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奴和白彝只是顿顿,这是个什么地方,还是在沙塔里吗?
怎么眼前出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人群拥挤的很,买卖之声不绝于耳,各种打扮的人都有,其中最多的还是卷曲的棕黑发色的人,轮廓深刻。
人头攒动,此番围追倒是没惊动什么人,寻找鼎天跑去地路乐奴与白彝走进了一片丛林。
“鼎天!”不敢动静太大,虽然这个丛林里看不见一人,白彝还是小声叫唤。
“在这,我在这!”
寻声而至,鼎天显然是中了陷阱,被麻绳勒住双手悬挂在树上,下身一半没入于沼泽中。
“别靠近!”鼎天暗示。
林里,两兽相斗。
黑猫也变得巨大,像一只豹子,咩咩也不甘示弱,展起翅膀惊起林间层层落叶。
黑猫的力量巨大,只可惜会跳不会飞,打斗的之际,撂倒一片灌木。
咩咩纵身展翅便飞的高高,不顾那只怒瞪着碧眼的黑猫,待到有机可乘之时便俯身向下掠去。
黑猫看穿了羊驼的诡计,也是无计可施,凌厉地眼便望向了陷入泥潭的少年。
诡异地一声叫唤,拔腿向着鼎天而去。
霎时,咩咩警觉地俯身掠过矮林,欲要将鼎天从沼泽中托起。
乐奴、白彝向后倒退几步,看着朝他们这边而来的两物。
就在咩咩奋力地将鼎天拖出泥潭之时,黑猫重重地一击,带着尖锐的爪印深深地刻在了咩咩身上。
同时被摔在地上的鼎天,打了两个滚,立刻跑到了被重重击落在地的咩咩身畔。
抽出腰间的长鞭,直直挥向那只巨大的黑猫,腿上竟是泥,沉沉地无法很好地移动,“真是可恶!”鼎天眼底燃起烈火。
“鼎天!”乐奴一声仓促地叫唤,鼎天心中咯噔,莫不是咩咩出了什么事!
转身看去,咩咩的身上耀着一层透明的光晕,看不太清,慢慢地咩咩变回了原形,接着,那光晕不曾消失,竟是那般的不真实。
羊驼消失了,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她环抱着身子,脸埋得低低的,周身通透雪白,黑发倾泻坠地。
众人都迟疑了,这个没有着衣的少女,他们也不好走近,只是颇为尴尬地背对身子。
怎么羊驼竟然变成了少女!
黑猫眼里没有了敌意,轻快地驼起少女,朝林外跳去。
“傻愣着干嘛!”乐奴一个巴掌拍向鼎天木讷的脑袋,“还不快去追你的神兽!”
“穿上吧!”一个少年将一套少女的服饰扔到了咩咩的眼前,背过身子。
咩咩悉悉索索将衣服套上,少年拿来的是一套当地服饰,颜色艳丽,样式到不复杂。因为是第一次穿衣服,咩咩还是略显苦恼,最后还是尽数套上了。
“为什么要帮我?”直到少年身后出现了清脆稚嫩的声音。
少年转身,看样子他和鼎天差不多大。上挑的眉,眼里闪过一丝邪笑,两个小酒窝绽放开来,“你打算将手臂露在外面吗?”
少女羞红了脸,还是怒瞪着继续保持笑容的少年,示意他背过身去。
咩咩再次调整了衣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又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少年没有说话,径直去取药箱里的药瓶。
咩咩觉得这样也无趣,鼎天应该着急地在四处找她了,“谢谢你!”
留下三字便往屋外走去。
“因为我们是同类!”
声音从背后慢慢传来,咩咩回过头去,少年递过一瓶药给她,“刚刚抓伤了你,很抱歉!”
少女接过他手中的药瓶,刚刚他说他们是同类!
少女仔细打量着他,那双碧绿的眼闪着光芒,左颊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团黑圈,那是黑猫的毛,少女下意识的去抚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同样也有挂着一团毛,不过那是羊驼的毛。
原来他就是那只黑猫,他们同样都用了附魂术,他们果然是同类。
“我叫小黑。”少年声音略显迟疑,用了附魂术的人,在灵魂慢慢修炼成人之后,对于以往的事根本就无法记得太多,连名字都忘记,这个很正常。
“我、我叫……”少女努力的却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她是有名字的,可是记忆里,只有鼎天不停地唤着她咩咩,咩咩!
“我叫,咩咩!”吞吐而出。
小黑只是笑笑,名字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吗?”咩咩打量四周,一所简单的小房子,看上去就他一个人居住的样子。
“嗯!”小黑面无表情,他一个人居住在此,以前的事情他统统不记得了,记忆中就只有他半人半猫之后的事情。
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时间还是让他渐渐地失去了对这些问题的好奇,他也不再想。只是默默地生活在这座地下城,日复一日年如一年,守着这个世界的安宁。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问到这个,小黑才露出了属于那只黑猫的一丝警觉。
要是咩咩来到此处,他只会以为,同他一样,因为附魂术喜阴之地才能修成人形,然而修炼成人形的那一刻也就是成为了真正的妖,虚弱的半人半妖是无法在人间存活下去太久的,况且他们都是靠意念聚集起的魂魄,受不得外界太多的阳气,所以才来到这片幽深而美好的世界。
咩咩望着眼前的少年,和她同病相怜,可是她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少年真像,踌躇着,迟迟不肯说。
小黑看着咩咩的神情,眼睛一眯,有些狡黠,果然像他想的那般,没这么简单,还有那三个闯进的男人,心里隐隐觉得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咩咩看到小黑严肃起来的神情,有些害怕,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来寻件东西!”
集市。
那只可恶的黑猫跑的飞快,也不知将咩咩带到了哪里,鼎天满面急色,好在绕了几圈集市,这里什么样的怪人都有,还有些都不是人的东西。
他们三人这样打扮也是没有人多疑的,买卖之间的语言竟然与他们的一样。
“老伯!你看到了一个少女吗?”鼎天抓着路边摆摊的老伯。
老伯摇了摇头,不想去搭理他。
“鼎天,这里,这里!”白彝欢喜地叫唤着鼎天,“这个大叔好像知道!”
街边大口大口灌着白酒的一个邋遢大叔,傻兮兮地贼笑着,一脸猥琐。
乐奴也走了过来,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催着白彝就要走。
“我知道!我真知道!”大叔咯咯傻笑,看上去是喝醉了,“不就是个少女嘛!身材小小的,皮肤很白的那个!”
鼎天露出喜色,“嗯嗯!头发很黑、黑长!还有一只黑色的怪猫劫走了她!”
大叔打了个响嗝,不急不慢,带着醉意,“什么黑猫,黑猫没见过!少女有很多!嘿嘿!你说说看,她长什么样,你是要眼睛大的,还是要眼睛小的,你是要嘴巴大的,还是要嘴巴小的……”大叔边说着边生动地作着少女般的表情,引来了身边许多看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什么眼睛大的?小的?他不是见过吗?”鼎天露出疑惑之色,他到真没看见咩咩的长相,这要如何去寻!
一旁的大婶哈哈大笑,“傻小子,甭听那个醉汉的!他是这儿出名的傻子,他说的那些姑娘,都是斯蒂酒馆的花姑娘们哩!”
鼎天忙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拳打在了白彝身上,“下次问清楚再叫我!”好像这个白彝每次都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情,难怪炽珠每次都会和他抬杠了,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好像和常人真的不太一样!
乐奴只是在一旁乐呵呵地大笑,可怜的白彝又挨了拳头。
“咩咩!咩咩!”三人边走边大声叫唤。
屋里。
“好像有人来找你了!”小黑说道。
咩咩侧耳听了听,露出喜色,拔腿就向屋外跑去。
“好香呀!”无力地闭着眼,小四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外头好像天已经亮了,这才勉强地睁开了眼,可能是血流多,导致全身都是软绵绵的。
“咦!”发出一声感慨,看着地上燃烧着的火堆烘烤着几条看起来很美味的鱼,还有锅里散发着果味的清汤。
小四掀开被子,跳下石床,“奇怪,阿七人呢?”昨天明明是他睡在上面的呀!探头探脑的向洞外望去。
这时,阿七抱着一捆拾来的木材,还揣着一些果子走进洞来,看样子精神很好。
“阿七!”小四发出的声音有些怪,带着喜悦和惊奇。
阿七看着她那副苍白而又奇怪的嘴脸,扯出几丝笑容,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丫头好像特别的担心他似得,今早醒来,她一个人竟然趴在石床下,看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有犹豫地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也还好,应该是饿的吧,笑了笑,“过来吃东西吧!”
小四坐在火边,太暖和了,自己昨晚根本就不知如何生火,怎么去找食物,只好生生挨饿。一旁的阿七将拾来的木枝折成适合的长短,扔进活力,然后将摘来的果子放到温泉里洗了洗,又扔进了原本就散发着果香的清汤中,看样子很是熟练。
“之前的果子已经熟烂,可以喝了!”阿七说道。
小四摘下几片大的叶子,将果子汤舀到叶子上,轻轻吹了吹,咕噜咕噜地灌进了肚子里。
暖暖地,清甜的果子汤,嘴里还有那煮烂的果肉,实在太美味了!脸上露出赞许地表情,“想不到你这么会……煮汤!”
阿七笑了笑,这哪里是叫会煮汤,以前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为了赢得胜利,任何艰苦的生活都过过,这点小事算什么,要是无法学会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他就早死了百次。
阿七也坐在火边,滋滋作响地火光照耀在他失笑的面容上,冷峻而刚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以吃鱼了!”阿七将目光投到小四身上,从刚才到现在她就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目光中竟然有着怜悯,皱了皱眉头,看到缠绕的布条,染着血色,他是受伤了吗?想要一手扯下。
“不!”小四伸手忙去阻止,她伸来的衣袖上竟然也耀着暗暗的血,明显地比自己手上的要多得多。
小四看到阿七打量的神色忙收回手臂,因为太过用力,扯得伤口好像又开始渗血。
“你昨天流血留到了我身上竟是,就别拆下了!”小四嘟着嘴,佯装起来。
“我?怎么受伤的?”阿七动了动手腕,可是一点也不疼。
“咬的,咬的!”没头没脑的咕噜出,小四这才觉得说错话了,掩饰地笑了笑,“可能太饿了!”
阿七听了小四的话也觉好笑,自己咬自己,不是畜生的行为吗?原来变成魔以后,竟和畜生没有分别!
昨晚的事,除了打败蜗壳巨怪之后,他跳下海去救阿七,什么竟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浮在脑海,嘴里确实有股子血腥味。