擦拭着脸蛋,唯一的变化就是比以前爱哭了,楚淮南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好,我们来顺一下,你现在纠结的是楚沫的事情对不对?”
勉强稳定住情绪的曲心安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在一团乱麻的根源便是楚沫的事。
“那么,你救楚沫出来是对的还是错?”楚淮南调整了一个姿势,两个人分开了一段距离,这样能够更好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嘴角带着微笑询问道。
这个问题简直不需要思考,虽然曲心安确实在纠结这件事,不过根本上的东西还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这是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是错的。”
“当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以后,应该怎么办?”楚淮南擦拭完以后把手中的湿纸巾一扔,又从里面拽了一张,交给曲心安让对方自己擦一下自己的大花脸。
抽屉声慢慢的停止下来,曲心安伸手接了过来擦拭着自己的脸:“想办法弥补自己的错误。”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哭,不想办法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一切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当局者迷,人们总是这样在陷入一个谜题的时候忘记了最根本的,却在小事上拼命的钻牛角尖。
“可是这个错误我原来是知道的,我不应该犯的。”这个就是曲心安从一开始钻的牛角尖,她明明知道楚沫不应该救,自己竟然还犯了这样的错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楚淮南心想,老婆你要是一直都保持着正确的选择就成神了,艰难的举着一个贴近生活的例子:“我原来想着减肥,却吃了一口蛋糕,我知道是错误的,但我还是吃了,吃了之后难道就长长的自责,难道就不减肥了?”
听言,曲心安迅速的摇摇头,这种嘴上说着减肥,身体却一直吃东西的状况典型就是生活中的她,明白了对方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有些欲望和错误理智是控制不住。
歪着脑袋瞧了一眼对方,发现曲心安有自我反省的意思之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继续说道:“你现在再伤心,伤心够了就应该往前走,伤心不够来给你肩膀,继续哭。”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曲心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段时间真的已经伤心够了,也已经哭够了,那么就想对方说的那样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心安,我知道这是一个坎,你趴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了,既然感觉自己变了那就再变回去不就行了。”楚淮南说这句话的时候伸手捏了捏曲心安的脸,他相信自己的老婆可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不可能连这个难关都过不去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她说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哭腔,迷茫的眨眨眼睛,她脑袋里面都没有办法自己思考了,只感觉对方缩的非常有道理,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终于结束了,问题出来的时候楚淮南救实现松了一口气,这样阴沉的曲心安马上就要消失不见了,于是咧开嘴一笑开玩笑道:“你一个警察来问我一个贼,应该怎么做警察?”
“这不是我专业啊!”摊了摊手表情一副欠扁的样子。
曲心安直接挥着拳头上去打了他一下,整个人破涕为笑,摸着自己的鼻子情绪涌上心头,却分不清哪是什么,可能是酸楚、也可能是温暖和一直追求的安全感。
坐了这么长的时间腿脚都要坐麻的楚淮南从沙发上站起来,伸着懒腰,既然那位曾经的导师能够把曲心安的情绪彻底的给逼出来,足以见得那位严叔从曲心安心中的重要性,建议着:“要不然你明天去找严叔吧,那是他的专业。”
也对,想清楚的曲心安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严叔说,不算别的,但那但是为了今天的行动道个歉都需要跑一趟,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不清晰了。
站着的楚淮南往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扭头看着还在那里坐着的曲心安,不忍的提醒着:“老婆大人,现在都几点,还要不要吃饭?”
“我这就去做,你等一下。”精神被这句话直接给拽了回来,捏了一下子的脸恢复状态的时候,快速的从沙发上面站起来往厨房里面冲去。
从案发现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再加上曲心安还哭了那么久,到厨房做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楚淮南可能是饿的真的等不及了,竟然破天荒的钻进厨房帮助她一起帮忙。
不过这位总裁怎么看都不像是下过厨房的,左右来回的捣乱,完全没有一点来帮忙的意思,最后被曲心安勒令一旁站好看着就行,转身从冰箱里面摸出来一根黄瓜,一边在嘴里啃着一边询问着今天的事:“那个儿童拐卖案真的是is所为吗?”
切菜的曲心安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你怎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老婆哎,你身边的那五个保镖是我给他们发工资,你有一点风吹躁动他会都会给我说的好不好。”否则楚淮南怎么会从谈判桌上不顾一切的撤下来,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安慰曲心安。
在进门的时候五个保镖便把所有的消息都陈述了一边,楚淮南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你知不知道,现在你都快要成他们五个的偶像了。”
忙着收拾手中东西的曲心安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依靠着门继续啃黄瓜的总裁大人,也没有等着对方询问,自顾自的往下说:“你是不知道,你在巷子里面露的那几手,把他们全部都给镇住了,一个个逗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敢和你保证今天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分成十章八章摆个地摊说书。”
别的不说曲心安对于自己的枪法还有身手确实非常的满意,当然和楚淮南这个变态级别的家伙没办法比,摇头晃脑的非常自豪:“当然了,你不看看我是谁,想当年我在军区的时候可是第一名,各个方面的第一名。”
楚淮南含着笑容看着对方牛掰的这幅模样,要不是脑袋上面还有一层建筑物,估计就直接飘起来了,跟着符合到:“可不是,想当年曲大小姐劫军区的事情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句话话音刚落,曲心安拿着刀直接坎在菜板子上了,力气之大把是刀口在锋利一些,直接把整块木板给剁穿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清着嗓子警告道:“这件事以后不准再说了。”吓得靠门的楚淮南一个激灵,估计再说下的话那把刀就要飞在自己头上了,非常知趣的闭上了嘴。
说到今天的事情,曲心安还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唐生告诉他的关于沈祁峰的事情,说是什么暗花的幕后老大,问题是她正想要询问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打断了,自己还是不知道啊。
“那个,问你一个事?”曲心安把菜出锅以后就没事了,转身给他抛了一个眼神。
嘴里的黄瓜啃完以后,楚淮南感觉自己更饿了,从冰箱里面有拿出了一根,摊摊手,表示但说无妨。
“那个,你知不知道暗花是什么?”
问题出来的时候楚淮南整张脸都凝住了,按照道理来说曲心安接触不到这样的词,问什么会这样询问,难道和今天那个神秘的男性朋友有关什么,反问着:“干嘛打听这个?”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是暗花的老板,得意洋洋的和我炫耀,我问问这个东西很厉害吗?”曲心安知道总不能把沈祁峰供出来,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合,要是让楚淮南知道的话肯定有要吃醋,只好胡诌出来一个朋友。
这个办法确实没错,只可惜用错了地方,楚淮南在听说这句话之后脑海里直接以各五雷轰顶。
“喂,好好的黄瓜你扔了他干什么,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