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卷,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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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上午的战斗中,长生营第一千总队的这些长枪兵儿郎们,已经体会到了他们辛苦操练的成果,斩获颇丰。
此时,这种机会又来了,谁又肯放过?
在长生营中,鸟铳兵多是后来依附的新兵,长枪兵----才是根基中的根子。
这些长枪兵中的总旗、把总、副把总,大都是镇江、甚至是三岔河、广宁时,便跟在李元庆身边的老底子。
李元庆占据长生岛,分田地,分房子,分女人,他们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阶层。
此时,眼前这些狗鞑子,这哪里是鞑子啊?
这他娘分明就是功绩、是银子啊。
能不能给自己的老婆娃崽子挣下一份家业,能不能享受到军官的荣耀,更上一层楼,就在此时了。
“向右刺-----刺!”
伴随着军官们兴奋的几乎变形的大声呼喊,一排排反射着夕阳金光的枪头,直奔向这些还没来得及查探城头上形势的鞑子们。
“哈哈。这些明狗子,你们要唱戏么?”一个镶白旗的汉军旗壮汉,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般地势狭窄的城头上,这些长枪兵有个鸟用?只要撑起盾牌,这些明狗子马上就要被他们宰杀。
但片刻,随着所有明军的枪头骤然偏离了方向,这汉军旗壮汉本能的就感觉到形势不对,忙想撑起盾牌,护向身体左侧,但他只听‘刺啦’,随后‘噗’的一声,腰腹中传来了他从未经历过、甚至根本无法想象的剧痛。
他猛的抬起头,想要看看身前这明军士兵的脸,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还没等他抬起眼皮,腰腹间骤然像是撕裂般的剧痛,耳边响起了熟悉语言的大笑,“哈哈,狗鞑子,去死吧。”
一名明军长枪兵,猛的将他的尸体挑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大脚一脚踩住他的身体,猛的往后一拽,把插在他尸体里的长枪拔出来,迅速有序的退到了后面。
旁边,每个明军,几乎都是同样的动作,而地上,只有满地的鞑子尸体。
不远处,陈忠不由大笑:“元庆,这下子,咱们弟兄又要发财了。”
李元庆的心情也明媚了起来,笑道:“大哥,这才到哪儿?上午才100多,这会儿,怎么不得整个千八百的?要不然,弟兄们可不够分啊。”
皇太极既然不服,那也简单,今天就非得把他干服了。
辅兵们已经在两侧待命,一旦有空隙,就会冲上前来收拾这些鞑子的尸体,保持城头上的空间。
这主要是长生营的论功方式不跟传统明军一样。
长生营中,一个把总有四个镇抚,他们就算看不清全貌,但大致也能将士兵们的表现看个差不多,加之士兵们人人自己有数自己的战功,战后再向镇抚汇报,由镇抚仔细核查之后,再报到上一级长官,最后报到李元庆这里。
换句话说,长生营的战功不是按照割下鞑子首级来论,而是按照战场的表现。
这一来,不像是其他明军一样,好不容易杀死了一个鞑子,就急急忙忙去割首级,但首级还没割下来,反而被后面跟上的鞑子一刀了结,做个糊涂鬼。
这个方式已经让李元庆尝到了甜头,在下一步,他要进一步加大镇抚的力度和人数,甚至,极端一点,每一个甲里,他都要派一个镇抚,一方面统计战功,另一方面,也像是后世的指导员,帮助士兵们处理各种问题。
陈忠不由一笑。
千儿八百鞑子首级是不可能了,毕竟城头上地势有限,太过狭窄了,但运气好,整个二三百、三四百级首级,却不是难事。
只可惜,他的儿郎们,并没有掌握这种技术,此时只能沦为观战者。
“元庆,咱们可说好了。这向右刺,你可一定不能藏私啊。”陈忠又叮嘱李元庆一遍。
李元庆一笑,“放心吧,大哥。这事儿我忘不了。”
但就两人聊天的功夫。
段喜亮第一千总队这边,三排长枪兵已经出去,这边城头的开阔地,已经聚集了百来级鞑子尸体,而明军这边却几乎没有伤亡。
李元庆眼见地势越来越窄,赶忙大呼:“来人,招呼辅兵把这些尸体清理到两边。”
“是。”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在两边待命的辅兵们纷纷两人一组,抬起一具鞑子的尸体,堆向不远处的沙土袋堆方向。
但后面的后金军速度很快,这些辅兵们冲不到中间,看到又有鞑子上来,他们只得退后。
这时,折夆在五六个白甲、红甲的掩护下,冲到了城头上。
已经冲上来百多人,但‘只开花不结果’,下面也没有得到丝毫反馈,折夆也有些急眼了,忍不住亲自冲上来,想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攀上城头,四个白甲瞬间散向周围,将折夆牢牢护在其中,旁边,还有两个红甲,在旁边警戒,保护折夆的安全。
折夆今年还不到30,正值壮年,反应极其灵敏,仿似一头正在觅食的黑熊,他扫视四周,瞬间便发现了形势不对。
身边到处都是他的勇士们的尸体,而对面,一排排闪着太阳金光的长枪,又要冲过来。
折夆战阵经验何其丰富?
一瞬间便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感,脸色不由大变,“退,退!快退下去。”
说着,他根本来不及思虑,率先跳上了云梯,拼命往下爬,一边大声呼喊,“儿郎们先退下去。我要去见主子爷。”
折夆反应快,但他的几个奴才白甲、红甲,因为要保护他,站的太靠前了,可就没有他的好运了,片刻间,他们已经被穿成了‘人肉串’,痛苦的倒在了墙头上。
“万胜!”
“万胜!”
城头上明军一阵高呼,折夆却根本来不及理会,一边大呼着‘退下来’,一边迅速奔到了掩体后。
折夆在后金军中很有资历。
眼见他这般,后面的后金军士兵们也放慢了脚步,纷纷撤到了掩体之后,不敢再贸然上前,但身后没有退兵的指令,他们也不敢退后,只能僵在了原地。
城头明军见到这般,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直冲云霄。
底下的鳌拜赶忙问道:“折夆叔叔,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临阵退缩,这,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折夆忙道:“鳌拜,现在叔叔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了。明军比我们想的要强大很多。我若被主子爷处斩,我的部族,都交给你。你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
“折夆叔叔……”鳌拜还想说些什么,但折夆却已经飞速向后奔去。
看着折夆的背影,鳌拜一时有些失神,折夆叔叔说明军很强大,这李元庆,真的有这么强么?
…………
身后,后金军战阵,皇太极早就注意到了事情有些不对,看到折夆急匆匆的冲回来,他的脸色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
折夆却根本来不及思虑这么多了,连滚带爬的跪倒在皇太极身前,“主子爷,明军,不,这,这李元庆实在是太狡诈了。他在城头布下了长枪阵,咱们的儿郎,根本冲不上去啊。”
他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磕头。
“狗奴才,竟敢临阵脱逃,乱我军心!来人啊!拖下去砍了。”皇太极阴厉的低喝。
旁边瞬间几个马甲奔过来,架起折夆的身体,便要往下面拖。
折夆忙大呼道:“主子爷,李元庆准备充足,城头坚固,强攻不智,不智啊。主子爷三思啊。”
皇太极阴沉着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脸色一片铁青。
旁边,何和礼怎的不明白皇太极的意思?
忙道:“八爷,这折夆也不是要故意脱逃,而是将这紧要信息汇报给您,处斩是不是太严厉了?他可是我大金的勇士啊。”
一旁,莽古尔泰也忙道:“八弟,折夆是勇士,你,你还是,还是再给他个机会吧?”
折夆是皇太极的心腹,皇太极怎舍得杀他?
但折夆临阵脱逃,若不做足姿态,如何服众?
不动声色间,他将目光看到了旁边的代善身上。
这种时候了,代善又怎的能不给皇太极面子?“八弟,折夆罪不至死,他的情报对我们很重要,一顿板子就算了吧。”
眼见代善发了话,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摆手让前面奴才停下脚步,低喝道:“折夆,你临阵脱逃,坏我攻势,乱我军心。你可知罪?”
折夆被亲兵放开,他赶忙跪着爬到皇太极身边,拼命磕头,“主子爷,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皇太极一脚踢开折夆,“狗奴才,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赏他五十军棍。折夆,你可服气?”
折夆哪敢多话,赶忙拼命磕头,“奴才服气。奴才服气。”
“带下去。”
折夆被人带走,气氛却依然不得轻松。
何和礼忙道:“八爷,折夆说的不错,复州城是块硬骨头,再要强攻,可就不智了。”
代善也道:“八弟,咱们可在此佯攻,先取金州。”
皇太极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长叹息一声。
本来,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一鼓作气,将复州城拿下,手刃李元庆,奠定他的威名。
但他却也没有想到,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却还是拿李元庆没办法,反而损失了这么多勇士的性命……
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过,皇太极是何人?
又怎的可能会被这小小打击便打倒?
他重重点了点头,“二哥说的不错。有城池依托,复州城确实易守难攻。咱们的儿郎都很宝贵,不能白白折损在这里。传我军令,退兵吧。”
“喳。”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片刻,低沉的鹿角号鸣声响起,前方的后金士兵落潮般退了回来。
何和礼笑着缓和气氛道:“八爷,李元庆不过就是依仗复州城池之利,只待咱们拿下了金州,逼困张盘部,就不愁着他不上钩。只要他出来,咱们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