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微动了动，浑身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看着她冷冷地笑了笑：“你的心里话？”
“是，心里话。”
她回答得无比坚定，就像是当年她决定追卓远扬一样坚定。
曾经于菲的父亲说她的性格和她妈妈很像，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是有些时候，即使是撞了南墙了，也未必会回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被父亲爱了一生的妈妈，因为她刚落地，她妈妈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她觉得父亲的话总归是对的，而这么多年对卓远扬的执着也终于证明，她真的很想妈妈，那个将父亲堵得无路可退只能接受她的妈妈。
她也以为自己会和妈妈一样，只要她够坚持，卓远扬总有一天会心动的，可是没有，她等来的只是他牵着别人的手潇洒地离去。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她妈妈，有那样的运气遇上她的父亲。
被握着的手臂终于被松开，眼泪凝在眼眸里面，只要她抬头，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
“好，如你所愿，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三三两两的学生走来，于菲没有抬头，转身逃似地跑了。
她不敢抬头，只要一抬头，就会发现她早就泪流满面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犯贱，五年前看着他带着女人离开的时候还不死心，五年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是死不了心。
杜晓茹曾经问过她，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那么犟。
她那时候只是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犟，只是那个人已经成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了，想要忘记，除非再生。
于菲跑得急，基本没有看路，不小心就撞上了个人。
“于菲？”
谭墨疑惑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于菲没有说话，只是压着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跑了。
她这个样子见不了人，更何况是熟人。
下课的时间点，学生三五成群，她好不容易才跑到教学楼，进去洗手间处理自己的脸。
手机在包包里面响得急，是李杰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有一个临时的任务。
于菲回答酒店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只是将东西往行李箱一塞，直接就往机场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明明任务是在后天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归程，可是她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急促的方式。
但是只有于菲自己知道，从知道卓远扬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想逃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当做这个人从来没有回来过，只能将卓远扬放在自己的记忆里面。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不如意，两个人三天两头遇见一次，每一次都要将她逼到奔溃的边沿。
她真的是受够了！
就像杜晓茹说的，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她就不相信自己这么犟。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于菲才有些自嘲地笑了。
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她知道，卓远扬向来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