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不仅仅只有周源一个人的影像……
在他背后隐约有两张老人的脸。
虽然很模糊,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光线的问题,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东西在他背后,被我手机照了进去。
我头皮发麻,抬头看了看周源身后。看不到任何反常,可我身子却愈发寒冷。不仅只有一张照片上有那两个人脸,其中一张还拍的相对清楚,我认出了那是周源死去多年的太爷爷。
而另一张人脸,我看不清它五官。可我隔着手机屏幕依然能感觉到它满满的恶意,还在冲我阴狠的狞笑!
我硬着头皮把照片一张一张的删掉,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我心“噌”一下揪了起来。
那充满恶意的笑脸,跟小结巴的脸凑得很近。
几乎像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而我明显能看到,一根破破烂烂的粗麻绳从周源头上悬下来,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再稍稍往上提一丁点,周源就会被吊死!
我看的通体发寒,那股阴冷劲儿直往我骨髓里钻。
周源已经喝的有点高了,似乎并没发觉我面色反常。我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问他:“小…小…结巴,你有没有感觉脖子上……脖子上有啥东西?”
“啥…啥东西?”
周源含糊不清的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脖子,“没呀。就最近好像长胖了,衣服太紧勒得慌……有点…有点不好喘气。”
我又打量了他一阵,这货压根就没长胖,领口那儿压根也不紧。我盯着他脖子被麻绳套住的照片,犹豫好久,最后还是没给他看。
这些照片太恐怖了,我都冷不丁被吓了个半死。
小结巴这货要是看到了这几张照片,不仅于事无补,而且今晚肯定会被吓得睡不着觉。
看着还在往肚里灌酒的周源,我有些羡慕他啥都不知道。而我不敢在多喝一口,怕醉的不省人事后出事。
我能用手机拍到那两张人脸,说明周源的太爷爷和那吊死鬼,已经跟着进屋了,门神都没拦住他们。
所以说,现在屋里不仅仅只有我和周源!
我把喝的烂醉的周源扶到床上躺好,不放心又去厨房掏了一把糯米,小心翼翼的围着床洒了一个圈。
还有杀鸡杀鱼的菜刀也被我拿进了屋,就搁在床头。杀过生的菜刀煞气重,能镇住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况且今晚要是闹啥幺蛾子,手里有家伙心里也踏实。
“啪嗒!啪嗒……”
突然,窗户那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外头猛烈怕打一样。
我心一下揪紧了,今晚天气很好压根没啥风。玻璃窗不可能会发出这样的响声……他大爷的,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过我没有理会它。周源太爷爷和那“老光棍”早就进屋了。所以玻璃窗响跟鬼挠门不是一会儿事。没过一会儿,屋门也像是被风吹得厉害,碰碰啪啪直响。
不仅如此,屋里仅有的小桌子和凳子,也像是有人坐在上头一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的想吓唬我是吧,我他娘的不怕!”我壮着胆子恶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这屋子里不对,除了我和周源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我甚至有些后悔让周源喝了那么多酒,要不两个人害怕也总比一个人害怕强点!
咯吱~~~~
木凳子陡然响起酸掉牙的动静!我们平时猛地的坐到凳子上也会发出这种声,然而凳子上却空无一人。
妈的,还没完了是吧!
极度紧张中,我一发狠,抓起床头的菜刀猛地往凳子那一扔。
心里说了,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老子急眼了管你是人是鬼,照砍不误!
当然,我也就心里说说。真叫我砍那玩意儿我哪敢呐?不过我这一发狠,好像起作用了。
那窗户屋门碰撞声,还有凳子发出的咯吱声,一下子都蔫儿了下去。
屋里头变得静悄悄的。安静的我都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洪亮的呼噜声,几乎和老李有的一拼。我瞅了呼呼大睡的周源一眼,恨不得再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我在这提心吊胆,你他娘的睡得可真香啊!
不过周源的呼噜声,反倒让我没那么害怕了。坐在床边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其他反常的动静。我把菜刀捡了回来,灯也不关衣服也不脱,直挺挺的躺到床的另一头。
我没闭眼,屋里那么“热闹”,闭上眼睛我就发憷。脑海里全是照片里那两张人脸。特别是老光棍的脸,那股阴冷的劲儿怎么赶都赶不跑。
然而我忘了,我刚才陪周源喝了不少酒。
刚才憋着一股劲儿倒还好,现在一躺下就上头了,眼皮子困得直打架。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光团。
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呼唤我过去看看。那声音很亲切,好像是我妈在喊我,呼唤我过去看一眼……我猛地抖了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等回过神,我浑身都被冷汗浸了个湿透。看下时间我才迷糊了十来分钟,差点就中招。
“我去,小结巴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啊?”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熟睡中的周源一眼,心里对他十分同情。
刚想站起来醒醒神呢,我感觉不对劲了!
脖子上扎扎的,痒痒的,像是理发时有一搓硬发茬落在了脖间。
我低头一看,脑袋嗡的一声。险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有根破破烂烂的麻绳要死不死的勒在我脖子上。那又扎又痒的正是麻绳上的毛刺。
麻绳的一头拴在屋梁上,而另一头就套在我脖子上。要是我没醒来一翻身,或者被周源从床上挤下去,十有八九我得吊死在这根麻绳上头。
去你二大爷,要不要这么凶啊!我又惊又怕,三两下就用菜刀割断了麻绳。
我不知道这根麻绳是从哪儿来的,更不知道是啥时候套上去的。我只知道我腿都吓软了。
在场里,我见过一具莫名其妙上吊死的尸体。
绳子一头系在人高的地方,人跪在地上死的。明明站起来就不会出事,可偏偏跪在那里活生生给吊死了。
本来我还纳闷这死法稀奇呢,现在终于知道了。如果不是法医所说的性.窒息,那他娘的就是被吊死鬼给找了替身啊!
我探出脑袋,看了下洒在床周边的糯米。
靠近我这边的,发黑发霉的豁出了一个口子。仔细分辨,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人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