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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皇后娘娘圣明啊,小夕子是喜极而泣啊,奴才从小就孤苦伶仃,没爹没娘的,好不容易进了宫,当了奴才,捡了条命活着,奴才从不敢奢望谁能喜欢奴才,今天一听皇后玉言,奴才真是忍不住的高兴啊,请皇后娘娘明鉴。”小夕子跪在皇后跟前,脸庞高高仰起,眼泪鼻涕唰唰流下,看得梅檀雅感叹,他变脸的功夫真的可以和韦小宝媲美了。

“小夕子,好好辅佐皇上吧。”没有扶起那可怜的人儿,反而淡淡的说了一句,就绕道走了。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富贵的一声通报,梅檀雅走进了芳香四溢的青鸾殿,这里不同于栖凤宫的清幽冷清,多了几分华丽。

“臣妾参见皇上,打扰皇上和贤妃,臣妾多有失礼,还请皇上和贤妃恕罪。”梅檀雅对着夜冥微微屈膝,语气真诚的道歉。

“皇后能来,朕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贤妃也不是那种不失体面之人,皇后多虑了。”夜冥亲自拉着梅檀雅坐到了自己身边,原本贤妃的位子上去,而贤妃却只能陪着笑坐到了皇上的另一侧,重新添加的位子上。

“是啊,皇后能光临青鸾殿,臣妾可是求之不得呢。”贤妃巧笑倩兮的说道,言语间的温婉娇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可爱而又透露风情。

“妙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本坐于琴后的妙音公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这让夜冥感到意外,但是却又说不出怪异之处在哪里?

“阁下就是妙音公子,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传闻妙音公子音律一绝,手工更是一绝,妙音公子这琴应该还记得吧?两位师太为了给本宫庆生,冒昧求琴,却未曾想,公子大方赠之,令本宫深感荣幸,却又觉得受之有愧,可现在两位师太已然仙逝,本宫只有代表两位师太拜谢公子赠琴之恩,请公子接受。”没有让妙音公子起身,自己却深深的鞠躬三下,这让妙音公子不得不受了当今皇后的三下谢礼,而那空灵的容颜上全是震惊和了然。

他本也对这皇后感到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影响到北昭王朝的发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在深山之中还能获得皇上的青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获得凤凰的尊誉?

而今天他见到了,同时也领会到了一国之后的风范以及顾虑,她的一番言辞已经很明显的告知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她最为关心和顾忌的事情,没有什么,只有恩重如山的抚育她成人的师太;情深意重,为她求琴的两位义兄。

面对这样大仁大义,知恩图报的女子,妙音公子又怎么能违背于她,那清冷的眼神没有被人了悟的忐忑,更没有深陷囹圄的绝望,有的只是那方寸之间的拿捏和掌控,她或许是一个天生就会玩弄权术的人,但是这些却又非她所愿,但是如果为了保护她想保护的人,他毫不怀疑,她会做的极致。

“公子请起”直到行完谢礼,梅檀雅这才亲自扶起了妙音公子,这一软硬兼施的举动,让夜冥佩服,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皇后不是那么天真无知。

“皇后娘娘乃是这“雅’的有缘人,既然有缘,那就不存在赠与不赠,皇后娘娘大可不必记挂于心,再者,“雅’能服侍于皇后,那也是它的造化。”妙音公子不卑不亢的回答,终于明白为何了空大师会为了她而专门跑一趟了。

“本宫方才听闻公子在此,本不该打扰,但是念及公子的大恩,按耐不住心中的感激之情,特把“雅’带来,请公子妙音一曲,以平息“雅’的无奈。”梅檀雅的一席话就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琴艺是糟蹋了这上好宝琴,而妙音公子的技艺才能匹配这宝琴。

“没想到皇后和妙音认识,这可真是朕想不到的,更想不到这琴还是出自妙音之手,难怪皇后入宫,只带了这么一个宝物,却已是价值连城了,今天托皇后的福,朕等也能共享这宝琴的雅乐了。”夜冥听着他们这你来我往的交谈,没有听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却听到这名叫“雅”,这不明摆着是皇后的名吗?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一种慕名的怒气,仿佛这琴就是妙音和皇后之间不洁的象征。

“这琴也叫“雅’,真的和皇后有缘啊!”一旁的贤妃看似无意的赞叹,却让梅檀雅心中一拧,眼神更加的清冷。

“启禀皇上,这琴名说来也是大有来头,臣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打磨好这么一架琴,刚完工,还没来得及取名的时候,一位云游方外的大师出现了,亲自命名“雅’,臣也觉这“雅’字恰能体现这琴的尊贵典雅,却不想大师说出了一席话,让臣惊疑……”妙音隐去了之后的话语,仿佛这话却又不便出口的地方,但是他这么做,反而让在场的人,都想知道,那位大师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妙音公子惊疑。

“妙音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看妙音的神态,夜冥也知道妙音等的是什么,而能让妙音信服并且遵从之的大师,北昭王朝又有几个?

“此琴生,凤凰欲飞;此琴裂,凤凰涅槃;此琴毁,凤凰陨落。”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梅檀雅,她没有想到,真有命理这一说,而她的一生居然就与这琴息息相关了,真是可笑啊!

“荒唐,区区一琴,怎么能和皇后的命运相提并论,真是荒唐。”夜冥沉声怒斥,如此一来,皇后的生死难道就跟这破琴有关了吗?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仿佛真像那大师说的,只要这琴出了什么问题,皇后的性命也就会……不,他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

“皇上息怒,此琴乃是古檀所做,水火难摧,这不是拐着弯的祝福臣妾犹如这千年古檀,端正自律,余香后世吗?”梅檀雅微微一笑,顿时化解了在场的气氛,也让妙音公子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是睿智?什么是真正的一国之后。

“传朕旨意,这琴除了皇后能碰触之外,若有人胆敢觊觎,罪诛九族。”夜冥的怒气也随着梅檀雅的解释缓缓平息,但是却依然下了旨意,而这道旨意,他却没有发现,他忘记了计划,忘记了谋略,为的只是抚平心中那一抹恐惧。

“公子请吧”梅檀雅扶着夜冥坐下之后,对着妙音公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梅檀雅却眼神示意,让富贵带着妙音公子走到了之前的琴旁,没有再提“雅’。

“臣献丑了”妙音公子自然领会到了梅檀雅的意思,现在的皇上处于盛怒之中,并且这“雅’他是无缘触碰了。

皇上一怒为红颜,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在朝堂内外又引起一阵哗然,而这皇后的形象在民众的心目中变得更加的神圣伟大。

“皇后是否已经看过殿试学子的卷宗了?”夜冥看着在身边正襟端坐的梅檀雅,在猜想她到此一行的真正目的,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就是因为仰慕妙音公子,或者是说为了表达谢意,才会这么不合时宜的过来吗?

自小在皇宫长大的夜冥似乎很难对此理由表示信服,毕竟后宫女子为了争宠,可是花样百出啊!

不过当他想到梅檀雅是因为争风吃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中虽然有着固然的反感,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满足和愉悦感。

“臣妾学识有限,让皇上失望了。”淡淡的话语让夜冥断了后续的问题。

秒音公子一曲完毕,仍自坐于琴后,轻抚着琴弦。

“秒音公子真是名副其实啊,本宫有幸聆听,还托皇上和贤妃的福,天色已晚,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歇息了,臣妾先行告退。”梅檀雅淡淡提出辞别,朝皇上微微屈膝。

“躬送皇后娘娘”除了皇上,一干人等在贤妃的带领下,下跪送行,富贵在皇上的示意下小心的捧起“雅’,小心的跟上梅檀雅的步伐,踏出了青鸾殿。

少了来时的急躁,回去的路上多了几分平和宁静,梅檀雅的心情不错,安然入睡,彻夜无梦。

“皇后娘娘,该起了。”天色微明,富贵已经轻声叫唤。

“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梅檀雅慵懒的睁开眼睛,迷蒙的吩咐,足够的睡眠时间让她拥有了一个舒服的早晨。

“是”富贵赶紧吩咐人准备,宫女们已经拉开了垂下的床幔,准备伺候梅檀雅起床。

“富贵,你把殿试人员的背景资料准备好给我。”懒懒起身的梅檀雅,抛出了一句让富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的旨意。

“是”富贵反应过来后,迅速准备去了,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何要这个,但是皇后的旨意,他得遵守啊。

井然有序的梳洗装扮之后,皇后身着盛装缓缓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身着龙袍,亲自走到了大殿门口迎接皇后的到来,而文武百官却整齐的站立于大殿之下的台阶上,等候着早朝,而同样等待的还有三位即将走上殿堂的学子。

“上朝……”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声浪,文武大臣们纷纷踏入朝堂,叩首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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