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小勇、鲶鱼、盲肠这三个变态,就已经把秦俭搞得焦头烂额了。他们背后,还有一个独龙?甚至,独龙的背后,竟然……还有大哥?
潘小玉刚说完“独龙的大哥”时,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徐云梅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潘小玉,你快说,独龙的大哥,究竟是谁?”
徐云梅将秦俭一把就拽开了。刚才,潘小玉不管不顾地紧紧拽着秦俭手腕的时候,徐云梅其实就已经想冲进来“棒打鸳鸯”了。
徐云梅的突然闯入,让潘小玉感到很不爽。
潘小玉没有抬头去看那个个子高挑的美女警察,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秦俭口袋里那个黑色的华为手机。她的眼神里,凝聚了怒火。
她知道,那手机是假的。
秦俭面带苦笑地将华为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然后,他揭开伪装的手机盖子,大大方方地露出了里面的窃听器。他耸了耸肩,道:“小玉,我也没办法。要是我不弄这个的话,他们是不会让我进来跟你谈话的。因为……”
“秦俭,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我手上有案底,是个洗不干净的人。而且,我也没生你的气。”潘小玉示意秦俭不要再说下去了。
秦俭咳嗽了一声,感到有些尴尬。然后,他转头用眼睛瞪了徐云梅一下。
他觉得,徐云梅不该在这个时候冲进来。尽管,潘小玉之前犯过案子,也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秦俭还是想从潘小玉嘴里,获得更多关于独龙的消息。更重要的是,独龙手上,竟然还有大哥。秦俭很想知道,独龙的大哥,究竟是谁。
“你怎么就硬闯进来了呢?”秦俭的声音很小,但是,两个女人都听见了。
“喂,我要是再不进来,你俩不都得开始谈婚论嫁了吗?”
徐云梅对秦俭不屑一顾。只是,当她还想要从潘小玉嘴里获得独龙的消息时,潘小玉竟倒头装睡,直接就钻进被子里。
“喂,潘小玉,你丫装什么死啊?赶紧给我起来。……你快说,独龙到底在哪儿?独龙的带头大哥,究竟是谁?”
徐云梅冲潘小玉吼了一句。
她正想伸手去扯潘小玉被子的时候,潘小玉缓缓地将头探了出来。她冷冷地看了徐云梅一眼,很小声地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徐云梅也怒了。
“啪!”
一声脆响。徐云梅将床头的玻璃杯,直接砸烂了。
碎渣玻璃,满地都是。
“喂,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儿啊?有什么事儿,不可以慢慢跟她说吗?”秦俭觉得,徐云梅的火儿,有些过了。
“说什么说?跟一个女罪犯,有什么可说的?”徐云梅又耍起了小姐脾气。
“没错,我是女罪犯。有本事你他妈枪毙了我啊。反正,老娘也活得不自在了。”潘小玉也怒了。
两个女人,都怒了。
秦俭耸了耸肩,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在安慰女人这件事上,他天生就缺少了一根筋。
“你,你们两个,就不能冷静一下再谈吗?”
秦俭刚想再说些什么,身体猛然就被徐云梅拽走了。
“喂,徐警官,你干嘛呢?”
“干嘛?人家都不说话了,你在这儿干嘛啊?走!”
徐云梅拉拽着秦俭直接往外走。
“喂,咱就这么走了?我总得跟人家打个招呼才行吧?”秦俭回头望了潘小玉一眼。潘小玉坐在病床上,眼里泪光闪闪,表情有些木讷了。
“秦俭,王八蛋,你不想走,是不是想陪她一起去蹲女看守所?”
抛下一句话过后,徐云梅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秦俭摇了摇头,冲潘小玉匆匆挥了挥手,也离开了。
半分钟后,他和徐云梅正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警察急匆匆地冲了下来。他满脸煞白,对徐云梅大叫了一声:“头儿,不好了,潘小玉她,她……”
“她怎么了?”徐云梅回头问。
“她,她割脉了。”
“啊,什么?潘小玉……割脉了?”
秦俭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就没站稳。
徐云梅也吓得半死。因为,那个脸色煞白的警员告诉她,潘小玉割脉用的玻璃,正是她刚才砸在地上的杯子残渣。
“妈的,抢救,不惜一切代价的抢救!”
徐云梅大叫一声,连忙冲了上去。秦俭则呆呆地站在楼梯上。
一时间,他感到脑袋一片空白,楼梯都在旋转。
好好的一个女孩,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没了爹爹,没了哥哥,而且还割脉了……这,难道真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
……
潘小玉割脉,被送进了急诊室。
情况不是太坏,但也不是太好。
秦俭在医院里留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医院里有警察守着,潘小玉又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在那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再说了,他其实,也不是潘小玉的什么亲人。
从医院出来后,秦俭肚子有点儿饿,就去对面的街边,吃了一盘炒粉。吃完一盘炒粉,他刚从店里出来,就远远地看见有人冲他笑。
是孟萍。
刚才,孟萍打了秦俭的电话。秦俭关机了。于是,她就直接去找李蝌蚪。恰巧,今天李蝌蚪出院,孟萍就开车将他接回来了。车子刚一拐弯,就碰巧遇上秦俭了。
孟萍坐在她那辆蓝色的MINI里,车上还载着李蝌蚪和他两个鼻涕虫手下,一个是闷驴,一个老三。
打开了车窗,孟萍戴着一副迪奥墨镜,冲秦俭打了个响指:“茧子,上车。”
靠,几天没见。孟萍又变时尚了,就连说话,好像也变得豪放了,她怎么能叫秦俭为“茧子”呢?
今天,孟萍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大领口衬衫。因为是大领口衬衫,所以,难免有些许雪白的风景就展现了出来。衬衫很高级,面料很好,款式很新,而且是收腰型的。黑色衬衫穿在孟萍身上,显得很贴身。其实,孟萍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在那件黑色衬衫的反衬下,她看起来更加光彩夺人。
“茧子?这谁给我取的外号?谁让你这么叫的?是不是李蝌蚪?”
秦俭冲孟萍走了过去,他一把拉开车门,将李蝌蚪那两个鼻涕虫手下,闷驴和老三扯了下来。
“喂喂喂,秦俭,你可别冤枉我,这‘茧子’可不是我让嫂子叫的。”
李蝌蚪刚说完“嫂子”两个字,孟萍和秦俭两人都齐刷刷地用眼睛盯着他。
“嫂子?我孟萍啥时候,就成你李蝌蚪的嫂子了呢?”
孟萍恨不能咬死李蝌蚪。秦俭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道:“人家叫你嫂子,我还吃亏了呢。”
“喂,该死的,你吃什么亏啊?”孟萍不解,用眼睛瞪着秦俭。
“哈哈哈,咱秦俭哥当然吃亏了。你想想看啊,你当了我嫂子,而我秦俭哥呢,却又没能力让你成为嫂子呀……”李蝌蚪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放屁,你他妈才没能力呢。”
秦俭一把就揪住了李蝌蚪的耳朵。他实在不喜欢听到“没能力”这三个字,这会让秦俭无端地想起了独龙。
“没能力”的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