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提起乔治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头说,这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每当听到这里,乔治总是红着脸连连摆手。但是大家更认为乔治是在谦虚。
乔治的妻子索菲亚十年前因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开始大家都说乔治不久后就会另结新欢,也有人说乔治的妻子活不了太久,因为如果她死了,乔治就会继承一笔巨额的财产。
但是乔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大家说明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为人,十年来乔治对索菲亚不离不弃,呵护有加,每当天气温暖的时候,乔治总是把妻子抱到阳台上的靠椅上欣赏庄园里成片美丽的玫瑰花。
今天是我来到威斯灵顿镇的第三天,自从我从圣安里西亚女子寄宿学校毕业来,我辗转了几个地方,最近终于在威斯灵顿镇安下了脚,我很幸运的看一则报纸招聘广告,得知玫瑰庄园招聘女仆,我忐忑不安的去应征,没想到竟然很轻松的应聘成功了。当旅店的柏丽大婶告诉我玫瑰庄园的主人为人热情慷慨,对妻子不离不弃的故事后时,我深深的为自己选择到玫瑰庄园工作而庆幸不已。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乔治主人,在阳光的照耀下,主人那金黄的头发撒发着迷人的光彩,白皙的脸上挂着那令冰川融化的微笑,宝石蓝的眼睛像湖水一般的耀眼。好美的男子。在我看到乔治主人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已经深深地沉陷了下去。
我爱他,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想时时刻刻的看到他。于是我不遗余力的想尽一切方法靠近主人。终于在我来庄园的第三个月,我和主人单独偶遇了。乔治主人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我,我知道他对我有兴趣。当主人轻轻的呼唤我的名字,露西时。那股巨大喜悦使我一直在颤抖不已。他用那双蓝宝石的眼睛望着我时,我的心在跳跃不已,当主人缓缓的靠近我,炙热的呼吸声慢慢的在我耳边响起时,我只感到巨大的幸福围绕着我,我的眼前出现了成千上万朵飘落着的玫瑰花瓣……
不知为何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主人就再也没有单独见我,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活生生的年轻貌美的女人比不上一个死气沉沉的植物人呢。为了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决意去偷偷的看看索菲亚夫人。
当我趁主人不在家时,偷偷溜到他们楼上的卧室,主人曾经下过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卧室,说是怕打扰夫人休息。我这次上楼心里不知为何一直在忐忑不安,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当我手足无措的站在索菲亚夫人的面前时,我呆住了。她十分美丽,40岁左右的年纪,白皙的肤色,黑色的长发蓬松的垂落到腰间,精致的五官,白色的睡裙,要不是胸口一直缓缓的起伏。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我慢慢的退出了房间,我认为即使夫人再美丽,也比不上我一个浑身温热的年轻女人。当我回到旅馆,柏丽大婶好像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轻声问我,最近工作如何时。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夫人真的很美丽。”柏丽大婶的一句话让我惊呆了。
索菲亚夫人我10年以前见过她,虽然气质高贵,但是长着一张麻子脸,和美貌一点也沾不上边。我颤栗着问:“夫人多大了。”
大婶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诉我,夫人起码已经年近60岁。当年40多的夫人和20出头的乔治结婚时,很多人都认为乔治是为了金钱而娶丑陋年老的索菲亚夫人,但是现在大家都认为那是真爱。因为现今即使夫人已经成为了植物人,但是乔治并没有抛弃夫人而另寻新欢。
当我回到房间时,头一直很晕,躺在床的女人到底是谁,即使夫人保养的在好,床上的女人容貌也是最多40岁左右,她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美人,也不是一个麻脸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当我在来到玫瑰庄园工作的时候,我感觉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息。我打听了所有的仆人,他们都说他们是最近一年通过报纸来这里工作的,而且最长的工作时间也不超过1年,而且所有的仆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要不就是外省人,要不就是孤儿,都是对玫瑰庄园没有丝毫了解的外人。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既然卧室里的女人是植物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仆人去给过她洗澡或者是换洗衣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乔治主人亲力亲为。一开始我把它归因于乔治主人对索菲亚夫人的爱,但是现在看起来事事透漏出古怪。
我决意再去看一看床上的女人,趁着乔治出去打猎,周围的仆人都不在的时候。我再一次偷偷的潜入楼上的卧室中去,女人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慢慢的靠近她,她像一件瓷器一样躺着一动不动,我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肌肤,这绝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皮肤充满着弹性和光泽,怎么也不像一个年近60的老女人。不知为何,我慢慢的把手放到女人的眼前,我想扒开她的眼睛看一下,听家里老人说过,如果是植物人的话,眼睛应该是静止不动的。
当我将要扒开她的眼睛的时候,忽然间女人的眼睛睁开了,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吓坏了,猛的往后一仰,跌落到床下。女人像猎豹一样,猛的骑到了我的身上,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奋力挣扎,但是都摆脱不了,我的意识渐渐有点模糊,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忽然间,我的脖子一松,我又慢慢的回过神来,只见女人已经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板上蔓延着暗红色的血迹。一个沾满鲜血的花瓶紧紧的握在乔治的手里。
乔治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想往后退,但是一动也动不了,我想喊,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我颤栗着惊恐的望着乔治。
他慢慢的把我抱了起来,安放在阳台的靠椅上,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亲爱的,别怕,我是爱你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那曾经令我魂萦梦牵的声音没给我带来半分喜悦,现在只有深深的恐惧。
乔治拿起了一把梳子,慢慢的在我的头发上梳理起来……
“亲爱的,你一定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十年前,我为了金钱和索菲亚这个老毒妇结婚了,过一段时间,我和我的情妇凯菲(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合计通过一场车祸杀死了她,以此来继承遗产。但是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早已立好了一份遗嘱。律师告诉我,我只有和索菲亚结婚满十年,才能继承遗产,如果十年之内,这个女人出了意外,我就一分钱都捞不到!为了得到这笔钱,我让凯菲冒称索菲亚,并且对外号称索菲亚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熬个10年,我们就可以继承大笔的财产,远走高飞,可是没想到,近一年来,凯菲改变主意了,说自己装植物人好辛苦,要是得到遗产后,她要遗产的八成,否则就把我的事抖出来,我好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刚好亲爱的你出现了,当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发现你长的和凯菲很是相似,令人欣慰的是,当我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你这边却行动了,现今正好你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放心,亲爱的,再等2个月就满十年了,我知道你爱我,到时候我就会带着你远走高飞,过我们的幸福时光的。
我的头微微点了一下,乔治慢慢的把头靠近我,轻声说:“放心,我只是给你打上点麻药,不要紧的,只要在再2个月,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点困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索菲亚,索菲亚,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耳边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是我现今耳边响起的唯一声音……
玫瑰花园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周围艳丽的玫瑰花已经芳香殆尽。
颤栗着嘴唇,恐慌的双眼睁的大大的,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不要,不要,有一个可怕的念想一直在自己头脑中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这些日子中刘菁一直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望向房间的那个角落,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慌,这面墙的苔藓一年四季总是长个不停,刷几次都没用,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提供养料。刘菁隐约记的,似乎有人曾跟她说,老公的前几任妻子都离奇失踪了。刘菁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她开始就对这个房间的角落感到深深的恐惧。起先,她总是尽量避免走入这个房间。可是很奇怪的是,有些事你是越想逃避可越是逃避不了,越不想看,心里却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个地方,不能忘怀。
每日的提心吊胆让刘菁心力交瘁,她的焦虑也影响到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她决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活活逼疯的。刘菁把自己的恐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公,老公沉默了一下,然后建议刘菁去看下心理医生,也许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刘菁想了想,听从了老公的建议。
隔日在老公的陪同下,刘菁来到了当地著名的市立医院,挂上了专家号。老公告诉自己,这个心理医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的,刘菁顺从的点点头。
医生告诉刘菁她可能是由于过度焦虑引起的,只要放宽心,多去室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旅游放松一下,应该会逐渐减轻此类状况的。为了配合治疗,医生专门给刘菁配了药,说差不多要连续吃上3个月,才会有明显疗效的。刘菁静静的听完医生的医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公怎么没说这个医生是个大美女呢。随后到药房取了3个月的用药,刘菁和老公一起回到了家,在路上。刘菁和老公没有说一句话。
为了尽快治好自己的病,刘菁听从医嘱,每天按时定量吃药,老公也在身边积极督促自己吃药。尽管药物的副作用让她整天眼前模糊,头痛,恶心,甚至眩晕,但是刘菁还是坚持把药吃完了,因为她不想让老公失望,因为刘菁有一次从镜子中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发黄的脸色,浮肿的面庞,她的心一阵阵颤栗。
也许是药疗终于起作用了,最近刘菁的恐惧感没以前那么强烈了,刘菁偶尔来这个房间坐坐,望望那个角落,也不像曾经那样害怕了。也许是由于转移视线的原因,不知怎地,最近老公加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每天晚上刘菁想和老公说点什么,老公总是摸摸她的脸,让自己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刘菁不想这样生活下去,她决定要彻底治好自已的病,和老公回到以前那甜蜜的生活中去。可今天,老公快下班时忽然打过电话说晚上要加班,可能今夜不回来睡觉了。刘菁的心猛的一沉,
刘菁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角落。他已经厌倦我了,我也许很快就会变成另一个失踪人口……这种想法像水蛭一样紧紧地吸附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行!”刘菁跳起身来,“这一定是我的幻想!不可能是真的!”她冷笑着,从丈夫的工具箱中找出了木工锤,拼命地朝那面墙砸去:“看看吧……什么都没有吧……”她一面絮絮叨叨的安抚自己,一面不停地砸着。这个角落老让自己恐惧。这个谜底今天必须打开。否则妄想会彻底摧毁她的神经。
咣的一声,墙面塌陷了。刘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朝洞口望去,朝那个,令她夜不能寐的深渊望去。
只是一眼,就一眼,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侥幸。因为她从这个洞里,看到了一具腐朽多年的干尸。干尸那死鱼一样的眼眶静静地盯着刘菁。刘菁也静静地望着它那深褐色的身体。慢慢地,刘菁嘴里涌出一股生铁的味道。她想报警,可她的腿好象不是自已的了,浑身的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一空,果然是这样。
刘菁呆呆的立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推开了,老公回来了。
老公一言不发地看着破裂的墙面,皱起了眉头,阴着脸,大声质问:“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刘菁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感觉到自己的胃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攥住,有种想吐的感觉。老公的脸色忽然一转,朝刘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刘菁大声尖叫:“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随后猛的抓起地上的花瓶,朝老公头上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一切都回归于平静了。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墙根下一边砌墙,一边嘴里不停着嘀咕着:“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现在你们做伴去吧,哈哈哈……
过了一年,再次改嫁的刘菁随新丈夫不知搬去了哪里。
又过了几年,这片小区拆迁,施工队从一所房间的内层夹墙中,挖出了5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