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单郁助夺过那枚耳钉,用力地把它扔了出去。然后几乎是有些狂暴地扯着苏半夏,把她拖进了他的别墅。房门是自动感应指纹识别系统,不要掏钥匙,这就给了单郁助方便。苏半夏就算再有力气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男人。她挣扎,她惊恐,她不知道单郁助要干什么!
“半夏!”林素暖下意识地叫出声,可是面前的门已经关上。刚才单郁助的脸色阴沉地可怕,仿佛要杀人一般。苏半夏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担忧地想。
一把将苏半夏拖进别墅,单郁助就把门关上,抵住他手里的女人,吻粗暴地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双手不停地开始撕扯苏半夏的衣服。苏半夏惊恐地想要躲闪,可是无奈身体被他死死地抵在门上,动弹不得,双手也被他箍在背后,现在她就是一只任人屠宰的羔羊。
“住手,单郁助!”苏半夏叫道。
可是失去理智的男子在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他只知道他要占有她!不顾一切地占有她,这样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住手!!单郁助,你放开我!!!”
“苏半夏,我要你变成我的女人!”
“你疯了,单郁助!”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苏半夏裸露的皮肤上也有了好几处咬痕,他几乎是带着恨意想要占有她,和上一次他们亲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他把她当作珍宝,连吻都是轻轻地,生怕弄疼她。可是现在,他每一个吻都粗暴地仿佛要吃了她。
“苏半夏,这是你欠我的!!”单郁助嘶吼。
苏半夏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不,他们绝对不能这样!这是在乱伦!可是眼前的人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完全就是一匹被欲望控制的狼!
半晌,苏半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停止了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她知道,只要她没有反应,单郁助就会觉得无趣,自然就会停手。她了解单郁助,他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被践踏!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莫过于亲热的时候没有反应,就算是有再大的冲动也会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失了兴趣。
果不其然,察觉到怀中的人不再反抗,单郁助粗暴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抬起埋在苏半夏颈间的头,在看见苏半夏那双咖啡色的瞳孔那么了然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单郁助颓废地推开她,幽深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悲伤,像一个受伤的小孩,他的声音很小很疲惫,带着浓浓的绝望:“苏半夏,你是真的想清楚了吗?”
那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直直地撞击着苏半夏,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软,压制住心底的那丝不忍,用几乎冷漠的声音回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还要我再说一遍。”
可是他要怎么相信那五年的感情都只是一场戏,他要怎么相信她的温存她的温柔她的笑都只是虚情假意?他怎么相信在蹦极的时候她搂着自己说“我爱你”的苏半夏是假的,他要怎么相信冲过来替他挡掉那支钢笔的苏半夏是假的,他要怎么相信那个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菜为他煮饭的苏半夏是假的,要他怎么相信??不可能的,明明前几天还在讨论结婚的事,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卦?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单郁助一个激灵,脑海立刻闪过一个人,这五年,冷清音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苏半夏的事,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出手制止,是不是冷清音找半夏说过什么了?想到这儿,单郁助的心里不禁燃起一丝希望,他有些着急地握住苏半夏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我妈找过你,然后做了些什么逼你离开我?你放心,没事的,只要一起你和我在一起,她那边我会去搞定的……”
苏半夏心中一片酸涩,他竟然那么相信自己,就算她说了那些残忍的话,他还是相信自己不会变心,这到底是该欣喜还是该悲哀?可是要怎么办呢,他们终究不是不能在一起的。
“没有,你母亲没有来找过我,我就是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那是不是伯母逼你和我分手的?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你相信我,我会努力让她相信你和在一起会有幸福的!”
“单郁助,你清醒一点,不是她的问题,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妈没有来找过你,也不是伯母的问题……哪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提分手呢……”单郁助呢喃,无助的模样让人一阵心疼,“还有什么……我找不到理由了……怎么办……”
“单郁助,你清醒一点!”苏半夏的声音已经有哽咽,分手对他们来说伤害有多大,她一直都明白,但是如果违背伦理道德继续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会受尽世人的唾骂,而他们俩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越狠越好,让他恨她,恨着她,才会有动力,恨着她,才不会尝到爱而不得的痛苦滋味。总有一点,他会忘了她,然后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那么此时此刻她所做的一切就有了价值。如果让他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恐怕这一辈子他都摆脱不了这个阴影,而且会比现在更加痛苦百倍!
“其实,利用我已没有关系的,就算利用我,你也还是可以和我在一起啊……为什么要分手呢?”单郁助轻声说道,“苏半夏,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爱过我吗?”
大大的别墅没有一点的亮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半夏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划过单郁助脸上的泪水,肆意的沉默游走在他们之间。
“回答我!”单郁助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沉默,有些失控地吼道。
苏半夏撇过头,有些难受地回答道:“没有。单郁助,我求你放过我吧。”
“原来我对你的爱已经是一种负担了,竟然能让你求我放过你,苏半夏,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啊,你都不爱我,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在乎呢……苏半夏,从我面前消失,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你。”单郁助疲累地说,“滚。”
苏半夏没有再说话,动作利索地从单郁助的别墅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单郁助仿佛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身子缓缓地蹲下来,双手插进他亚麻的头发里面,原来失去一个爱的人竟然是这么难受,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喊不出来,左胸口的位置胀胀的,好像不是疼痛,可是又说不出哪儿不舒服,就连呼吸都仿佛静止一般。原来爱情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碰的,开心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等到难过的时候,同样也可以把你狠狠地摔下地狱。
苏半夏在门外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她的心痛得厉害,每吸一口气就仿佛牵扯着痛觉神经,里面的单郁助一定也是这么痛吧,苏半夏嘴角扯起勉强的微笑,恨我吧,这样至少会好受一些。从此以后,单郁助和苏半夏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艰难地迈动步子,动作极慢,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五年,就当做一个梦,天亮了,梦也就该醒了,原本她就是被诅咒的人,原本她就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那就让她一个人接受这个诅咒吧。
她的眼眸逐渐落在单郁助扔掉她耳钉的地方。东西丢了,是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好象他们一样?她走过去,眼睛开始在那片花坛里巡视,脸上是木然的表情,犹如一个木头人,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痛,连动作都是机械化的,嘴巴呢喃着:“耳钉……耳钉……”
那双纤细的手反复地在土壤中摸索着,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地,生怕落掉一个小地方,那么大的一个花坛,她一点一点地寻找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手指已经因为泥土的摩擦渗出血丝,可是苏半夏却像没有知觉似的,反反复复地念叨两个字,那种状态,就像是一个疯子。
终于在三个多小时以后,她的手指触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欣喜地捡起来,擦掉宝石上的泥土,紧紧握住,开心地笑起来。还好,耳钉还在,就算以后单郁助都不能在她身边了,至少这枚耳钉还在,这样至少能让她知道她有过幸福。
她紧紧地把它握在掌心,然后贴近胸口,仿佛它就是她的心脏。苏半夏就那样傻傻地坐在花坛里,终于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城一的电话,在接通的那一秒,她痛哭出声:“城一,帮帮我……求你……”
苏城一赶到的时候,半夏还是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双手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贴在胸前,嘴巴里喃喃有词。
“半夏。”苏城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苏半夏缓缓地抬起头,见是城一,突然咧开嘴笑了:“城一,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