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南宝红着眼睛,轻轻地叫了一声。
“让她睡吧。”蓝琅予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出来。
赵思思一出门就哭了,自责地说道:“都是我们,全跑回去了,留下顾主编给我们代班,不然顾主编根本不会出事。”
大家一阵安静。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蓝琅予转头看向斯绍庭,小声问道。
“她去擎天找霍晟了……”斯绍庭抹了一把鼻子,小声说道:“盼盼检查完了吗?”
“嗯,情况还行,明天就能出重症监护室了。”蓝琅予低声说道。
“那个林官威真是该死,到了警察那里,还不肯说出幕后。”聂新蹲下去,双拳在额头上使劲地敲,沙哑地说道:“我真想杀了他!”
“可是,真的不会我……姜总做的。”蔡芸琳怯怯地说道。
斯绍庭他们用了些手段,在查出来之前,不许放姜云霆出来。现在他还在看守所关着呢。
大家看看她,没有人出声。谁都没有证据,但是谁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线索。
“你的手怎么了。”靳仪看到了斯绍庭的手,小声问道。
“揍了霍永仁那个老王八一顿。”斯绍庭抿抿唇,愤慨地说道:“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打念安。”
“什么!”聂新一跃而起,气得浑身发抖!
“聂新,你那里还有很多事忙呢!现在霍永仁拿了一份遗嘱出来,要夺公司,霍家人都不出声,看来是在观望。一旦霍晟真的回不来,霍永仁也不肯得到公司,肯定是一场乱战!你不仅要保护好念安母子,有关的文件还要想办法抢出来。霍晟最信任你,他的东西只有你知道放在哪里。”蓝琅予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你也是霍家的一份子,你和那些人也熟悉,你帮霍晟一下吧。”靳仪轻声说道。
“我这些天都和你一起。”斯绍庭扫了一眼众人,小声说:“我让老步和川儿负责外面的事,有我们在,霍永仁别想得逞。就算……真的回不来了,这些也得留给念安和我侄儿,念安和盼盼才是继承人。”
“他们没结婚的,盼盼有份,念安不见得有。”靳仪提醒道。
“我说结了就结了,你啰嗦个什么劲。”斯绍庭横了她一眼。
靳仪抿抿了唇,走去了一边。
“那个林大学也抓下来了吧,盼盼和两个绑匪呆了两天,会不会听到有利的线索?盼盼很乖的,说不定他还会主动套出什么话。”南宝小声说道。
“都得等他醒了才知道。”聂新深深吸气,脑袋朝后面墙上碰了碰。他几天没办法合眼了,头痛欲裂。他也不敢闭上眼睛,怕想到苏志满是血的脸。
“盼盼这里加强保护吧。”蓝琅予想了想,沉声说道:“最好安排人守着,医生护士都挑好人,不要离开他半步。梅嫣不是就被人换了药?我们能这样想,别人也能,万一盼盼听到了什么怎么办?盼盼好转的消息也不要透露出去,最好封锁消息。我们几个人分一下工……”
他突然看向蔡芸琳,神色冷峻地说道:“蔡小姐,希望你能保守秘密,若消息透露出去,我们只能更加怀疑你哥哥。”
“”哥哥,谁呀?”大家惊讶的看向蔡芸琳。
“姜云霆是你哥哥?”斯绍庭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地说道:“那你就只好留在这里了。”
“我……”蔡芸琳脸色一白,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哪!”赵思思捂着嘴,惊叹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叮咚……
电梯响了。
大家看着缓缓打开的门,还有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都转过了身。
姜云霆怎么出来了?
斯绍庭脸色骤变,大步走过去,拦住了他。
“姜云霆你好本事啊,居然出来了!”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当然能出来。”姜云霆扫了众人一眼,冷静地说道:“不用在我身上费功夫。我来见顾念安,和她谈点事情。”
“她情绪不好,睡了。”蓝琅予低声说道。
“芸琳,走了。”姜云霆看看他,转身就走。
“居然还这么猖狂。”斯绍庭咬牙切齿地说道。
姜云霆看了看他,低声说:“斯绍庭,不要找错了人。她醒了我和她谈。”
“滚吧。”斯绍庭冷笑道。
砰……房间里响起了巨大的声响。
顾念安从床上摔下来了!
她头疼,像是要马上炸裂了一样,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想让痛苦减轻一点。但是做不到,她总在想霍晟,越想头越疼。她捧着头,往地面上撞,双手拽着头发不停地扯。
她看东西都是黑白的,她的耳朵里除嗡嗡声,分辨不出任何声音。
“安安。”南麒心痛地把她抱起来,大声叫她。
顾念安瞪大眼睛,开始抽搐,眼睛直了,嘴角也歪了。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不停地颤抖。
南麒突然脸色一变,猛的抓住她的手腕,摸她的脉搏。
“医生来了,把她放在床上!”斯绍庭叫来了医生。
南麒站在一边,突然说:“查查她的血,做全面血检。”
医生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为什么?她这属于抽筋,这几天一直有点抽,过会儿就好了。”
“血检!马上做!”南麒大喊道。
医生吓得一抖,连忙叫护士过来抽血。
“怎么了?”大家看着南麒,都紧张起来。
“哥哥,安安怎么了?”南宝抓着他的手,焦急地问道。
“我去化验室看看。”南麒挣开她的手,一头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斯绍庭马上跟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靳仪抱着手臂,慢步走了出去。
蓝琅予看着还在发抖的顾念安,脸色越来越难看。
——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南麒看着化验结果,脸色苍白。
“什么蛋白,什么血清,这什么意思……”斯绍庭抖着一叠纸,大声问道。
“我也没有见过。”医生一脸汗颜地说道。
“什么?你不是医生吗?”斯绍庭脸都绿了,把化验单往桌子上一摔,愤慨地质问道:“你说没有见过什么意思。”
“这是从南美洲一种蛇的毒腺里提炼出来的,可以增强兴奋度。但是剂量大了之后,回摧毁人的神经系统,失明,失聪,失去味觉,丧失痛感。”南麒靠在墙上,绝望地说道。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意思是念安就会这样?”斯绍庭焦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声问道:“你说,怎么治?需要什么药,我马上去买回来!”
“没有药可治。”南麒摇头,悲愤地说道:“安安可能以后都听不到了……”
“放!屁!”斯绍庭推开他,扭头看医生,激动地说道:“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请人过来会诊,马上!”医生赶紧去办。
南麒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揪着头发,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声,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这种药我只给了一个人,这个人肯定就是害念安的人。”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斯绍庭拧眉,不解地问:“你给的?”
“我欠了高|利贷,对方知道我正在研究这种新药,就找我那走了配方。只要严格控制剂量,不仅在比赛里查不出来,也不会对人有影响。”南麒懊悔地说道:“我不该相信他们的,这种东西在医生手里是救人,但是落在凶手手里就是害人!他是sky酒店楼下那家拳馆的主人。”
“元朗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下,我马上去抓他。”聂新停了,马上就往外跑。
“但是这是你自己做的药,你没有解药?”斯绍庭不信!
“就像烧伤,多好的整容术,也无法恢复原状!安安血液里的毒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听觉神经!”南麒说着说着,突然狠狠的给了他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若我没有做出这种药,安安也不会收折磨。”
靳仪站在路边,咬着手指,安静地听着,脸色复杂。
蓝琅予也来了,他看看靳仪,走了进去。
“光自责没有用,既然是你做出来的药,你应该很了解这种药物的习性,赶紧打起精神,拿出治疗方案。”蓝琅予冷静地安排完,转头看斯绍庭,“你马上安排人去南麒说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我去霍晟的公司,那些人多少还给我一点面子。”
斯绍庭呼了口气,拿着手机走去一边做安排。
天色渐渐的黑了。
闹哄哄的医院里亮起了灯,院子里的梨花又开了一树,药的味道和梨花香在风里纠缠,让人忍不住的想多闻两口。
顾念安醒了,她睁着深陷下去的眼睛,安静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慢慢地坐了起来。她什么生意都听不到,她看着南宝对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猜出是在叫她的名字。
“安安。”南宝摸到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顾念安的额头往前靠,抵住她的肩膀,长长地喘气。
“爸爸呢?”她哑声问道。
“有记者想拍他,蓝琅予安排伯父住去他家了,他们家有佣人,不用担心。”南宝轻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大声说道。
顾念安慢慢地抬头,苦笑道:“写给我,我停不清,一定是在林子里呆久了,泥灰塞住了耳朵。”
南宝眼睛红了红,强忍着眼泪,拿着手机写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