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低下头,然后就把那本《慧眼开通三十六计》上面看不懂的内容告诉老爸,老爸瞥了我一眼,也大略给我讲解了一遍。
果然听老爸讲解还是跟自己看的感觉不一样,刘琛和沈梦媛在一旁也只是站着,老爸忽然停下和我的寒暄,望向刘琛道:“你这几天还呆在A市?”
刘琛抿唇道:“我和梦媛过几天就走,有件事忙。”
老爸点点头,似乎也不惊讶,然后就跟刘琛交代了一些关于他家族和刘叔叔的事情。
至于沈梦媛,老爸只是笑着说道:“小女孩,别总顾着谈恋爱,要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让彼此不受伤,才有能力去谈恋爱,知道吗?”
沈梦媛朝刘琛望了一眼,然后点头。
我抿唇,然后出声问老爸关于咒印的事情,老爸只是盯着我,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刘琛起身去把门关紧,老爸这才开始缓缓道来。
等听完老爸讲的事情后,我心里更多的是震惊和手足无措,对于未来更是迷茫。
夜深了,我就跟老爸告别,随着刘琛他们回到了院子,转身进了房间,我就倒在了床上。
今天刘琛和老爸的对话让我明白了很多,比如我是一个麻烦,只能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的话,刘琛和沈梦媛就不用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倒头就睡,接下来清闲的日子更是无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体验,只不过几次去看老爸的时候他依然看上去没有那么精神。
尽管他告诉了我关于咒印的事情,但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告诉我。
但我已经隐隐有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也许就是咒印安静下来了,这几天下来那天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着。
那天晚上亲手将老爸打伤的人其实是我。
而那些亡魂则也是随着我一同攻击着老爸,像是和我合为一体一般,我知道这些都是那些该死的咒语。
可我还是不能否认伤了老爸的人是我自己,即使不是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但愧疚已经深扎。
不过老爸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他我已经记起来了,因为老爸不告诉我的原因大概就是不想我愧疚。
我怎么会能再告诉他我记起来了呢?那样老爸会伤心,我也很伤心。
我低头给老爸削着苹果,老爸只是淡淡的问我这几天怎么样,我说还可以,其实心里觉得很无聊。
老爸果然是老爸,一眼就识破了我的心思,他让我这几天多去谭宥胜那里帮忙,顺便也是给他还人情,我第一反应就是老爸又要撮合我们,但看着老爸那严肃的表情,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答应后,我就变成了帮老爸送信并且给谭宥胜打杂的人。
谭宥胜第一次看见我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手在桌子上一撑,坐在桌子上望着我笑道:“于泠你来了。”
我愣愣的点头,他正好坐在窗户旁,逆着光,一身白衬衫特别纯净,笑容漾在阳光里,我这时才发现他有酒窝。
只不过……
我低头轻笑一声,手里紧握着被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心里很暖。
只不过我爱的人他更让人心动。
谭宥胜微昂起脖子,扭头看向窗外,我把信放到桌上道:“老爸让我帮你打杂,还人情,这里还有他的一封信。”
他只是嗯了一声,把信打开大略看了一遍就笑了起来,酒窝也跟着出现,我不解的问他信上写什么,谭宥胜只是哈哈笑着,然后把信给点火烧了。
我看他这副样子,只是撇嘴,暗道这人真是小孩子气。
不过他倒是没有上次话多了,原因我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工作忙了吧。
谭宥胜交代我清理东西的注意事项后就扭头进了地下室,我抿唇,看着地上一堆堆书立的比人还高就头疼起来,挽起袖子就开始了我的保姆之旅。
这几天我打扫完后就回到了院子里,刘琛提前走了,说家里有要紧事要处理,大概是家里封印的鬼怪跑出去了,只剩下沈梦媛一个人。
我看着沈梦媛一个人挺难过的,本想不再去谭宥胜那里帮忙打扫却被老爸制止,沈梦媛也只是低头抿唇,过了两天才恢复了正常。
我和沈梦媛就一起在谭宥胜家里呆了,夜里也是同床而眠,我也觉得我们俩的关系好了起来。
上次我和老爸来的时候应该是谭宥胜最闲的时候,这几天一直都有一些其他考古学家进来拜访他,即使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异挺大的,但聊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那唾沫横飞,简直跟开辩论会一样,完全一改我原来对考古学家的形象,原本以为只有谭宥胜一个人是这样,没想到一些老人物也是思维跳跃,撸起袖子就能打场架。
有一次我更是看见谭宥胜脚踩着桌子,一副高傲的模样,说的话更是盛气凌人,让人无法反驳。
“你们这些老家伙就算跟得上时代,还是摆脱不了以前的想法!这些古物能是用商业价值衡量的?”
他的确是位了不得的考古学家,一句话就把其他老人物堵的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因为每天至少都有一场辩论会,我和沈梦媛也忙的不停,不过忙里偷闲,偶尔捉弄一下谭宥胜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这个大忙人怎么会理你们这些低智商的行为?”
开个几次玩笑,谭宥胜都是不理会我们两个,只是低头继续看着一些文案。
谭宥胜最近好像是在致力于某一个重要文物的调查与研究,最近好几个考古学家都提到了,那样东西的名字是流光古镜。
听起来挺魔幻的,不过那面镜子相关的故事更魔幻,我也只是在清理书时偶然看见的,上面写着流光古镜是古代一名名将从一名将死的工匠那里夺的古镜,这位将军把古镜送与了自己的夫人,却没想到夫人的容颜飞速变老,两人从此不睦。
夫人也整天痛苦万分,最终发现是镜子的缘故,一气之下把镜子给砸了,却没想到被一个丫鬟给捡到了,她带回去之后反而是越来越美。
其实那面古镜就是吸取第一位的年轻貌美,然后再赐予下一个人,如此反复,这面古镜有人恨也有人爱。
但这面古镜不止有这个功能,要不然就不值得让这些考古学家为之昂扬了。
古镜不仅吸食年轻少女的美貌,还能减短人的寿命,在几百年岁月的沉淀下居然能够借刀杀人,就像白雪公主里面的那面墨镜一样,能够看到世间万物,但又比墨镜更加可怕。
流光古镜能够杀人。
准确的说是把恶意全部转移到照镜子的人身上,促使他恶意横生,直到杀掉一人沾了血腥也不停止,甚至会更加疯狂的吸取主人的寿命。
这面镜子的名声越传越大,但想要看的人远比想躲的人要多的多。
虽然已经万恶缠身,但依然蛊惑了不少人为之痴迷,这也是流光古镜最神秘的地方。
我听的也对这面古镜感兴趣,但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今天已经是老爸住院的第30天了,沈梦媛昨天晚上也接到了家里电话,今天中午就要走了。
我只好送她走,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身影,我一时有些恍惚,身边的好朋友都走了,老爸也不在身边,而现在唯一能跟我说上话的居然是谭宥胜。
到了晚上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这才有闲暇去思考老爸那天告诉我的咒印的事情。
毕竟前几天沈梦媛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两个女的碰在一起那可真是停不下嘴。
不过我也挺喜欢那种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样,很放松。
闭上眼,我拉了拉被子,老爸说咒印是在我5岁那年走失两年回来的时候就有了的,中间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回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像着了魔一样不说话,眼睛瞪的大大的。
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发疯,老爸也因为这个原因搬了好几次家,我当时神志不清总爱乱跑,让他****很多心。
他调查过我身上的咒印,是一个以杀鬼为乐的邪教组织弄的,那个组织据说也以拿孩子实验阵法和咒印当作最近的兴趣,而我就是侥幸逃出来的那个。
而那个组织也在我逃出来不久后就纷纷离奇死去,死因不详,但死相极尽恐怖,像是被野兽啃食一样。
老爸知道我身上的咒印无人解后只好加固,我才渐渐恢复正常。
至于那些咒语,老爸也是才知道的。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是被谭宥胜摇醒的。
他一本正经的望着我说道:“于泠,你当我助手,这几天陪我下墓。”
我有些微愣,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
谭宥胜伸手就把我从床上扯下来,又推我进洗漱间:“你先别管为什么,总之我现在缺个助手,能挑你就算你的荣幸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这人还是那样气人。
我咬咬牙,还是清好了东西,跟着他去医院一趟告诉了老爸后就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去了S古城。
我坐在飞机上问道:“你这次是什么古物要挖掘?”
谭宥胜咬了一口压缩饼干,然后低头拧开瓶盖道:“你不是看过了吗。”
“流光古镜?”我微愣,停下了想伸手摸出手机的动作,却看见谭宥胜点头。
他又是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嘴梆子塞的鼓鼓的,他吃饭一向是这样急急忙忙的,没有嚼完就开始忙活。
谭宥胜打开一本厚厚的书开始翻着,我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头疼的扭过头去。
至于为什么要带我去找流光古镜,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人缘不好,没人愿意给他当助手。
我想也是,他这副臭屁又毒舌的性子,就算再帅也无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