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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里琴音染侧脸

韶丽漫无目的地在这个繁华热闹的街市独自行走,走到时针分针全部逆转,拨回到桃花盛开的日子,流指间的蔓延开的今天密密麻麻地生长,遮住了所有的阳光。蛇与蛇的缠绕,吐着带毒的唾液,却又神秘得让人忍不住靠近,一尝那致命的色彩。

当她走到一座桥上时,倚着栏杆,满怀忧伤但无处挥霍泪水。闷热的风吹过,怎的想起弯弯明月,照出人的心思,人的忧与乐。韶丽感到恐惧,在夏日就要过尽的时刻,会有什么惊讶而不是惊喜降临。

又是那熟悉的琴音——奔腾的骏马翻越了崇山峻岭,痛苦又辉煌地传递给人无法言说的痛楚。漆黑深处的深沉梦幻,停不住的脚步——粉身碎骨的代价和失去光明。那熟悉的身影只可能是一个人,叫人陷进去的潇洒俊朗,只一眼就豁然开朗。

韶丽轻轻走到蔡风梦身旁,等他弹完后露出一个准备已久的微笑。“风梦。”回过头来看的他,没有奇怪的神色,只是一片喜悦。“韶丽!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和你家小姐一起出来?”虽然人群的嘈杂模糊了许多话语,韶丽还是努力听清了。“哦,小姐在看衣裳呢。”风梦笑了,云淡风轻,和沈梁有些拘谨的笑不同。“哈哈,原来是这样。刚好我今天也不弹了,到此罢!”他做出一个“散”的动作,告诉他的听众们结束了。“我陪你走回吧,时间还长,看你一人晃悠也无趣。”韶丽随即羞涩的点点头,点缀了漫天的白云——或许是白云点缀了她,至少风梦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并肩绕着附近的花园走了好几圈,没有人挑起话题,仿佛只要这样走着……走着……也就满足了。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韶丽固执地以为自己爱的是风梦,忘记了自己还有一颗永远不会,也不可能欺骗她的心!

“嗯……”

“韶丽?怎么了?”

“没,该回去了……”

“好,我陪你去袅雪那儿。”

简单到没有任何修辞的对白,这个性格原本应该是属于小姐的!如何成了我?老爷夫人不都说我是可爱充满着生机的嚒——怎的小姐有时倒也有了我的倒影哩!真真让人奇怪。

谁会有鬓边无法割舍的情怀,谁会有腰间无法丢弃的玉佩念人,谁会有两个时空的哀愁。天定而已!

“小姐,小姐!风梦来了!”袅雪正与沈梁安静品茶时,冷不丁传来韶丽兴奋的声音。

“是嘛是嘛!你们竟碰上了!”

“袅雪,我是在桥上拉琴遇见韶丽的。”

“这是……”沈梁出于礼貌,起身打招呼。

“你好!蔡风梦。”风梦的热情与沈梁的冷淡尴尬地无话可说。

“嗯,沈梁。”一股子的书生气实在让人忘记了到底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韶丽打破了镜一样棱角分明的“平和”——“呃,大家都不要太拘束了,坐吧坐吧,风梦。”四人围坐,这气氛让风趣幽默的风梦也不适应——“沈梁你这里的旗袍很漂亮啊。不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吧?”“呵呵谢谢,不介意。”

温和待人的沈梁为什么一瞬间换了一个人?原因其实真的直白到可以忽略——不过感觉随和的蔡风梦将有着几分敌意,哪怕风梦并没有。沈梁维持着应有的礼貌,赤裸裸的掩埋不住冰雪,剑般的寒冷,零摄氏度。

不欢而散,各自道别。概括了空洞的对话——如此看来,这天也并未有些许好说的罢……慢着,谁又知道回家后王贵曲又仓促挑选了良辰吉日,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女儿给嫁到那家财万贯的另一个朱门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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