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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水婷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吃力的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回来了!循着手机铃声拿过来一看是宋雯打来的,接通后宋雯劈头就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什么?自己这一次昏迷了几天?水婷急忙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万年历,果然现在距离自己最后一次昏迷已经是第五天了!

水婷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搪塞道:“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呢!”

“不会吧?我和赵思敏去了你家好几次了都没有人,打你电话一直是不在服务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水婷马上想到,自己这几天很可能被那家伙一直绑在那废弃地下仓库里,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也不清楚那家伙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只好装糊涂:“没发生什么,这个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宋雯叹口气道:“算了,不和你啰嗦了!你好点没有?方便的话马上过来一下,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

水婷一听表示马上过去,起床的时候忽然脑子一阵眩晕,在拍打脑袋的时候她又想到了什么,扒拉一阵头发之后果然发现藏在里面的钥匙不见了!水婷暗自思忖着:难道那家伙绑架我是冲着钥匙来的?没道理呀!想到这里她马上去找床底下的暗格,打开暗格后里面空空如也,很明显里面徐小波说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这下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绑架她的那家伙受人指使这是无疑的,那么他幕后主使也就是他们的老板是谁?徐小波刚刚告诉她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忽然水婷的脑子里有了一种很可怕猜测:这个绑架她的幕后老板也是徐小波的幕后主使,所以他们不但知道徐小波的秘密,很有可能知道所有的秘密!对于他们来说徐小波就是一个工具,如今徐小波已经死了,目的有没有达到不知道,但工具使用过后的痕迹必须清理掉,所以就有了绑架自己的事情发生。

但问题是,徐小波到死都没有说出自己究竟向众人隐瞒了什么?他把不能说的一切都藏在床底下暗格的秘盒里,但是有人很不希望秘密被泄漏,所以徐小波和他知道的一切都必须被抹掉!水婷似乎明白为什么徐小波的死会这么快、这么与众不同,那很有可能是他们急于杀人灭口!

水婷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匆匆收拾一番出了门。

去的时候宋雯和赵思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坐在一边的韩越峰让水婷很意外,他的额头上裹着一块纱布。坐下之后宋雯告诉水婷要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二话不说递给她一叠照片。

水婷疑惑地接过来看了起来,这拍摄的是一些人身体上的纹身,而那纹身很奇怪:一只骷髅头下面交叉着两把刀。韩越峰问她:“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水婷摇摇头随即惊讶地发现,这照片里的人应该是一个死人,因为她发现有好几张上面出现了尸斑,也就是说这些纹身是从尸体上拍的!水婷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说对了一部分。”宋雯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照片其实是法医从徐小波尸体上拍的!”

水婷惊讶地看着宋雯,然后看向韩越峰,韩越峰点点头道:“照片是小郭做法医的朋友弄到给我的,因为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我不得不找到你们商量。”

“波身上这些纹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水婷一边颤抖着手指翻看照片一边问道。

“我也是从小郭朋友那里刚刚了解到。”韩越峰拿起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纹身说道,“这个纹身猛一看没什么,但认识的人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纹身是弑神会社的标志,而这个弑神会社是一个国际神秘组织,它的前身是KG国际暗杀组织,海湾战争结束后这个暗杀组织不知道什么原因也销声匿迹了,直到最近几年才慢慢被人们了解,但此时已经更名为弑神会社,总部也由俄罗斯的莫斯科改为日本的神户;据说这个弑神会社成员全部是亚洲人,他们既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只知道他们从事一些非常神秘、诡异的职业,成员也千奇百怪、行踪飘忽不定,因此这个组织神秘到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步。”

听到这里水婷脑子里越来越乱,拼命摇头说道:“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韩越峰无奈地摇摇头,宋雯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说道:“这是事实你就接受吧!据法医说徐小波身上居然一共有两处纹身,这是说不通的,因为这个弑神会社组织不是说谁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只要加入马上会在心脏部位纹上这种标志性纹身。一旦有了这种纹身就成为弑神会社的终生成员,如果想退出就必须洗掉这个纹身,并承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出组织的秘密,一旦出卖组织必会被其他成员除掉。你看这张上面的纹身,看起来似有似无,这是为什么?”

韩越峰点点头说道:“没错,小徐的纹身的确有点怪异,看来他曾经被洗过纹身却没有洗彻底,而且重新被纹了一个在左肩上。那法医说他对弑神会社有所了解,纹身没有洗彻底是说不通的,又在左肩出现了纹身这更加不可能,除非组织对这个人别有用意;只是这个样子的纹身那法医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之前就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被洗了一半的这种纹身,你们猜那人是谁?”

“是谁?”宋雯和赵思敏异口同声问道。

“张卫军!”

众人听了是他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因为之前从他的资料得知此人背景很复杂,现在半路杀出个弑神会社也不会很奇怪有他。

“难道说真的被我猜中了?”水婷暗暗吃惊,她惊讶的并不是徐小波的这种身份,而是他瞒天过海的能力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情,真不敢想象他会瞒到什么时候?

宋雯看着心神不宁的水婷说道:“真的是没有想到徐小波会有这么牛逼的身份,之前乔雅美怀疑他知道很多,我也只是跟着感觉走罢了,现在看来他的确知道的不少!”

赵思敏哀叹一声:“很可惜他已经……哦,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说着很不好意思向水婷道歉。

水婷无奈笑了笑,忽然想起郭成伟的事情,连忙去看韩越峰的表情,只见他除了眉宇间多了些许伤感之外并没有其它什么。水婷只好闭口不提,谁知韩越峰倒是叹口气先说了出来:“唉,小郭和晓彤这一走,我这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没有了知觉。事到如今我也了无牵挂,能帮你们就尽量帮你们吧!希望这样可以减轻我没有照顾好妹妹的罪,也希望以后我在地下和父母团聚他们能原谅我……”

“峰哥别说了!”水婷哽咽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非常清楚失去亲人是什么感受,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谢谢你一直默默地帮助我们,我想晓彤一定不会怪你,相反他会因为曾经有过你这么好的哥哥而感到自豪!”

宋雯和赵思敏也纷纷劝慰着韩越峰,韩越峰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眶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好女孩,我会把你们当作我的亲妹妹看待,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事情就是我韩越峰的事情!”

水婷她们听了十分感动,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谁也说不清道不楚,只要它一出现,再怎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得软下心来为它留下眼泪。

韩越峰说,既然徐小波已经不在了,那就按他说的话去做,从事情的根源录像带查起。前面的录像带都无缘无故消失了,肯定没有办法去查了,只能从预兆徐小波死亡的那盘录像带开始查,它现在应该在老蔡的手上,是郭成伟生前交给他保管的。

最后商量一致决定分头行动:水婷和宋雯她们再去打听打听,那天拿来录像带戴墨镜的中年男子究竟是谁?宋雯再顺便打听老四的下落,此人应该是除了徐小波以外第二个知道最多的人了!另外水婷和赵思敏联系到乔雅美、李浩和顾文亮这三个人,告诉李浩和顾文亮这两个家伙柳萌萌的事情,最后想办法找到那个叫王珂的女子,因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

而韩越峰他自己则要回交警大队一趟,他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四年前的车祸,他必须想办法将档案室里面那盘录像带弄出来,也许他们要的答案会在那里面也不一定。

韩越峰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水婷就极力反对:“你现在几乎是被革职了,如果再次回去别说拿到那盘录像带,就连能不能进档案室都是个问题!”可韩越峰淡淡一笑道:“你们只管去做你们的事情,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回去以后,水婷满脑子里都是以前和徐小波在一起的时光,那画面现在想来真是好温馨,那时的水婷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不祥的女人!

水婷想了想,徐小波生前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现,会不会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弑神会社成员的身份?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让她大失所望,当然这种对组织的忠诚也让人不可思议。

夜里起风了,但没有下雨的迹象。水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思念徐小波的缘故,而是被事情越来越复杂化的趋势困惑了。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自己被绑架的经历,也没有说出收到的陌生号码短信的事情。

想到这里,水婷下意识又拿出手机翻出那条短信读了一遍,始终不能理解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再次呼叫这个号码,仍然是无法接通。

水婷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不得已只好下床拿安眠药吃。在抽屉里拿药的时候水婷看到了徐小波的遗物,忽然一样东西让她心里怦怦狂跳起来,那是徐小波的手机。

水婷拿起来手机来到客厅灯下,仔细端详着这个几乎是徐小波贴身的东西,按下开机键后,水婷直接进入了短信收件箱。

进去之后里面居然还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之前那个备注M的号码,另一条是陌生号码,水婷拿起自己的手机一对照,果然后面这个号码和自己手机里陌生号码是同一个!

水婷一一读取内容,首先是备注M号码的短信内容: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就算你死了老子也要让你在下边后悔!陌生号码的内容却和发给自己的一样:A-55计划即将结束,B-01计划正式启动!水婷看了看,连发送时间也是相差无几,估计这条短信对方是群发的,也就是说收到这条短信的不止她和徐小波两个人。

水婷再往下翻了翻别的短信,除了一些垃圾短信和之前收到的那些短信,还有一条短信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却和刚才那陌生号码的很像:A-54计划失败,A-55计划正式启动!水婷一下子想到两者肯定有必然的联系,再看接收时间竟然是四年前!

水婷懵了:也就是说这条短信徐小波一直没有删除保存了四年,这也太离谱了吧?要知道这四年间,徐小波的手机换了不下十个,他手机里一直保存着这么一条奇怪的短信她却一点都不知道?水婷想了想马上就拨这个号码,里面提示已经成了空号。

水婷不甘心再拨,却一不小心将那个备注M的号码拨了出去,等她发觉的时候电话已经拨通了,听筒里面响起一句低沉的男声:“你是谁?”

水婷当时就愣住了,因为众所周知接过电话的人都有个共同的习惯,就是电话接通以后都会说一声“喂”站在科学角度解释的话,这其实是大脑进行的一种潜意识语言行为。 可是对方直接就问“你是谁”这个问题,水婷马上意识到对方和徐小波不但认识而且很熟。

水婷只犹豫了几秒本来想问对方是谁,可话一出口却成了:“你认不认识徐小波?”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然后冷冷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水婷不动声色道:“我是他女朋友,刚刚翻看他手机看到这个号码,你是谁?”

对方“咦”了一声,接着响起一阵哗啦纸张抖动的声音,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水婷急忙拨过去,对方拒绝了来电,再拨过去的时候成了关机状态。

水婷查了下号码的归属地,正是本市的号码,水婷翻出了这个备注为M的所有通讯记录。通话记录除了自己刚才的之外之前的都没有,短信记录一共只有两条,水婷细细将两条短信各读了一遍,一条是之前和乔雅美回来后发现的那条,还有就是刚才读取到那条。

水婷是个胆子很小但联想却很丰富的女孩,她根据这两条短信和刚才的通话,脑子里又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刚才的通话已经确定此人是个男性(姑且称之为M男),预兆死亡的录像带刚刚发生徐小波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小波在恐惧中试图找出真相,偶然间这个M男给徐小波断断续续透露了一些真相,他们也慢慢认识,渐渐地随着真相的接近徐小波大吃一惊,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开始绝望;可与此同时有个陌生人出现了,这个陌生人告诉徐小波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真相,此时此刻的徐小波糊涂了:到底该相信哪个?

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徐小波决定秘密调查清楚,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随便说出来的原因。随着调查的深入徐小波越来越困惑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陌生人给了徐小波一样东西,许多问题就有了答案,然而徐小波却发现了这个陌生人和M男身上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整个录像带事件有很大关系,更和徐小波的身份有很大关系,也正是这个秘密才让他彻底绝望。

想到这里,水婷拍拍迷迷糊糊的脑袋: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但她冷静下来自己将刚刚猜测的整理了一遍,她发现虽然有好多对方说不通:比如M男和陌生人到底什么人?徐小波自己彻底绝望为什么却说剩下的人还有机会?这些人究竟在整件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但如果这些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预兆死亡的录像带就有了另一种可能,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也许用事情发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形容最为恰当。

水婷马上给韩越峰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只好给宋雯打,她觉得必须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说出来,也许很可笑但说不定还真也可能是那样。

没想到宋雯的手机一直是通话状态,水婷马上给赵思敏打,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可怕!还好赵思敏的电话通了,水婷马上将自己刚才的猜测,以及最后想到录像带事件的可能性说了一遍。谁知赵思敏静静听完以后只是象征性问了句:“真的会是这样吗?”水婷脑袋都大了:“都说了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不这么认为,我实在想不出录像带预兆死亡的原因,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试试!”

只听赵思敏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没用的,到头来肯定还是一死!”水婷听着赵思敏的口气不对劲,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不禁奇怪道:“你怎么啦?难道你也和李浩他们一样不当一回事吗?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下一个可能会是我,也可能会是你!”

赵思敏凄惨一笑:“无所谓了,我是真的无所谓了!你知道么?我这几天一口气看完《死神来了》这三部系列电影,看完之后我突然明白过来死亡是不可逆转的,死神迟早是要带走我们的。”

“《死神来了》?”水婷诧异道,“我不管你看了什么电影,你必须得清楚我们这件事情是有预谋的,这是一件蓄谋已久的阴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玩阴谋诡计的幕后之人!”

“没必要了。”赵思敏平静地说道,“阴谋诡计也好,神鬼作祟也罢,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真的是累了!刚才我想了许多,这些天我们提心吊胆过来了,后面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该来的终究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好像还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现在的已经很淡然了,我和李浩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而我则是彻底认命了。”

水婷没想到赵思敏的想法会在一夜之间转变,她还想说什么只听赵思敏叹口气继续说道:“水婷,我知道你之所以还这么坚强着、勇敢着,完全是因为你男朋友,你不想辜负他的期望,更多的是你不想他还有我们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但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没用,这世界从来都是这样,就算再努力也不一定会有结果,所以还是坦然面对这一切吧!如果你坚持要找出事情的真相那也未必不可,但我们的确没有时间了,你男朋友能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下一个是我请不要告诉我,那样太残酷了!”

水婷默默说道:“我能理解你这种感受,我也相信柳萌萌的死一定很悲剧,也一定很不甘心,她本来完全可以逃过一劫的!请你不要这么悲观好吗?那些电影都是骗人的,相信我只要是人为的原因都可以找出来的!如果下一个是你我们绝对要告诉你,我们一定会让你逃过这一劫,别放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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